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馬華是李主任的手下，甚至可以算是“親信”行列，李主任也不能随意抄家拿走一切，也不能幹飯稀飯全吃掉，一口都不留給手下。
所以，馬華說了擴充兩個職位這個主意後，李主任再貪、吃相再難看，也得給他留下一點“好事兒”。
這可是兩個鐵飯碗職位，而且是馬華提議的，還在馬華這個食堂副主任直接管轄之下。
隻不過，李主任非要把這件事留到明天下班時候，還要馬華去找他，這就是意味着，馬華還得給他帶點東西才行。
這才是李主任的貪心之處，商量事情之餘，東西不準備少要。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李廠長叫了一聲馬華，讓他跟自己商議事情。
馬華心說這倒是省事兒，把自行車留給秦淮茹，讓她帶秦京茹回家，自己坐上了李廠長的汽車。
汽車駛出軋鋼廠，馬華目視前方，跟李廠長客氣兩句後，兩人便陷入沉默。
不過，車窗之外，他倒是看到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就在路旁，許大茂正推着自行車滿臉堆笑，恭維着于海棠；雖然隻是一轉眼的功夫，馬華已經分明看的清楚，于海棠那微微昂頭、帶着得意的模樣。
她正享受着許大茂的恭維讨好。
這倆東西怎麽攪合在一起了？
也對，傻柱跟于海棠最近表面關系挺好；許大茂别的事情可以不在乎，這傻柱的事情，是肯定要想法設法破壞掉。
到了李主任家，劉岚也随後到了，熱情招呼馬華坐下，說是一定要留馬華吃飯。
等她去了廚房，馬華遞給李主任今天帶的禮物。
李主任低頭點看兩眼收起來，這才和馬華商議起來。
“馬華，你的提議非常好。”
“食堂倉庫之前是群策群力的事情，自從今年你開始工作，情況才開始大爲好轉；但是這樣做遠遠還不夠。”
“增加兩個保管員職位，更好地完成工作，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你的辦公室、相關的權責待遇也正好明确了；光領副主任工資，手下沒兵沒權，也不是個事兒。”
李主任口中說着，跟馬華低聲商議起來。
雖然馬華感覺清閑、漲工資和待遇很不錯，辦公室和權責并不緊要；但是今天李主任提出來後，馬華也不至于拒絕。
清閑自在，是一種狀态；有了權責，在關系中更加緊密，是另一種狀态。
尤其是，接下來和李主任的合作。
如果馬華說自己不想管事兒、隻想幹領工資，李主任就沒必要和他“合作”，接下來好事兒，也就直接沒有。
所以，于情于理，馬華不能推辭，也不想推辭。
除非他這輩子就準備釘死在食堂副主任這個位置上，把這點兒工資待遇當作唯一想要的東西。
那就太死眼兒，太可笑了。
具體商議起來，哪怕是李主任強，馬華弱，馬華也得提出自己的建議；這不是公開會議，沒有别的外人，尤其是馬華剛剛給了禮物，兩人雖然有點分歧，終究還是商議好了。
李主任很有舉一反三的開拓精神，除了馬華提議的保管員位置兩個，他又了解一下，認爲食堂學徒位置還可以再增加兩個。
馬華手下有一個保管員位置；食堂學徒位置也可以給他一個，但是需要一定的誠意。
其實就是共計四個位置，先給了馬華一個；另一個預定給馬華，但不是無償的。
當然了，這也是一個别人求之不得的門路，就看馬華怎麽用。
再加上馬華的辦公室安排、權責待遇明确，也都需要李主任再過問——兩百塊錢和一些袁大頭，其實還是物有所值的。
尤其是今天之後，李主任不會再沉不住氣、盤算馬華手裏的東西。
這鐵飯碗職位，就足以讓他折騰；盤算馬華手裏面三瓜倆棗，不如等着别人來求他。
兩人具體細節商議好，劉岚做好了飯，讓兩人過去吃飯。
飯桌上，劉岚給李主任夾菜，眼裏面滿是情意，馬華笑了笑，感慨說道：“我姐真是個賢惠的女人，那個酒蒙子真是不懂得愛惜。幸好遇上了李主任，我姐這才有了幸福的生活。”
然後順勢把自己幫劉岚揍了酒蒙子，認了幹姐弟的事情跟李主任說了。
劉岚也說道：“老李，當時伱不在，被姓楊的盯着，全靠着馬華給我出了這一口氣！”
李主任再次确定他們倆是幹姐弟倆關系，有因有果，幹幹淨淨，心情也很高興。
馬華又稱贊李主任對自己照顧，要把自己這個食堂副主任的權責、辦公室都給落到實處。
劉岚聽着也高興啊。
老李是她喜歡的男人，馬華是她幹弟弟，這倆人關系越好，越互相照顧，她就越高興。
“馬華，老李現在位置高，有什麽注意不到的小事兒，咱們姐弟倆，都得幫他注意着一點兒。”劉岚對馬華說。
“嗯，那是，姐，您說的對。”馬華連連點頭。
劉岚又對李主任說：“老李，我跟你說過。以前酒蒙子打我，我跑回娘家，我爹媽把我揍了一頓，又送回酒蒙子家，從那以後我就沒娘家了，也沒親人了。”
“現在我就一個親人，就是我弟弟馬華。”
“他幫襯着你，你也照顧一點他。”
李主任也笑着點頭：“行，你說的話，我一定照辦！”
他這話，劉岚信以爲真，馬華也就随便一聽。
真要是當真了，那才尴尬。
馬華也不會問，兩人會不會感情更進一步、結婚這種觸雷的問題，借着劉岚提起往事，馬華詢問幾句。
劉岚說了一會兒，又是哭又是笑。
哭以前舉目無親，痛苦不堪的人生；笑現在面前的兩個男人，都是照顧她的，一個是她心愛的男人，一個是她的幹弟弟。
她現在總算是活得算是個人了。
雖然還是通過搞破鞋的方式，跟李主任好上的。
一頓飯吃完，馬華告辭。
回到四合院後，見到聾老太太正在中院跟傻柱說話。
看見了馬華，傻柱打招呼：“哎，馬華，今天有飯轍？這才回來！”
“嗯，有一個，剛回來。”馬華應道。
“也是，你是食堂副主任了，往後可是貴人事多。”傻柱說了一句，又開口，“我問你一個事兒。”
“你來的時候看見于海棠了沒？按說早就下班，這天都黑了，于海棠怎麽還沒回來？弄得我和老太太還挺擔心的。”
馬華正想開口，回頭一看許大茂推着自行車，陪着于海棠，倆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四合院門口。
“你看，這不就回來了嗎？”
說完話，馬華回了自己家。
身後傳來傻柱的暴怒吼叫：“許大茂！你幹你丫挺的！”
許大茂驚叫一聲，扔下自行車，轉頭就跑出四合院。
今天出去帶于海棠下飯館，身上沒帶螺絲刀什麽的，吓唬不了傻柱，肯定要挨揍。
所以他直接跑了！
傻柱氣呼呼，踹了許大茂自行車兩句，跟于海棠問道：“海棠，你可别聽他的，别信他的，這孫子就不是好人！”
于海棠也不頂，順着傻柱：“嗯，何大哥我知道。”
“就是今天我下班，他纏着我，非要我跟他去吃飯。”
傻柱心思單一，光感覺于海棠好、許大茂是個壞種，沒察覺這話裏面于海棠推卸責任。
因此也沒多想，更沒責怪于海棠，反而再三叮囑于海棠。
“以後遇見許大茂，你可離遠一點，他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嗯，嗯，好，何大哥，我知道。”
“我休息去了。”
說着話就往後院走。
傻柱見她走了，連忙叫住她：“哎！别走這麽着急，你把老太太給落在我這裏了！”
于海棠回頭一笑，扶助聾老太太：“哎呀，還真是！”
扶着聾老太太，走進後院。
于海棠的臉色就冷下來：“真當我是來做保姆的啦？”
聾老太太似乎什麽都沒聽見，繼續低着頭，被她攙扶着往前走。
這小丫頭，也夠白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