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要利用人,必須要先拿捏把柄或利益,才能夠讓人聽話。
金三婆子混迹底層多年,當然知道這一點。
所以,面對賈張氏還在假裝,她必須要确定一下自己的地位,告訴賈張氏,白吃白喝、享受伺候的時候過去了。
賈張氏的把柄,就在手上。
金三婆子說賈張氏沒說實話,賈張氏聽了之後,就有點惱火。
媽的,我就算是沒說實話,騙騙你怎麽了?
你說出口來,這事情讓我多沒臉面?
不過,到底是人在屋檐下,就算是賈張氏這種昔日橫行霸道的潑婦,也不得不忍下來。
“三妹子,你是不是跟我開玩笑?”
“我怎麽沒說實話?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金三婆子笑道:“伱不是跟你兒媳婦吵架,你是犯法了。”
賈張氏手一抖,霍然站起來,驚恐地看着金三婆子。
“怕什麽?我早就看出來了,但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告發你。”
金三婆子笑着說道。
畢竟,到了派出所内,人家警察同志肯定先抓她。
因爲她是老山雀的共犯。
賈張氏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三妹子,你……你真看出來了?還是開口詐我?”
“我真看出來了。”金三婆子說道,“張大姐,今天咱們把話說到這裏,就别藏着掖着了。”
“你說吧,你家裏到底有什麽人,犯了什麽事才跑出來的?”
賈張氏猶豫了一下,把真相說了個半真半假。
主要就是說,兒媳婦對她不好,她想要讓人把兒媳婦帶走行家法,結果被人告了個拐賣,算是犯法了。
家裏有兒媳婦,還有兩個孫女。
還有個孫子叫棒梗,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進少管所坐牢。
這些事情,金三婆子同樣知道——老山雀捅傷棒梗的時候,她就在一邊看着呢。
而且從一開始和賈張氏套關系,也是因爲賈張氏是棒梗的奶奶。
爲的,就是要收拾棒梗這個狗日的克星。
這小畜生把金三婆子心目裏面的男人老山雀,硬生生給克死了。
每次遇上棒梗這小畜生,老山雀準得倒大黴。
金三婆子本來還不信,直到捅傷棒梗之後,老山雀聯系一個頑主,帶好了錢,說要弄一個長久安身之處。
結果就一去不回,死在了外面。
從那以後,金三婆子就像是她跟賈張氏說的話那樣,成了寡婦,叫做“三婆子”,意思就是老三家的婆子。
這一天也是巧,她去四合院周圍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把棒梗的兩個妹妹弄走。
要麽拐賣了,要麽弄死,總而言之,就是報複棒梗這個小畜生,爲老山雀報仇。
自己男人這麽精明,最後被一個小畜生硬生生克死了。
這也太委屈了,必須要報仇!
但是,金三婆子沒找到抓棒梗兩個妹妹的機會,反倒是遇上了棒梗的奶奶。
弄回家來,養了兩個月,金三婆子也是摸清楚了,這個五十出頭、好吃懶做的潑婦還觸犯了法律,還跟棒梗他媽有關系。
這就更能夠好好利用了。
小畜生,你不是克我男人嗎——等你從少管所出來,我讓你們一家人都變成娼婦!拐的拐,賣的賣!
最後再弄死你小子,給老三報仇!
内心裏湧動着報仇的念頭,表面上金三婆子不動聲色,看着賈張氏:“噢,張大姐,原來是這麽回事!”
“你要是這麽說,我就不趕你走了;以後,你就在我這裏常住吧,我這裏,就是你的家。”
賈張氏到也不傻,見此情況,連忙道謝:“哎喲,那可真的要謝謝你了,三妹子!太謝謝你了!”
“不用謝,畢竟都是爲了你的安全考慮!”
金三婆子說道:“張大姐,你都這樣的情況了,以後也隻能住在我這裏。”
“既然這樣,我看你半個月出去一會,也有點沒有必要。”
“這要是暴露的身份,多麽危險?”
賈張氏聞言,頓時緊張起來:“可是,我這要是不出去,怎麽拿錢呢?”
“拿錢?”金三婆子笑着說,“我幫你拿啊!”
賈張氏頓時幹笑一下,不肯說話了。
這事情,她肯定不樂意,所以準備含糊過去,絕不答應。
沒想到,金三婆子卻是一下子收起笑容,沉了臉。
“張大姐!”
“瞧你這個意思,是不願意啊?你不相信我!”
“你既然不相信我,這個地方,你也就沒必要呆下去了!我這小廟也伺候不了你這個大佛!”
“你走吧!”
賈張氏頓時傻眼了:“哎?三妹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也甭叫我三妹子!”
金三婆子說道:“我這帶着包庇罪,在家裏養着你,天天給你做吃喝,還給你買止疼片。”
“到頭來,你把我當外人,防着我呐!”
“我這心裏,有多難受?什麽話也别說了,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誰也别搭理誰!”
“你走吧!”
賈張氏頓時無可奈何——整個四九城,哪有她的落腳之處,隻有這一個地方了!
要是她真的流落街頭,不出兩天就得被巡防隊帶走,到時候都不知道會不會吃槍子!
因此,雖然滿心不甘願,賈張氏還是一口一個“三妹子”,試圖哄好金三婆子,讓她回心轉意。
但是金三婆子也是鐵了心,根本勸不動。
賈張氏也隻好松了嘴,把每半個月拿錢的時間地點詳細跟金三婆子說了。
以後爲了她自己的安全,賈張氏不出門,金三婆子出門把錢取回來。
賈張氏說出這件事後,見到金三婆子轉怒爲喜,消了氣,也是後知後覺。
媽的,金三婆子一臉好心,八成是套我呢!
見錢眼開,這種事情,賈張氏自己幹得多了,因此金三婆子“消氣”的時候,賈張氏就意識到——金三婆子肯定是盯上自己的錢了。
這下,可真糟糕了!
這金三婆子看似好人,剛才幹的事,可不對勁兒!
每半個月就有二十塊錢這種事情,能夠有幾個人不動心?
賈張氏猜對了,金三婆子的确是不安好心,準備一步一步地要收拾她了。
當然,賈張氏同時也猜錯了——金三婆子不是見錢眼開,而是大一開始,就沒準備放過她賈張氏。
三天後,到了取錢的時候,金三婆子出去了一次。
回來之後,金三婆子一臉納悶:“張大姐,你說奇怪不奇怪?”
“你說能有二十塊錢,結果我就拿到十塊錢……”
“這是怎麽回事?”
賈張氏被她氣的差點吐血:還能是怎麽回事!就是你這個賤貨下黑手,昧了我十塊錢!
這他媽的厚顔無恥,基本就是當面搶了賈張氏二十塊錢,還要讓賈張氏自己承認。
要是賈張氏不承認,那就好辦了——我很生氣,你居然不信任我!你可以離開了!
這個方法,對賈張氏來說絕對是無敵的。
她根本就沒辦法離開,隻能夠窩在這個房子裏面。
因此心裏面把金三婆子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個遍,賈張氏氣的臉通紅,胸口不斷起伏。
但還得咬着牙,跟金三婆子說道:“興許是他這一次送錯了吧?”
“下次可能就送對了!”
金三婆子呵呵一笑:下次?下次的錢更少,你就等着吧!
等過了年之後,看我怎麽慢慢炮制你,怎麽收拾你們家一窩子大小娼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