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街道辦來了兩位同志。
馬華一句話都沒多問,領着他們見了賈世發,聽着賈世發把所有責任都推給賈張氏。
比如修族譜這件事,賈世發就說是賈張氏強調要把秦淮茹弄到農村去,行家法,然後他自己是迫不得已配合。
“同志,賈張氏抓住了嗎?”
交待完了之後,賈世發對街道辦同志問道。
“不該問的不要問!”
街道辦同志呵斥一聲:“你就老老實實交代你自己的問題,說了假話,你自己後果自負!”
“不是……我是說……”賈世發一臉的老實憨厚,“什麽時候伱們抓住賈張氏,什麽時候我養傷差不多了,也得回密雲去。”
“老是在四九城這裏呆着,我實在呆不起啊,我得回生産隊賺工分去!”
街道辦同志冷冷看他一眼:“你就是回去,我們街道辦也得跟你們密雲當地公社寫信,告知你的情況!”
“不好好參加生産隊勞動,跑到四九城來當盲流,宣傳什麽修族譜、香火、神神鬼鬼的封建迷信,還有試圖幫忙拐走婦女。”
“你的思想錯誤不小,要跟你算起來,進監獄坐牢都夠了!”
賈世發吓得臉色煞白,連忙告饒。
“同志!同志!你們千萬網開一面,我就是一個莊稼戶子!”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是賈張氏從密雲寫信叫來的,來了之後我人生地不熟,她讓我聽她的,我就聽她的;其他的事情我是真的一點兒也沒幹!”
“你們千萬别讓我坐牢!也别跟我們公社寫信啊!”
“那信要是到了公社,不光是我完蛋,我們全家人都活不下去了啊!”
街道辦同志見他聲淚俱下,老實巴交,也沒再疾言厲色。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也不會讓你坐牢。”
“但是你做的這些事情,充分反映了你存在很大的思想問題,必須對你進行深刻的教育。”
賈世發眼淚都掉下來:“這一教育,我就完蛋了啊!”
“嗯?”
街道辦同志不滿:“你這是什麽意思?思想教育對你來說就是這麽痛苦嗎?那一定是你覺悟太低!更需要教育。”
賈世發說不出話來了。
心裏隻剩下兩個字:完了!
之前憑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在太山屯好不容易爬到那個位置,來一次四九城,本來想要占便宜,賺好處。
這一下子,全完了!
四九城的一封信,落到密雲當地公社,點名道姓教育賈世發。
賈世發想想都感覺絕望,這也太難辦了!
街道辦同志離開四合院的時候,馬華跟着送出去。
這時候街道辦同志才問馬華的身份。
得知馬華是軋鋼廠食堂副主任,又因爲昨天的時候馬華也在場,街道辦同志頗爲熱情地跟馬華握了握手。
“馬主任,我說句您可能聽着爲難的話,也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聽。”
“咱們街道辦接手這件事,考慮的也主要是影響太壞,所以才盡可能不把這方面的影響擴散。”
“您沒有對軋鋼廠說過這件事吧?”
“沒有。”馬華說道,“這方面,我知道街道辦的爲難之處,所以從一開始這件事我就沒有對街道辦以外的人多說。”
“包括四合院的很多鄰居,也包括軋鋼廠的同事。”
街道辦的同志頓時大喜:“那真是要多謝馬主任您配合我們的工作,諒解我們的難處。”
“咱們說實話,賈張氏這個雷,要是真的爆出來,我們街道辦脫不開身,軋鋼廠同樣也落不到好處。”
“是,是!”馬華點頭贊同。
這話說開了,一下子就輕松很多。
街道辦同志也跟馬華小聲說了點實際的話:“賈張氏還沒找到,巡防隊正在加大巡邏力度,就等着抓她回來。”
“到時候真處置起來,其實還得犯難呢。”
“馬主任,您可千萬注意;賈張氏一旦沒辦法吃喝,肯定還是回你們四合院來,到時候您一定要通知我們來抓她。”
“或者您先攔住她……”
馬華說道:“這事兒不太好幹,招人恨。”
“賈張氏就算是殺人犯,也輪不到我來抓;我要是出手抓人,以後跟鄰居們相處,我就成了渾身不自在的人。”
這是最樸素的民與官的思想。
也隻有劉海中這種官迷恨不能出賣身邊的人讨好領導,才會不在乎這種事。
“這話也對,不能讓您夾在中間爲難……”街道辦同志點頭,“您隻要發現賈張氏的蹤迹,隻要跟我們言語一聲或者通知巡防隊,我們立刻趕到!”
商議好了,街道辦同志對馬華又說了幾聲感謝,這才離去。
說來也奇怪,馬華估量着,以賈張氏這種人今天就得落網。
就算是不落網,那也是忍不住,肯定會跑回四合院來找吃喝,找錢财。
要不然她根本都沒辦法活下去。
但是直到今天下午下班,秦淮茹等人回來的時候,賈張氏依舊沒有出現在四合院,也沒有被街道辦抓住。
這事情可就有點奇怪了。
賈張氏有這個能力?
總而言之,這一天就過去了。
傍晚時候,許大茂又嬉皮笑臉來看馬明遠兩眼,何雨水今天也來了。
何雨水和冉秋葉兩人住在一個屋,馬華正要精力也足夠,眯着眼休息一會兒,就不用夜裏睡覺。
幹脆就讓兩人休息,自己看一夜,不輪換了。
何雨水說道:“這哪能成啊?你明天還得去上班!”
“我精神頭正好,你們就别推來讓去了。”馬華說道。
吃過飯後,馬華讓冉秋葉和何雨水去休息,倆人都不去。
沒辦法,馬華還是去屋裏休息上半夜,下半夜再過來。
她們倆人陪着秦京茹過了上半夜。
第二天,馬華去上班看了看,工作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閑,沒到中午就溜回來了。
回到家沒多久,就看到傻柱神情失落地回來。
馬華奇怪地問了一句,原來是今天傻柱去大領導家看看,才發現大領導已經走了。
“大領導走了,楊廠長掃地……都是些什麽人整天瞎咋呼!”
“這世道,好不了了!”
傻柱不爽地說道。
馬華笑了笑:“早晚還得回來,别着急!”
“但願吧——”傻柱說了一句,又問馬華,“馬華,你說這張大媽什麽時候能回來?還有這個叫賈世發的家夥,什麽時候走啊?”
“怎麽?你煩他了?”
馬華問道。
“可不得煩!”傻柱說道,“這人倒是還不錯,糊塗但是挺老實,就是讓張大媽給騙了。”
“但是,他年齡也不大,行動不方便,老實讓我伺候着算是怎麽回事?”
“我雖然是半路沒了爹,但也不能這麽跟人盡孝啊!”
“滿嘴胡話……你爹要是知道了,不得打你?”馬華笑道。
“他打我,我還打他呢!”傻柱說起來親爹何大清就瞪眼,“我那時候十來歲,剛剛學到了本事,他跟白寡婦跑去保定了!”
“這事兒,你說換哪個孩子能受得了?”
“雨水想爸,我當時也想,我們兄妹倆商量了一下,跟一大爺借了點錢,直接追着去保定了。”
“爸在哪兒,我們就在哪兒;這就是我跟雨水的想法,不是要錢,也不是要他回來,就求他帶上我們倆,别不要我們倆!”
“你知道他幹了什麽事兒嗎?他不認我們倆!”
“我跟雨水是一路哭着回四九城的,一邊走一邊哭,我跟雨水說,咱媽死了,咱爸沒了,以後哥照顧你——”
馬華笑了笑,也沒說别的。
前些年,何雨水的确被傻柱照顧的還不錯,直到後來,傻柱被易中海、秦淮茹捆在賈家,一下子迷了心竅。
從去年開始,更是因爲偷雞等事情,徹底毀了何雨水的結婚大事。
說起來陳年往事,傻柱有點難受。
回過神來感覺自己說的有點太多,失言了。
“嗯,就是這麽回事吧。”他打個哈哈,就想回家。
對人說這麽多自己的過去事情,有點太不爺們了,傻柱感覺有點有點丢人的感覺。
“哎,我倒是想問問,你爸就這麽把你們抛下了,一點兒錢都沒給你們?”馬華問道,“怎麽說也得有個撫養費吧?”
“有。”
傻柱說道:“一大爺跟我說過幾回,但是自從我賺錢之後,一點都沒有要,全都在一大爺那裏。”
“我也不會持家過日子,以前沒少借一大爺的錢,得一大爺的照顧。”
“所以這個錢我就全給一大爺管了,甭管多少,我沒錢的時候借一大爺錢,一大爺反正也不讓我還。”
“總而言之,我不欠他人情,我欠一大爺的。”
馬華聽着都别扭,真不愧是傻柱,能想出這麽奇怪的方法。
何大清和傻柱倆人,遇見寡婦之後,都是相當的鬼迷心竅,真不愧是父子倆,一脈相承。
又是一天過去,街道辦依舊沒抓住賈張氏,賈張氏依舊沒出現在四合院。
這事情别說是馬華,就連秦淮茹都感覺奇怪了。
賈張氏,什麽時候這麽能忍能熬?
她又能跑到哪裏去?
接下來幾天時間,連賈世發都能拖着胯慢慢走動了,街道辦依舊沒有收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