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伺候聾老太太吃過土豆牛肉，回到中院的時候，四合院的各家各戶，也都陸續下班回來了。
見到傻柱跟易中海，一大媽說了馬華今天帶着她看病，救了她一命的事情。
易中海表情微微一怔，第一反應并不是高興歡喜，随後才笑道：“咱們這鄰居，是越來越好了！”
“馬華這事兒，辦的敞亮！”
傻柱伸手豎大拇指稱贊：“我發現，原來我多麽感覺馬華不好，現在就感覺馬華是真的好！”
“我原來怎麽就沒發現呢？”
易中海附和一聲：“是，對……”
低頭進了屋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上到底有多麽“高興”。
一大媽站在院裏，臉上的喜色也漸漸褪去。
她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麽。
傻柱依舊茫然不覺，還在稱贊馬華爲人仗義。
就在這時候，秦淮茹下班回來了。
傻柱眉飛色舞地說了一遍馬華救一大媽命的事情：“要不然說他是先進模範呢？就看看這個覺悟，誰能比得了？”
“那是！”
秦淮茹點頭一笑，心裏面頗有點驕傲自豪。
她就喜歡聽别人誇馬華。
這一笑，傻柱不由自主地吞咽一口唾沫，眼睛有點發直。
秦姐，她又對我笑了。
正忍不住腦海中冒出連篇的想法，馬華家屋門打開了。
“媽！快過來吃飯！”
“馬叔叔今天土豆炖的肉，嚼着可有勁了！”
小當嘴裏嚼着肉，對秦淮茹叫道。
秦淮茹笑道：“那多不好意思？馬華，我過來吃飯啊？”
“來吧，今天炖了一大鍋呢。”
馬華招呼着，秦淮茹跟着小當進了馬華家。
冉秋葉給她盛了一大碗土豆牛肉：“棒梗媽，你快來吃吧。”
秦淮茹聽着這稱呼，有點挺不好意思的。
再看冉秋葉，心裏面略有點不舒服。
冉秋葉這個老師，說起來對棒梗也算是挺好了，可就是有一點讓秦淮茹膈應。
棒梗第一次進派出所，就和冉秋葉有關；棒梗第二次進派出所，被判刑少管所四年半，又和冉秋葉有關。
看見冉秋葉，秦淮茹就忍不住想起來棒梗這孩子還在少管所裏面吃苦，心情自然是難以變好。
馬華、秦京茹、秦淮茹、冉秋葉、小當、槐花一起吃飯，再加上床上嗚嗚哇哇的馬明遠，一時間小屋裏面有些擁擠熱鬧。
傻柱看着秦淮茹進了馬華家，關上門，再沒有動靜，臉上的表情有些悻悻然。
“不叫我過去吃一口？哪怕是過去湊個熱鬧呢？”
真的沒有人理會他，連一大媽都懷着心思，回了自己家。
傻柱也不知道爲什麽，反正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下來，回了自己屋子。
吃過晚飯後，馬華給冉秋葉、秦淮茹說一聲，自己今晚有事外出，讓她們照料一下秦京茹和馬明遠。
過了十點多，馬華帶上手電筒，騎上自行車，朝着軋鋼廠外水泥管方向而去。
……………………………………
“見到馬華大哥了嗎？”
“他怎麽說？答應咱們了嗎？”尤鳳霞對尤小勇問。
尤小勇點點頭，低聲說了馬華的安排。
尤鳳霞心中松了一口氣：“馬華大哥——”
停頓一下後，尤鳳霞改了稱呼：“以後咱們就叫他‘哥’吧，連名帶姓的，不好聽。”
“哥願意這麽幫助咱們，咱們以後就全聽他的了。”
“哥跟你說的，咱們今天晚上什麽都不帶，穿好棉襖，就去找他？”
“嗯，咱哥是這麽說的。”尤小勇也跟着改了稱呼。
“你去把錢還了，咱們天黑了就走。”尤鳳绮說道，“天剛黑的時候，巡防隊還不巡夜呢，咱們趁那時候就到軋鋼廠去。”
“咱哥說，别因爲掏錢出來，讓那些壞蛋注意到咱們手上有錢。”尤小勇說道，“我想了想，咱們先走了，等過幾天我再悄悄過來還錢更好。”
“這樣那些壞蛋根本想不到，咱們突然就走了，找也沒地方找。”
“要是還錢的時候被人家發現了什麽，那就是真的不好了。”
姐弟倆也是經曆過危險，謹小慎微，生怕出錯。
商議過後，決定先不還錢，等馬華安頓好他們以後，再考慮還錢的事情；再有，不是半夜冒着被巡防隊發現的危險去軋鋼廠外的水泥管處，而是天黑之後，巡防隊尚未開始巡夜的時候，立刻就去。
姐弟倆等到吃晚飯的時候，也沒吃任何東西，縮在被窩裏面取暖，就等着天黑。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腳步聲。
一個曾經來過的人站在了小破屋的門口。
“鳳霞，伱出來，我跟你說說話！”
“咱們倆說說心裏話。”
那個人說道，随後沒聽到動靜和回應。
借着夕陽的餘晖，他透過破開的洞口，往屋裏看了看，見到姐弟倆都縮在被子裏面，頓時笑了一聲：“怪可憐人的！”
“鳳霞，你出來，我帶你吃頓好吃的，睡覺也睡得暖和的。”
“你隻要出來，我就讓你和你弟弟都吃好喝好，睡在有爐子的屋子裏面。”
尤鳳霞沒有理他，尤小勇咬着牙盯着這個畜生。
“看什麽看？小兔崽子！要沒有你，你姐早就跟我過上好日子了！”
那個畜生一樣的人，大言不慚地說着，好像理所當然。
他又說了幾句之後，試圖推門而入。
咣當，咣當——
尤鳳霞、尤小勇兩人立刻站起身來，一個舉着帶豁口的破菜刀，一個舉着棍子，對準門口。
那畜生看見這一幕，也是有點擔心。
罵罵咧咧幾句後，匆匆離開。
尤鳳霞和尤小勇相視一眼，這才都松了一口氣。
“咱哥想的對……這些壞蛋，太壞了！”尤小勇說道。
尤鳳霞點點頭，心中卻是漸漸有了一點期盼的感覺。
馬華哥的考慮是對的，我們聽他的，也許真的能夠擺脫現在的局面。
天色漸漸變黑了，尤小勇手裏帶着刀片，尤鳳霞拿着豁口菜刀，姐弟倆趁着沒人注意，跑出小屋、樓房區域，沿着街道向着軋鋼廠方向跑。
尤鳳霞想的是對的，這一路上還偶爾有行人、自行車經過，剛好不算是巡防隊巡夜的時間段，隻是冬天的天色黑的早。
到了軋鋼廠外水泥管處，姐弟倆就找個盡可能背風的地方，依偎在一起，等待着馬華到來。
等待的時候是漫長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更加劇了這種漫長。
姐弟倆小聲說着話，說了一會兒，就無話可說了。
如果說以前美好的生活，或者媽媽的死，或者那些壞蛋的事情，就太難過了；如果說馬華哥，兩人也沒什麽可說的。
現在，他們選擇相信馬華。
如果，馬華不出賣他們，他們應該會有更好的生活；馬華真的也出賣他們，那麽他們也沒什麽可說的，隻能認命了。
畢竟馬華幫助他們這麽多，這時候真的有需要，姐弟倆把命都送給他，也算是報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