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論,今天在場五個人,其實都能守得住秘密。
除非閻埠貴受到利誘,除非劉海中看見當官的機會,否則他們的确守得住秘密。
至于馬華、易中海、傻柱,三個人也是能夠守住秘密的。
棒梗、小當、槐花都被推進裏屋,關好了小木門,不許他們多聽,省的說漏了嘴。
這一番鄭重其事,秦淮茹說的又邪乎,劉海中、閻埠貴、傻柱、易中海也都跟着嚴肅起來。
馬華也是跟着做出差不多同樣表情。
當然,他是裝的。
賈張氏咬着牙,氣哼哼,還有些不屑。
我倒要看看秦淮茹這個賤貨能說出道理來。
秦淮茹首先開口,說了止疼片的事情:“三位大爺,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婆婆爲什麽被街道辦抓走,前後兩三個月時間才回來,還抓了兩次。”
“要說她潑辣罵街,不肯勞動,每個月要養老錢,這怎麽也不至于。”
“其實就是因爲她吃止疼片,而且是吃上瘾了。”
“街道辦說,吃止疼片上瘾,就等于是以前抽大煙,必須要給她戒了,這才把她抓走,給她戒了。”
“之前我跟你們說,我婆婆有意見不光彩的事,就是因爲這件事不光彩;而且街道辦還不讓對外說,誰敢對外說,破壞了街道辦的安甯,街道辦是會惱火的。”
一聽這話,膽小的閻埠貴、官迷的劉海中都連忙表示絕對不說,回家連說夢話都得捂着嘴,絕對不說。
傻柱也傻眼了:“吃止疼片,這麽嚴重啊?”
易中海咽了一口唾沫,頭上冒出了兩顆汗珠子。
他知道賈張氏止疼片上瘾,但是他不知道這玩意兒等于大煙啊!
也就是說,他等于買了大煙給賈張氏?
也就是說,賈張氏等于給秦淮茹吃大煙?
這他媽就要命了啊!
易中海知道,這可是真的可能會槍斃的!
馬華故意說道:“這止疼片,這麽吓人啊?”
“普通吃,有病的時候吃一片,兩片,就算是半年、一年都未必會吃,倒也沒事情。”秦淮茹說道,“我婆婆這是上了瘾,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誰給她買止疼片,那都是要被抓起來嚴肅處理的,誰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麽辦!”
傻柱這才後知後覺,看向易中海,張了張口。
我是不是前些天買的止疼片,就是給她的?
一看到易中海正在擦額頭上冷汗,傻柱也是聰明了一回——不用問了,一大爺也吓壞了。
就連傻柱也有點後悔、害怕。
就因爲買一個止疼片,就這麽被抓進去,那多冤屈?
不行,這事情我可不能承認。
“光是這些,也夠不上槍斃。”秦淮茹說道,“你們知道我婆婆今天幹了什麽嗎?她往我飯碗裏面加止疼片,想讓我也上瘾。”
“我問問伱們,拉人吸大煙,是不是以前都罵這種人該千刀萬剮?”
“我婆婆拉着我,想要讓我一起吃止疼片上瘾,被派出所知道,是不是得槍斃?”
這件事,當然也不一定。
要是從嚴從重從快的情況下,的确是可能被槍斃的。
但是一般情況下未必要槍斃,除非秦淮茹特别列舉賈張氏罪證……
四合院這些人,有見識、跟派出所打過交道的沒有幾個,頂多是有點自己盤算的小老百姓。
惡心人是足夠了,畢竟道德不怎麽樣,真要說當惡人,觸犯法律,他們大多數還真不夠。
因此聽了秦淮茹的話,劉海中點頭贊同:“那是得槍斃。”
“這種事太壞了,的确會被槍斃。”閻埠貴也說道。
馬華也是點頭:“秦淮茹,看來你婆婆這一回,逃不過一死。”
“傻柱,咱們花點心思,提前買好燒紙,疊了元寶,讓張大媽一路走好,吃好喝好吧。”
傻柱下意識地點點頭,随後看向賈張氏。
賈張氏目瞪口呆,坐在地上,下面緩緩冒出一片水迹。
“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可你幹的事情,也太罪惡了。”馬華說道,“你親手拉着兒媳婦吸大煙,這也太惡毒了!”
“我就是想要讓她聽我話!我沒想别的,我沒想别的……”
吓尿的賈張氏,坐在水迹裏面嗚嗚哭喊。
劉海中也不是什麽會寬慰人的,開口說道:“你這時候知道後悔了,早幹什麽去了!”
閻埠貴則是說道:“你沒想别的,就想着害人了是吧?”
“這事情可不小,接下來可怎麽辦?找派出所還是找街道辦啊?”
賈張氏急忙搖頭:“不去!不去派出所,也不去街道辦!”
“你們千萬别告我,千萬别告我!”
“我給你們磕頭了,行不行?我給你們磕頭,你們千萬别把我送去槍斃啊……嗚……我不想死啊!”
閻埠貴看向易中海:“老易,你說呢?”
“呃?啊?”
滿頭冷汗的易中海明顯心不在焉,随後才回過神來:“這個……這個事情……的确是非常嚴重,非常嚴重……”
他幹巴巴地重複兩句,看向秦淮茹,又看向已經被槍斃消息吓尿的賈張氏,終于回過神來。
如果把賈張氏送去派出所槍斃,自己也得糟糕!
無論如何,都必須要避免這件事情發生,否則賈張氏到了派出所,易中海肯定也會被抓進去。
“老嫂子這一次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也感覺看不下去。”
“這一次,我不能站在老嫂子這邊,幫她說話,我得幫秦淮茹說話。”
易中海擦着冷汗,腦子也在急速運作,可以說是絞盡腦汁了。
秦淮茹有點意外:這老家夥,還能幫自己說話?改什麽脾性了?
馬華卻是看出來了,易中海這就是以退爲進。
說是幫秦淮茹說話,實際上就是假裝這個立場。
他肯定是不願意讓賈張氏進派出所,動真格的。
易中海繼續說道:“在今天剛過來的時候,秦淮茹你按住了老嫂子,我當時還感覺納悶不解,感覺你不應該這樣。”
“現在我知道了事情真相,我感覺你做的很對。”
“就應該這樣做。”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秦淮茹,我得勸你兩句,免得你後悔。”
秦淮茹見他繞了一圈居然是想要蒙自己,頓時冷笑:“好啊,您就是這麽幫我說話的,我算是開眼界長見識了。”
易中海假裝沒聽出來這種嘲諷,繼續說道:“人非草木誰能無情?”
“你和你婆婆加起來,十多年的婆媳相處,甭管相處的怎麽樣,那是你眼前一個活生生的人,不管是哭叫打罵,這都是你婆婆,都是一個活着的人命。”
“你們是曾經相依爲命過的,你就真的忍心,要把她送去槍斃,以後再也見不到她?”
“而且,還是你自己親手把她送進去?你這往後,心裏面能安甯嗎?你的心能這麽硬嗎?”
傻柱也跟着附和:“是啊,秦姐,張大媽怎麽說也是你長輩,也是一條命,怎麽能把她真的送去槍斃?”
這話,好像也有點道理。
劉海中跟閻埠貴兩人都想道。
秦淮茹咬着牙,說道:“她之前跟我要養老錢,讓我一個月工資養不了家的時候,每個月都困難到掉眼淚的時候,你們怎麽沒想過,我秦淮茹也是一條人命?”
“她給我下這個藥,要害我的時候,她想沒想過,忍心不忍心這樣害我?”
“這……”易中海和傻柱都一時間啞口無言。
無可奈何之下,兩人也隻能再次重複,賈張氏畢竟是一條命,而且還是秦淮茹的長輩。
還有,四合院出一個被槍斃的犯人,整個胡同得怎麽看四合院?
街道辦又得怎麽想這件事。
他們重複了幾次,劉海中也被說動了:“這個影響的确是不太好啊。”
閻埠貴也感覺,賈張氏就算是再壞,也是一條人命,真要是讓她吃槍子,也的确說不過去。
“有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要能讓賈張氏受到教訓,徹底改正,不至于把命都丢了。”
秦淮茹心說:也就是我和我男人商量好了,今天特意要這樣。
要是真把賈張氏往街道辦、派出所去送,你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阻攔,也不會在這裏裝模做樣地商量。
馬華也開口“勸說”:“秦淮茹,還是算了吧,畢竟是一條人命。”
“算了?”秦淮茹餘怒未消,“我還沒找到是誰給她買了止疼片,故意害我們家呢!”
“你們想想,要是真有人故意買好了止疼片,慫恿我婆婆下毒害我,這人是有多壞?是不是也得抓出來槍斃了!”
易中海渾身一抖,險些吓尿。
這說的不就是我嗎?
是了,我的确是出了主意,買了止疼片——嚴格來說,我是主謀和指使者,要槍斃,我是真的跑不了!
一想到這裏,易中海更加堅決了。
堅決不能讓賈張氏去派出所!堅決不能讓賈張氏說出真相,要不然我不僅是沒有名聲,可能坐牢,甚至還可能被槍斃!
假意贊同附和秦淮茹幾句,易中海連忙說着,一定會抓住這種居心險惡的人,把秦淮茹和賈張氏要說的話都給堵住,以免露了餡。
最後,他看向秦淮茹:“秦淮茹,你有什麽條件現在提出來,我們一定幫你完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