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一開口，就是直來直去。
許大茂頓時被這話給弄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因爲馬華這是直接指向了許大茂現在内心裏面一點見不得人的盤算。
咧開嘴，幹笑了兩聲，許大茂說道：“馬主任，你這話說的，有點過于懷疑我……”
“怎麽說呢，我跟于海棠結婚，收養孩子，不耽誤我喜歡小孩子。”
“馬主任你們家那個馬明遠，是真的讨人喜歡，我自從第一眼看見，立刻就喜歡上了。”
“以後我還得去你家，多看看這可愛孩子，他是真叫人喜歡，”
馬華看着許大茂，冷笑起來：“許大茂，咱們倆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吧？”
“伱每次打馬虎眼會說什麽話，我又不是不清楚。”
“但凡是我知道這件事有蹊跷，你認爲還有可能通過這樣的方法瞞得過我嗎？”
“不是……馬主任……我是真的……”許大茂還是不死心，試圖狡辯一下。
馬華盯着他，什麽也沒說。
許大茂沉默了幾秒鍾，頹然放棄。
“馬主任，我就知道，遇上什麽事到底也是瞞不過你。”
“行，我跟你全撂了，好吧？”
馬華注視着他，點點頭，依舊觀察着他的言語表情。
許大茂不老實，馬華一向知道，哪怕是他嘴上說着“全撂了”，馬華也不可能就這麽相信。
“馬明遠這孩子，我的确喜歡，但是我沒有别的心思！”
“絕不是說，我對你們家，對馬明遠這孩子有什麽不好的想法，真不是。”許大茂說道：“我就是這麽回事，我看見他，我就想啊，馬主任，你的種子是真好，生這麽漂亮可愛的孩子！”
“我心裏面喜歡馬明遠這個孩子，而且呢，我還想啊，要是婁曉娥不跑，她要是懷了孩子，生下來也得跟馬明遠一樣。”
“你知道我心裏面是什麽滋味嗎？”
“就仿佛，我有一個孩子，跟馬明遠這孩子差不多，然後就跟我擦肩而過，一輩子沒有緣分。”
“我呢，又是喜歡馬明遠，又是遺憾自己的孩子……”
“我這樣說，馬主任，你能懂嗎？”
馬華冷笑一聲：“我不懂你這個心情，但是我懂你的品行。”
“你說這麽多，對我來說沒什麽用；我知道，你肯定還有别的想法。”
“你許大茂，無利不起早，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麽可能會因爲這點心情，沒有好處，就一次次地跑我家去看孩子？”
“你要是再不說自己的真實目的，我就隻能把你當作‘坑蒙拐騙偷’的；以後非但不允許你再靠近馬明遠，但凡你靠近我家門三米遠，就打斷你的腿！”
“不是！馬主任，我是真的沒壞心眼！”許大茂叫屈。
馬華隻是搖頭：“還不說實話？再不說實話，咱們就是結仇了。”
“你跟我結仇，我的手段就不用那麽體面了，到時候别怪我無所不用其極。”
許大茂見他不相信，明顯要來真的。
猶豫了一下，無可奈何地說：“行，我跟你直說了吧！”
“反正呢，一回生二回熟，我也不怕丢人現眼，也沒有什麽說不出口。”
“我看見馬明遠這孩子可愛，又想了一下收養跟家裏生的差别，”
“馬主任，我還想找你借種。”
“啊？”馬華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鄭重點頭表示：“真的，我真的要借。”
“你還來？婁曉娥跑了的教訓，你還沒吃夠了？”馬華說道，“婁曉娥爲什麽跑，不就是因爲你老是逼着她跟我睡覺？”
“現在婁曉娥都不知道天南地北、哪個地方窩着去了，你還借種。”
“你連媳婦都沒了，怎麽借種？”
許大茂說道：“我媳婦是于海棠啊，過了年，我們就結婚。”
“我碰都沒碰，完好的新媳婦全給你，我隻要一個傳承香火的兒子。”
馬華直接擡手拒絕：“你就扯淡吧！”
“這件事不行！”
“怎麽不行？”許大茂問：“婁曉娥也說不行，後來還不是跟了你這麽長時間？這一次隻要咱們小心一點，别讓于海棠中途撂挑子，完全可以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
“婁曉娥這個傻蛾子，跟于海棠能一樣？”馬華問許大茂，“于海棠見了好處就當牆頭草，還有小聰明，那品行跟你、跟劉海中是一丘之貉。”
“我跟她進一個被窩，我自己給自己埋不定時炸彈呢？”
“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爆了！”
“再說了，你之前不是說好了你收養孩子嗎？當時說的也不難，怎麽又變卦了？”
許大茂笑了笑，一邊請馬華喝水，一邊小聲解釋。
“馬主任，這些事兒，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一點一點跟你解釋。”
“先說于海棠貪圖好處，這山望着那山高，還喜歡占别人便宜，這品行的确是差了點；但是我們倆可以改造她啊。”
“你看看，她本來想要占我便宜，都被我拿捏住了，不得不嫁給我。咱們真要改造她，并不是那麽困難的，收拾她幾次，就跟你收拾我一樣，還不是得在你面前老老實實，你讓她怎麽樣她就怎麽樣。”
“說到底，她算計再多也是女人。馬主任你弄了她以後，她就算是算計再多，也得受你掌握；再加上有我配合，她絕對翻不了天！”
“到時候，你未必配合我，說不定你們倆配合着陰我。”馬華冷聲說了一句。
許大茂連忙擺手：“不不不，這絕不可能；馬主任，咱們都打這麽多次交道了，你還不知道，我能夠爲了孩子，做到什麽地步嗎？”
“真的，絕不會有問題！”
馬華搖搖頭：“你娶于海棠再借種這件事本身存在困難和風險暫且不說，你收養孩子那件事，怎麽不辦了——”
許大茂一拍腿：“我當初把事情想簡單了！”
“首先，我收養孩子，本身就容易被人說閑話，搞不好就有傻柱這種缺德玩意兒給我搗亂，到時候他整天笑話我，保密也難。”
“其次，我想收養的是三歲以下的孩子；但是三歲以下、符合要求的孩子不好找。”
“我收養的不能是女孩吧？就算是男孩，也不能聾啞瘸拐傻，是殘疾人吧？”
“但是現在這年頭，棄嬰要麽是女孩，要麽是殘疾的男孩，壓根就沒有健康完好的男孩；我得多大運氣，才能遇上這樣健康、合适的嬰兒進行收養？”
“我尋思等個三年、五年也不行。”
馬華聽了之後也明白了。
不得不說，許大茂考慮的也有點道理。
收養孩子，如果沒有充足的心理準備，的确是不容易。
許大茂再生出借種念頭之後，那就更加對收養這件事望而卻步。
他不接受三歲以上的，不收養女孩，不收養有殘疾的男孩。
有了懷疑之後，就算是看上去好端端的男孩，許大茂也未必願意收養——三歲看不分明，萬一養育幾年之後，發現眼睛、耳朵、智力有問題，到時候才麻煩。
再說，他還擔心着人言可畏。
借種這件事，算是能夠顧全他的臉面，最大可能地獲得一個健康的孩子。
馬華想了想之後，說道：“許大茂，你有你自己的考慮，這方面我不想多管。”
“我得告訴你，于海棠這個麻煩，我不願意碰。”
“而且，我還得繼續警惕你；如果讓我發現，你今天說的不是真心話，而是另有打算，要對我們家做什麽……”
“到時候你直接打死我，我都不帶還手一下的！”許大茂一臉真誠地說道。
馬華對這話當然是一點都不信。
許大茂這種人說這種話，約等于什麽都沒說。
“你們談完了沒有？”于海棠轉了一圈，回來了，站在門外叫道，
許大茂低聲對馬華說：“你放心，我絕對不碰她！”
馬華表示不相信：“你現在不碰，以後結婚之後，天經地義的夫妻，你能不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