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一腳下去,賈世發就跪下了。
賈張氏回過神來,看着賈世發的慘狀,頓時渾身一激靈。
這他媽的就是馬華!太他媽狠了!
他壓根就是故意的!
賈張氏對馬華也不敢嚎叫蹦跳,隻能嘴裏發出一陣“哎喲”:“哎喲,馬華,你怎麽亂打人啊!”
“這是我們老賈家的人,真的是我侄子,不是外人啊。”
馬華看了一眼,都沒解釋,易中海就幫他解釋了。
“老嫂子,這人有問題,滿嘴謊話,你可不能相信他一面之詞啊!”
對着易中海,賈張氏的底氣就硬多了,立刻就提升了自己的聲音高度:“誰說他有問題?這是我侄子,我說他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你說了不算。”
馬華說道:“還是請派出所同志來吧!”
“馬華,伱别仗着自己厲害欺負人!”
賈張氏說道:“憑什麽我們家的親戚,還得你說了算?還得你允許?”
“不是我說了算,是派出所的同志說了算。”馬華說道,“别的不說,咱們都得信任派出所同志,這一點沒錯吧?”
傻柱、易中海還有一旁圍觀的六根媳婦等人都點頭。
秦淮茹也是得了馬華幫助,一臉笑意:“對,沒錯,我誰也不信,就相信派出所同志!”
“這……”
賈張氏沒話說了——總不能說,自己的侄子見不得人,不能讓派出所同志來吧?
就在這時候,捂着裆的賈世發強打精神,忍痛指着屋内叫道:“我的包!”
“什麽?”賈張氏疑惑。
“我的包,包裏有證明!”賈世發忍着劇痛說道,“我的身份證明!”
賈張氏一拍手:“哎喲,把這茬兒忘了!”
連忙跑進屋裏,拿出賈世發的包,掏出來賈世發的身份證明——戶口薄、離開密雲太山屯的生産隊印章證明。
看看這東西,易中海有些挑眉,看向馬華:“東西是真的啊,打錯人了……”
“嗨,你看這事兒鬧得,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傻柱笑呵呵,試圖打圓場,“馬華,咱們别愣着了,把這大哥送去衛生室,好好看看吧?”
“咱們該賠禮就賠禮,該道歉就道歉。”
馬華卻是搖搖頭:“這也不對!”
“就算這個人身份是真的,他說的話也不是真的。”
“修族譜,必須讓兩個寡婦回去,這一條就說不通;一個壯勞力,說出這種話來,誰知道有沒有什麽陰險卑鄙的目的?”
傻柱感覺這事兒有點爲難:“馬華,這事兒咱們有點不太好管啊……這人的身份是真的,張大媽也答應了,咱們畢竟是外人,再多管,那就有點——”
“閉嘴。”馬華對傻柱呵斥,“這事兒我有主張,别搗亂!”
當衆被呵斥,傻柱頓時一股子火氣。
不過,因爲是馬華這個恩人,傻柱又不得不忍住——我哪兒說的不對!
馬華繼續說道:“事情一條一條辦,必須說個明白!”
“這個賈世發的身份是清楚了,但還有其他事情不清楚。”
“一個密雲的人,隔着兩百裏路,花錢坐火車跑到四九城來,張口就撒謊修族譜,要把兩個寡婦帶回密雲農村去,這事兒就是不對勁!”
“賈世發,我問你,你爲什麽從密雲來四九城?”
賈世發疼的滿頭冷汗珠子,說話費勁難受,看向賈張氏。
賈張氏這時候還想頑抗一下:“馬華,這事兒你管不着!賈家修族譜,他請我們回農村,這有什麽不對的?你憑什麽多管閑事?”
“好,不跟我談,我管不着。”馬華看向傻柱,“去派出所,請派出所的同志來,咱們請派出所的同志來談,來管!”
傻柱有點悻悻然,嘀咕道:“上句訓我,下句吩咐我,倒是不把我當外人,純粹是你手底下小兵了!”
說是這麽說,馬華雖然有點管閑事,但是傻柱也不能不聽。
還是推了馬華家自行車,準備出門去報警。
見到這一幕,賈張氏臉都煞白了——馬華這個天殺的,真要通知派出所啊!
賈世發更是忍着疼,大聲喊:“我說!我說!”
“大嬸兒,我瞞不住了,我必須得說,要不然,我沒辦法回密雲了!”
賈張氏說的太他媽對了!
整個四合院最危險的就是這個馬華,他昨天還笑呵呵招呼小櫻吃雞肉,今天怎麽這麽狠啊!
真是不翻臉不知道,一翻臉就直奔着要害來了。
傻柱回頭,臉上有點挂不住了:“好家夥,還真有事!還真讓馬華說對了!”
“到底怎麽回事啊?”易中海也盯着賈張氏,問道。
賈張氏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賈世發忍着痛,斷斷續續說出話來:“我是收了我大嬸兒的信才來的!我大嬸兒說,讓我帶着人來四九城,收拾收拾不聽話的兒媳婦。”
“我來了四九城後……嘶啊……我大嬸兒說,人太少了。”
“我們就想了個辦法,要把這個兒媳婦秦淮茹騙到密雲老家去,對她行家法,讓她乖乖聽話!”
“我是聽我大嬸兒的!”
說完這一句話後,賈世發用盡了渾身力氣,躺在地上繼續捂着裆抽冷氣。
易中海、傻柱、六根媳婦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賈張氏。
這缺德主意,你怎麽想出來的!
冉秋葉更是大受震撼:賈張氏這種陰險惡毒的主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難怪棒梗小小年紀,居然這麽不知悔改;原來他奶奶就是這樣的壞人。
秦淮茹也是會表演,聽了這話後,頓時捂着臉哭起來:“嗚嗚嗚!我就說這裏面不對勁!我就說我婆婆爲什麽非要逼着我去密雲!”
“到了密雲,還不知道有什麽事等着我呢!”
易中海說道:“老嫂子,你這事兒做的是真過分了!”
傻柱也跟着附和:“張大媽,您這樣可真是不應該!”
馬華輕咳一聲:“我說一句,這事兒既然說清楚了,咱們就用不着派出所了。”
賈張氏劫後餘生,長長出了一口氣。
賈世發也是呲牙咧嘴,疼痛之餘,感覺到如釋重負。
不讓派出所的同志來,那就好啊!
不過,馬華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們的釋然全都化作千鈞重錘。
“秦淮茹,你騎上我自行車,去街道辦吧!這事兒,應該讓街道辦來處理!”
秦淮茹立刻點頭:“好,我這就去!”
從傻柱手裏面奪過自行車,推着就往四合院外面跑。
“不許去,你不許去!”
賈張氏咆哮着大叫,沖出去要阻攔秦淮茹。
馬華冷笑着抓着她後面衣領子,把她拽回來。
“賈張氏,你别跑,這事兒沒解決完,你上哪兒去?”
賈張氏臉色從蒼白到蠟黃嗎,額頭上冒出冷汗,跟潑了一盆水似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不行!我必須得走!
這街道辦的一來,我少說也得坐牢,多說就得槍斃啊!原來給秦淮茹下毒這件事,鬧不好真的要槍斃我!
“馬華!你放開我!”
易中海也說道:“馬華,老嫂子怎麽說也上了年紀,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
“要我說啊,請街道辦來,真是實在萬不得已才應該做的事情。”
馬華淡淡說道:“我已經讓秦淮茹去了,易師傅說這些已經晚了。”
易中海頓時艮住,說不出話來。
“況且,早在上一次,閻老師、劉海中都在的那一次,咱們有言在先;賈張氏再犯錯,再不老實,咱們都是見證人。”
“易師傅,咱們這麽多人,替賈張氏保證,讓秦淮茹放了她一馬,結果她還是這樣陰險毒辣;這就等于說,咱們這些人的苦心,她是當作尿水泡,踩着玩呢!”
“易師傅,你受得了這口氣,我受不了;我非但是受不了這口氣,我還感覺有點害怕了。”
馬華不緊不慢地說道,嘴裏說着“受不了氣”、“害怕”,動手下手比誰都狠,也不知道是誰該害怕。
傻柱心裏嘀咕,也不好拆台,隻好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心說:你看我幹什麽?我再馬華面前,也是一樣沒辦法強硬!
隻好委婉地說:“馬華,你現在都是主任了;賈張氏是誰啊,一個沒見識的婦道人家,她有什麽可讓人害怕的?”
馬華說道:“她能把自己兒媳婦,拐到農村去行家法;就能把我兒子拐到外面去賣了。”
“我能不害怕嗎?”
“再說她之前還下毒,要是看誰家不順眼,下了毒,誰能不害怕?”
“這事兒,不讓街道辦來,也得派出所來;不嚴肅辦了她,這四合院就安靜不了!”
馬華說到這裏,六根媳婦驚訝:“馬主任,你說的是真的?賈張氏之前還下毒來着?”
“對,之前她下毒要害秦淮茹,這事兒我和易師傅、傻柱、劉海中、閻老師都知道!”馬華說道,“當時我們五個人,勸說秦淮茹,說賈張氏改過自新,從此之後再也不犯錯了,要是報告派出所,準得槍斃她。”
“結果,就過了這幾個月,賈張氏不下毒了,改拐人了!”
“這賈張氏再不讓街道辦或者派出所法辦,往後四合院睡覺都沒辦法閉眼,這殺人放火投毒拐賣偷盜,都快齊全了!”
馬華這一通說,别管是中院看熱鬧的鄰居還是前院、後院的鄰居,都有點變了臉。
沒有一個人再勸馬華息事甯人了。
許大茂因爲想跟馬華打好關系,還開口附和:“馬華,你說的太對了!這個賈張氏投毒拐人,她孫子棒梗偷盜進監獄!”
“他們賈家就沒有好人!我堅決支持你的決定!”
馬華看他一眼,心說許大茂這家夥不知道又鬧什麽幺蛾子。
怎麽又想跟我套近乎?
許大茂說完之後,賈張氏忽然大叫一聲,朝着許大茂沖過去:“天殺的許大茂,我跟你拼了!”
許大茂頓時一臉茫然:爲什麽啊?
我招你惹你了?你憑什麽來和我拼命?我就是一句話,你至于不至于?
馬華收拾你這麽狠,你怎麽不跟他拼命?
眼看着賈張氏跟瘋狂母豬似的沖過來,許大茂吓得連忙轉圈子逃跑。
賈張氏大聲叫着:“你别跑!”
又低頭沖過去,似乎要把許大茂活活撞死。
許大茂叫道:“你讓我不跑我就不跑?我偏跑!”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
跑着跑着,賈張氏一拐彎,朝着四合院門口跑去,一溜煙跑沒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