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都在家嗎？怎麽沒開門啊？”
冉秋葉問道。
聽到這話，秦淮茹頓時夾緊了腿。
這個冉老師，到底是不知道，還是陰陽怪氣？
馬華當然知道冉秋葉八成是沒往别的地方想，今天秦淮茹也是興之所至，一下子沖動了，沒顧時間，居然出了這種差錯。
馬華立刻說道：“秦淮茹說，她幫京茹出奶，防止小孩不夠吃。”
“防止别人亂闖，就先關了門。”
冉秋葉點點頭：“嗯，我就說有點味道……”
秦淮茹連忙應一聲，有些尴尬地走了。
馬華看着冉秋葉，心說這無心之語打出暴擊了。
冉秋葉來到馬明遠面前，寵溺地逗逗他，又笑着說道：“臭小子尿了！”
讓馬華去自己屋裏歇息，自己照看上半夜。
馬華便去了冉秋葉居住的何雨水小屋歇息。
若是按照正常情況，冉秋葉應該去奔喪，迎回父母屍骨；可現在不是正常情況，冉秋葉實在不适合到處亂走，再說即便去了，看到的也不過是墳頭土堆，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所以冉秋葉将人世間的喜愛、溫情、生活的希望轉移到馬華家、馬明遠身上以後，馬華也沒再提醒她這件傷心的事情。
阻止冉秋葉自殺的報酬，依舊在發放中。
馬華早就不驚詫了，若是立刻發放下來，他倒是會感覺比較意外。
上半夜馬華睡了兩三個小時，迷迷糊糊聽到冉秋葉回來，正準備起來，聽到冉秋葉輕歎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冉秋葉才叫醒馬華。
馬華走到門口，輕聲說道：“秋葉，不要擔心，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冉秋葉答應了一聲，聲音同樣輕微：“嗯，我相信你。”
馬華回頭看向她。
冉秋葉也正看着他。
有些感覺，的确已經萌生，這不是假的。
随後冉秋葉失落地低下頭：“快去照顧明遠吧。”
馬華邁出腳步，關上了門——時間不合适、積累也不夠，慢慢先相處吧。
……………………………………………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起身回了小秦莊，下午的時候才回來。
見到她居然是一個人回來，馬華有點驚訝：“怎麽？秦京茹娘家不來探親嗎？”
“瞧那意思，好像是不太願意。”
秦淮茹說道：“京茹他爸掰着手指頭給我說了好幾個理由，我跟你們背一背。”
“大隊不讓勞動力随意外出當盲流，這是大喇叭喊過的，要外出必須要批準。”
“要是來城裏，來回路費多少錢，耽誤工分得多少。”
“說是莊稼漢，耽誤不起。”
馬華奇怪：“現在已經過了農忙時候吧？下面生産隊有這麽忙？”
秦京茹搭話：“要說賺工分，的确是忙；就算是不農忙，也有挖渠、挖河、開荒地這些事。”
“生産隊一年到頭是閑不住的，誰要閑工分就少，工分少糧食就不夠吃。”
“那就是不來？”馬華有點意外，“我以爲大舅哥得來一趟呢。”
“我也說呢。”秦淮茹說道，“京茹他媽也是女人，又是自己女兒生孩子，怎麽能不來看看？”
說是這麽說，這親戚當真不來探親，卻也沒别的辦法。
秦京茹還真沒有多少失落，跟着馬華太享福了，馬華又伺候照顧的周到，比起來在家時候當個整天被訓斥的臭丫頭可好多了。
家人的親情固然不錯，但是要說秦京茹以前在重男輕女的農村家庭受到多少愛護，那也純粹是胡思亂想。
正如馬華本來可以留下母親伺候月子，自己主動推辭了，就是感覺沒必要；現在秦京茹的父母家人沒來，她也不是太失望，并未感覺十分必要。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馬華和馬明遠都在這兒。
這才是她的家呢。
四合院有人嚼舌頭根子，也不敢非議他們家，更說不到小秦莊去。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秦淮茹帶來這個消息的第二天，馬華繼續上班露個面，呆一會兒，處理以下事情就回家。
然後他就看見了兩個婦女帶着一個小孩兒，被前院的三大媽領過來。
“這就是馬華家！”
“馬華，你家親戚！”
馬華問了一聲，才知道兩個婦女年齡大的是秦京茹的媽，年齡小的是秦京茹的嫂子，這四歲的小男孩，就是秦京茹的侄子。
說着不來，怎麽又來了？
馬華心裏面頗有些好奇，也沒方便直接問。
領着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子進了屋。
秦京茹很意外：“媽？嫂子？伱們怎麽來了？”
“我姐昨天回來說，你們不來了，我還以爲你們真不來了。”
秦京茹的媽倒也耿直：“你爸說工分耽誤不得，一家人都跑出門當盲流，也不好。人家生産隊的幹活積極分子，那都是婚喪嫁娶都不耽誤生産幹活，咱們家也不能當了懶鬼。”
“你爸跟你哥就都留在家裏幹活，我跟你嫂子，帶着紅峰就來了。”
那叫紅峰的小孩叫着說：“我爸說，不吃太可惜了，能吃好多好吃的，得有雞蛋和白面饅頭呢！”
話音剛落，頓時嘴上挨了一巴掌，她媽臉漲得通紅：“小孩子胡說八道！你爸啥時候說過？”
“就昨晚說的！”紅峰哭哭啼啼地說道。
馬華瞧出來了，他們來也是有點目的，也沒在意——吃不飽肚子的年代，就别奢望其他人不算計吃喝穿用，傻子才不算計這些。
“好了，别打孩子啦，嫂子。”
“來探親戚，怎麽能不吃好喝好？”
馬華說着，伸手過來摸摸這個叫紅峰的小孩腦袋瓜兒：“走，洗幹淨手，姑父帶你去吃好吃的，逛逛菜市場。”
這小孩兒的手，黑的跟烏鴉爪子似的，着實離譜。
跟他洗幹淨手，馬華推自行車，帶着紅峰出去買東西
出門前，馬華招呼一聲一大媽，讓她幫忙照應一點兒。
一大媽點頭應下。
出了四合院門，紅峰要拉屎撒尿，來四九城這一路上着急着忙，這孩子也是挺憋得慌。
馬華心知這孩子還小，鄉下又沒多少講究，自己要不領他去廁所，他敢在胡同裏面直接解決了。
因此領着他去了公廁解決屎尿，這才騎自行車帶他去菜市場買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