于莉這副糾結的模樣，落在馬華眼裏，讓馬華也不由地露出微笑。
于莉之所以這麽猶豫，當然是爲了馬華考慮。
如果她真的不假思索，把馬華睡過婁曉娥、借種這些事全部對于海棠說出來，這種莽撞沖動隻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況且，有些事情是馬華和許大茂兩人才知道的。
于莉把這些事告訴于海棠，于海棠氣沖沖去找許大茂對峙，許大茂一聽就得認爲馬華在背後慫恿于海棠。
他和于海棠結不了婚，就會把責任全部歸在馬華身上，因此對馬華懷恨在心。
這同樣是給馬華帶來麻煩。
于莉對馬華說了自己的顧慮之後，再一次問馬華：“馬華，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馬華說道：“你感覺有什麽事情可以說，有什麽事情不可以說，自己衡量。”
于莉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馬華牽扯進去。
自己作爲姐姐，稍微提醒一下于海棠，這是可以的。
于莉離開辦公室後，劉岚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過來跟馬華打了個招呼。
“哎，你跟她真有事兒？怎麽她老是往伱辦公室跑，那個姓苗的龅牙小姑娘就不受你待見？”
劉岚笑着說道。
馬華笑了笑：“姐，您就别拆我台啦。”
“這話要是傳出去，我這辦公室就好像搬個床進來，專門招待女同志了。”
劉岚拍胸脯：“你姐我傻呀，什麽話都跟外人說？這種事，我都不跟老李說。”
“我就是提醒你，這個于莉是結婚的，還跟你一個院子；真鬧出來事情，你以後灰頭土臉，老李都不好再升你的位置。”
“一旦有了這個事情，到時候一說升你位置，有人陰陽怪氣幾句，老李也不好強行提拔。”
馬華笑了笑：“行，多謝姐您關心提醒。”
“我以後一定注意，跟女同志們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讓人說閑話。”
“這才對嘛。”
劉岚笑着過來，給馬華整了整衣領，拍拍灰塵：“都是幹部了，目标得瞄準了老李這樣的位置去，别在這種事情上出了岔子。”
馬華笑道：“李主任可就在您這裏出岔子了。”
“去你的！拿你姐開玩笑，沒大沒小！”
劉岚沒好氣地拍他一下，不過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老李在她這裏出岔子，她也樂意。
中午吃飯時候，許大茂打好飯菜走向于海棠。
同事笑着打趣：“一頓飯不在一起吃，心裏面就空蕩是吧？”
還有人跟許大茂說笑：“領證了沒？還不結婚？被窩卷都在一塊了，再不結婚你可就是耍流氓了！”
“哈哈，快了快了！肯定不能耍流氓！”許大茂笑呵呵答應着，到了于海棠面前，放下飯菜，“海棠，吃飯吧。”
于海棠點點頭，縱然心有不甘，嫁給許大茂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也隻能接受了。
再說了，許大茂跑前跑後，的确會對女人獻殷勤。
除了許大茂隻是一個放映員，不是領導幹部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還挺美好的。
兩人正坐着吃飯，于莉端着自己的飯菜走了過來：“吃完了沒？”
許大茂奇怪看向于莉：“沒有呢，你有事兒？”
“對，有事兒找我妹妹。”于莉笑着說道。
“你能有什麽事兒？”許大茂不以爲然，笑着說道，“于莉，你前幾天真是叫人刮目相看，說離婚就離婚一點都不帶含糊的，整個四合院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現在你搬哪兒去了？回娘家了？”
“想不想知道閻解成現在怎麽樣？”
于莉不滿地說道：“許大茂，我發現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多話？這些話你問得着問不着？”
“得，我不問！離過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許大茂陰陽怪氣。
于莉直接冷笑一聲，舉起來自己手裏面的饅頭要砸他：“你要不會說人話，就給我滾一邊去！”
許大茂也是的确嘴賤，跟一個離婚婦女陰陽怪氣這個話題，也難怪于莉直接翻臉。
“行行行，我不說，我好男不跟女鬥！”
許大茂說着：“您到底找海棠有什麽話說？趕緊說吧，我們還得吃飯呢。”
“你管得着嗎？我跟海棠說話，就不讓你知道。”于莉冷哼。
“這話就是你說不過去了吧？”
許大茂憤憤不平：“我跟海棠就差結婚了，絕對的兩口子。”
“有什麽事情不能當着我的面說？”
“沒結婚那就不是兩口子；就算是結了婚，我這個娘家人說話，也得都告訴你？”于莉說道。
“那我們現在得吃飯。”許大茂說道。
“那就等你們吃完飯，我再跟于海棠說。”于莉說道。
“行吧。”許大茂嘀咕，“你愛說什麽，就說什麽。”
于海棠也不知道于莉神神秘秘是想要跟自己說什麽，也沒多問。
三個人正吃着飯，一個人快步走過來，開口說道：“許大茂！你給我出來！”
許大茂擡眼一看，笑了：“喲，楊偉民，你還不死心啊？”
“你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欺騙海棠跟你結婚，我是不會承認的！”楊偉民漲紅着臉，說道。
許大茂也是吃不下去了，站起來跟他針鋒相對：“用得着你承認嗎？你一個掃大街的，還有資格考慮這事？”
“先把你自己的問題想清楚吧！”
“許大茂，你給我出來！”楊偉民叫道。
“出來就出來！”許大茂曾經揍過他，因此一點都不打怯，“你還能把我怎麽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朝着食堂外面走去。
食堂不少人也湊過去看熱鬧。
于海棠笑了笑，頗有點得意洋洋，也沒出去勸架。
見她這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樣子，于莉是再一次堅定了不把馬華給牽扯到的決心。
這個妹妹，品行着實不怎麽樣。
“海棠，你現在是肯定要嫁給許大茂了？”于莉問道。
“基本是跑不掉了。”聽見這句話，于海棠就不由地歎了一口氣，“不光是許大茂家把我睡在他們家的事情宣傳的到處都知道，咱們爸媽也都答應了。”
“許大茂家要給咱們小弟安排一個鐵飯碗工作，這都有準信了。到這一步，我就更跑不掉了……姐，你說我也是，當初怎麽就一不小心上了許大茂的當，住進他家裏？”
于莉聽見這話，就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你哪裏是不小心，你是一步一步貪便宜，才上了他的當。”
“就算不是許大茂，換成是其他人，你隻要還想着占便宜，還是得一步一步上當。”
于海棠不喜歡聽這種話，這是她有魅力的表現，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怎麽就是占便宜了？
“姐，你還有話說沒有？沒話說就走吧，我還得吃飯。”
于莉說道：“我的确還有話說，我跟你說，許大茂不是好人。”
“嗨，這事情我早就知道，從我跟他吃飯的時候，整個四合院都這麽說，現在還是這麽說。”于海棠說道，“我反正嫁給他也算是确定了，管他是不是好人，反正他能對我好就夠了。”
“要是結婚之後，他對你不好呢？”于莉問道。
于海棠疑問地看向她：“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他結婚後會對我不好？”
“我跟你說說她前妻的事情。”于莉說道，“許大茂的前妻婁曉娥，是大商人婁半城的女兒，以前的軋鋼廠前身，就是婁半城家裏的産業。”
“嗯，我知道啊。”于海棠點頭，“許大茂這方面挺厲害啊，這麽有錢的老婆都能找得到。”
“但是你不知道，婁曉娥嫁給他有些年，一直沒生孩子；許大茂和許大茂爸媽一直管婁曉娥叫不下蛋的雞。”
于莉說道。
于海棠還沒反應過來：“噢，不生孩子，的确是應該說一說，這可不就是不下蛋的雞嘛……”
“可要是你，成了這個不下蛋的雞呢？”于莉問道。
于海棠直接笑了：“我好端端一個大姑娘，怎麽回是不下蛋的雞呢？姐，你這話是給我下咒啊？”
于莉一點都沒笑：“海棠，你跟許大茂睡過幾次了？你有懷孕的迹象嗎？”
于海棠自信地說道：“他倒是想要睡我，我也得讓他碰啊！”
“親嘴都沒有過呢，許大茂特别規矩老實。”
“他那是規矩老實嗎？”于莉對于海棠反問。
于海棠有點吃驚地呆住，終于明白了于莉的提醒。
“如果許大茂身上有什麽缺陷，不想讓你結婚前發現；等結婚以後，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到時候，你生不出來孩子，還不是跟婁曉娥一樣，會被他們家罵成下不了蛋的雞？”
于莉說出了自己能夠給出的最貼近事實的提醒。
于海棠也是個有心眼的。
頓時也跟着有點懷疑起來。
對啊，像我這樣的魅力，本來就不應該有幾個人能夠擋得住。
許大茂又不是楊偉民那種老實人，他跟我朝夕相處，居然忍得住不碰我？這正常嗎？
于莉說完話，端起自己的飯，一邊吃去了。
于莉剛走，許大茂就笑着回來了。
“楊偉民這小子自讨苦吃，他一個掃大街的，也敢跟我叫闆。”
“非但被我揍了，還要被嚴肅對待；我也就是寫一個檢讨，上交給科長。”
“哈哈，這可太賺了！”
于海棠點點頭，心不在焉。
許大茂又看了一眼，笑道：“噢，你姐走了。還真是有話跟你說？”
“趁着我不在，趕緊說了就走……海棠，到底怎麽回事？還真有什麽要瞞着我的話？”
于海棠看了他一眼：“也不算是。”
“沒什麽重要的，吃飯吧。”
許大茂心說：當我是傻子呢？肯定說了什麽……
于莉這女人，神神秘秘跟于海棠說了什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