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盯着許大茂,伸手把他拎起來,就要向外走。
“你盡管嚷嚷吧。”
“咱們去軋鋼廠保衛科。”
“哎——哎——”許大茂慌了,“我服了,你睡何雨水的事情我保密,何雨水的事情我幫忙解決,你說怎麽辦吧!”
“保密個屁?我壓根就沒睡。”馬華說道。
“嗯,伱說得對,你沒睡,你沒睡……”許大茂也看出來馬華真要把自己送去保衛科,連忙開口求饒,又對于海棠叫道,“海棠,你快幫忙說句好話!”
于海棠也開口勸說馬華:“馬華,你把許大茂送去軋鋼廠保衛科,也不一定能把何雨水的事情解決了。”
“咱們還是想想辦法吧,魚死網破誰都不好。”
馬華淡淡說道:“先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
面對明顯已經失去了耐心的馬華,許大茂也不敢他來回拉鋸,匆忙把事情整個過程都說一次。
起因就是許大茂跟傻柱死鬥,何雨水幫傻柱化解危難,被許大茂記恨上了;最近許大茂要報複傻柱,就決定先從何雨水開始算賬。
他先找了後院王二家的斜眼媳婦,沒說兩句話就給推辭了。
這斜眼媳婦雖然是文盲,但是什麽事兒都不參與,面對許大茂一推二六五,反正不吃虧就是占便宜,是個小心、安穩過日子的人。
于是許大茂沒辦法,隻好找了紡織廠一個老無賴。
這老無賴仗着職工工作是鐵飯碗,輕易開除不得,那是好吃懶做、遊手好閑,連老婆都氣的跑回娘家去,不回家了。
許大茂給錢,老無賴哪管貼在牆上的是什麽,當天下班後人少時候,他鬼鬼祟祟貼上東西,收錢後就喝酒去了。
前天傍晚貼上的,何雨水下班回家還不知道,昨天才知道。
許大茂今天也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情,正在家裏偷着樂,這一下何雨水臭名遠揚,這輩子嫁不出去,傻柱以後也甭想結婚了——他許大茂直接給老何家弄出來一個“罪惡血脈”。
等許大茂說完,馬華擡起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踹的許大茂口中哎吆直叫。
“馬華,你幹什麽?”
“你讓我說實話,我跟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許大茂憤怒不滿地叫道。
“你跟傻柱有這麽大深仇大恨?真要毀了傻柱一輩子?就算是你要毀了傻柱一輩子,何雨水一個小姑娘,跟你仇怨不大吧?你也要毀掉她一輩子?”馬華擡腳又要踹他。
許大茂怒道:“傻柱他媽的毀了我一輩子!我憑什麽不能毀了他們家?憑什麽不能讓他們家也完蛋?”
“你手裏面威脅我的東西,那就是傻柱引起的!”
馬華聽到這裏,才明白許大茂跟傻柱最近幾個月往死裏鬥,到底是因爲什麽。
原來是因爲,他把自己斷子絕孫這件事,算到了傻柱的頭上。
對許大茂來說,斷子絕孫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最爲心意難平的事情。
傻柱令他斷子絕孫,那是比殺父之仇還要狠的,他當然是憋着勁要時時刻刻弄死傻柱,往死裏弄。
“你跟傻柱到底誰是誰非,我管不着,也懶得管;你們再怎麽鬥,别想着牽連何雨水。”
“這一次,你惹得事兒不小,必須幫何雨水解決掉。”
許大茂說道:“那我讓老無賴撕下來,再給老無賴一筆錢,讓他站出來承認造謠污蔑,這應該是最好的恢複何雨水的辦法吧?”
“有可能嗎?”馬華問道,“這人既然是無賴,他應該就不傻,他要承認了,學習小組能饒了他?不得把他折騰的要死要活?”
“那老無賴就是個滾刀肉,給錢什麽都幹,他能抱着年輕人喊爹媽。”許大茂說道,“本來學習小組就已經把他給拎出來好幾回了,愣是拿他沒辦法。”
于海棠聽的都驚訝:“我就沒聽說過不怕學習小組的,他就是不怕?”
“他是真不怕。”許大茂說道,“你都不知道那場面,四五十歲的人,那邊正訓斥他,他上去抱住男的就喊‘爹,你别打我’,對着女的磕頭就喊‘媽,疼疼我吧’……弄得一群人面紅耳赤,哄笑連連。”
“有一個人喊我親爹親媽都打了,還怕你這個幹兒子,這老無賴就撲過去哭,爹啊,你不孝順啊,我爺爺奶奶你都打,我得孝順你啊……”
馬華聽着都一臉詫異。
突破道德、廉恥底線,爛到極緻成臭狗屎……居然也是一種方法。
這的确是個“人才”。
“你這個解決方法管用不管用,還真不好說。”
“現在,因爲你弄的事兒,紡織廠學習小組要鄭重嚴辦何雨水,石頭裏面榨油,雞蛋裏面挑骨頭。”
“就這種情況,那老無賴頂得住嗎?頂得上嗎?”
馬華對許大茂說道。
許大茂和于海棠互相看看,都有點信心不足。
被學習小組盯上,有時候真的是光怪陸離,懂得都懂。
“興許可以吧?”許大茂說道,“隻要給錢,那老無賴還是挺可以的……”
“老無賴到底管用不管用,看看再說。”
馬華說道:“許大茂,你自己應該付出什麽代價?”
“什麽代價,我把這件事解決了——”
許大茂說道:“這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馬華說道,“我把你送到軋鋼廠保衛科,拿到你的供詞,再去紡織廠活動一下,也還是一樣能夠達到效果。”
這番話,馬華說的輕松,實際上需要人情、好處,或者人情加好處——保衛科肖科長是李主任的手下,跟馬華屬于見面哈哈笑的人,實際上給不給面子、給多少面子來下力氣收拾許大茂,真的不好說。
至少要用人情,不是說馬華一句話,就可以指使他賣力氣。
他級别比馬華高,見面哈哈笑,純粹是因爲都屬于李主任的手下,這才看上去一團和氣。
“這……”
許大茂真的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了。
付出什麽代價,才可以免于被抓去保衛科?
這代價我應該付給誰?給馬華還是傻柱還是何雨水?
馬華見他猶豫再三說不出話來,明顯就是想着——把事情解決到老無賴頂罪就可以了,其他的責任一點不想承擔。
索性也就不跟他客氣,直接拎着他就朝着門外走去。
“哎!馬華——你等等,你等等——”
馬華卻是不等了。
跟許大茂說了這麽多,他賠償、道歉、認罪這些都沒有主動提出,一直想的是,把這件事糊弄了就算。
做事太過于惡心陰損,幹脆消耗一點人情,跟肖科長談一談,把許大茂這家夥給嚴肅收拾了。
留着他,不知道又會冒出什麽陰損的壞主意。
在許大茂的叫喊聲音之中,馬華拉開了房門。
一開門,易中海、傻柱都在後院跟聾老太太說話。
見到馬華跟拎狗似的把許大茂抓出來,于海棠跟在後面。
許大茂叫喚個不停:“馬華!你再這樣我真把你秘密說出來了!”
“你說吧,随便你說。”馬華說着。
易中海、傻柱甚至聾老太太都是吃了一驚。
“這是……怎麽打起來了?”易中海問道。
傻柱則是有點莽撞,直接說道:“馬華,你是不是問清楚了?是不是他幹的?”
馬華看向傻柱、易中海:“你們呢?有什麽發現?”
“沒什麽發現。”易中海說道,“我感覺王二媳婦不太像,挺穩當的一個人。”
傻柱說道:“二大爺現在還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呢,躺在床上哼哼,自己是一大爺,不是二大爺。”
“二大媽剛才氣的要打我。”
“我這邊倒是有發現,确定了就是許大茂幹的,我得送他去保衛科!”馬華說道。
此言一出,傻柱頓時沖過來要揍許大茂:“許大茂,我草泥馬,我就這一個親人!”
“你敢害我妹妹!我打死你!”
馬華一隻手拎着許大茂,一隻手攔住傻柱——他現在身體強壯遠勝于傻柱,這樣做已經是毫不費力。
“何雨柱,你冷靜點,許大茂我已經揍過一頓,你再揍一頓,那就沒辦法讓保衛科審訊了。”
傻柱憤恨不已,擡腳踹許大茂兩腳。
許大茂到這時候,也是明白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用“馬華睡了何雨水”這件事威脅馬華,馬華根本就不怕;人家一開口說許大茂斷子絕孫,許大茂菜是真的會心裏面害怕。
心裏再惱火馬華這個何雨水的奸夫,許大茂也不敢惹他,瞪着眼跟傻柱叫闆。
“有種你弄死我!”
“你弄不死我,我早晚還得弄死你!”
傻柱氣的又要上前打罵許大茂。
易中海也吃驚不已,一邊拉住傻柱,一邊說道:“還真是許大茂啊!”
“許大茂,你跟柱子可是一塊兒長起來的,何雨水是柱子他妹妹,小時候也跟你後面一起玩過吧?”
“你們這說起來都是玩伴發小,下這種狠手,你怎麽忍心的!”
許大茂把頭一歪,擺個混不吝模樣。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就沖到我家對我喊打喊殺。”
“興許是你們看我和于海棠談戀愛,産生嫉妒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