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破鑼似的熟悉聲音，秦淮茹、棒梗都呆了。
“奶奶回來了！”
槐花叫了一聲，躲到秦淮茹身後面。
秦淮茹“咯噔”一下。
賈張氏怎麽早不回來、晚不回來，今天回來了！
我最近沒去街道辦問，街道辦怎麽就把她放回來了？她真改好了？
棒梗直接哭起來：“奶奶，你可回來啦！”
“我媽打我！你看她把我打的，都沒辦法上學了！”
門口的賈張氏，已經比原來圓球、河馬似的身材瘦削了很多，看上去僅僅比一大媽胖了一些，已經完全是正常人體型，隻是略微富态。
聽到棒梗的話後，賈張氏下意識地一咬牙。
不過想到自己要是不進那可怕的黑号子，必須要忍，不能讓秦淮茹說自己半點兒壞話，賈張氏從牙縫裏面蹦出來兩句令秦淮茹、棒梗、槐花都不敢置信的話。
“棒梗，看來你又不乖了！”
“伱媽打你肯定有原因，我相信你媽，她肯定也是爲你好。”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秦淮茹感覺很見鬼——自從她嫁入賈家以來，什麽時候見過這麽講理，爲自己着想的賈張氏！
這是腦袋讓門擠了吧？
不，不對，這是馬華說過的。
賈張氏再回家的時候，不管她心裏願意不願意，都必然會表現的好像通情達理，讓秦淮茹說不出話來。
秦淮茹漸漸明白了。
賈張氏或許改了，或許還沒改，反正她爲了不再回牢房，肯定不敢再炸刺了。
一想到這裏，秦淮茹心裏也是松了一大口氣。
她不是回來搗亂的，這就好啊，這就好啊！
“媽，您可回來了！正好您回來了，我有事兒跟您說呢！”
“棒梗這孩子，咱們家可得好好管管了！”
秦淮茹把棒梗偷東西，閻埠貴找上門來，還有棒梗結交壞人在外面喝酒這些事都告訴賈張氏。
賈張氏一開始聽着，還不以爲然，後來聽到棒梗跟外面的人學壞喝酒，紅星小學那邊可能會把棒梗抓去坐牢，也是心裏驚慌。
“棒梗啊，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傻？”
“偷東西就偷四合院的，街坊鄰居罵街讓他們罵去，這都不要緊。你怎麽能真的和外面小偷一起偷東西，還喝酒？”
“那條路真要走上去，你這一輩子就完了啊！”
賈張氏對棒梗說道。
棒梗不以爲然：“奶奶，你怎麽也這麽說？”
“奶奶也是爲你好，你媽也是爲你好，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外面的壞人，是真的殺人放火，害死咱們一家子都可能！跟四合院這些孬種鄰居，可不一樣呢！”
賈張氏說的道理雖然有點不太對勁，但是秦淮茹看在她好歹跟自己是一樣立場的份上，也就不挑理了。
婆媳兩人坐在棒梗面前，苦口婆心，勸說棒梗。
槐花拉着棒梗的手，也奶聲奶氣說道：“哥！”
“你就聽媽的話吧！”
除了上學去的小當，一家人都在勸說自己改正。
棒梗也有點動搖了。
他有些不安地說：“我也是沒辦法，他們逼我的。”
“他們說，我要不偷東西給他們，他們就把我，把我媽、把小當都殺了……讓我偷夠六千塊錢的東西給他們！”
一聽這話，秦淮茹就忍不住眼淚唰唰直流：“我兒子受委屈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壞孩子！”
賈張氏也是心疼孩子，摟住棒梗，嘴裏罵着：“哎呦，這是王八操的，殺千刀的壞種啊！害我的寶貝大孫子！”
“咱們今天就報警！讓這些殺千刀的王八蛋吃槍子！”
棒梗吓得連忙說：“可别報警！”
“那個人可厲害了，真敢動手殺人！”
賈張氏有點怕：“真敢殺人？”
秦淮茹這時候卻是鼓起勇氣來了：“不行，必須報警！”
“媽，您正好回來了，咱們甯可不讓棒梗上學了，也得報警把這壞人給抓了！咱們越是害怕，他們就越是會害棒梗！”
“他們要殺人害人，把我殺了都沒事，要再害我兒子——”
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一個聲音：“誰要報警啊！”
緊接着，有人一腳踹開了門，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
賈張氏、秦淮茹都有點驚吓：“你是誰啊？”
棒梗小聲說：“教導主任。”
秦淮茹這才反應過來：“您好，您是紅星小學得教導主任？您怎麽稱呼？”
教導主任說道：“怎麽稱呼都行。”
“我們今天是來帶賈梗走的。”
秦淮茹心一下子沉到了底：“爲什麽啊？”
賈張氏更是死死摟着棒梗，不敢松開。
“爲什麽？賈梗前後兩次，偷走了學生和老師們三十多鋼筆，還有其他文具，還有一個老師的錢财和糧票。”
“今天一大早，好幾個家長跑到學校門口跟我們學校要個說法。”
“一個兩三塊錢的鋼筆，可不是小事！賈梗偷了這麽多，學校也不可能再當作視而不見。”
教導主任說着，示意秦淮茹、賈張氏讓開，要把棒梗帶走。
“你有證據嗎？”
“你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也沒資格抓人吧？”
教導主任哼了一聲：“行，我沒資格，派出所同志應該是有資格了吧？”
讓開地方，兩位派出所同志走過來：“兩位，您配合一下工作吧？”
賈張氏渾身一抖，不敢頑抗，松開了棒梗——她吃了不止一次苦頭，現在就怕這個。
秦淮茹也不敢跟他們說有沒有證據了。
兩位同志上前抓住棒梗，棒梗哭的撕心裂肺：“我不要，我不要進監獄，我不要進監獄！”
秦淮茹連忙補充：“同志，這孩子是被外面的壞人逼的，那些壞人吓唬他，他才做錯了事啊！”
“我把他屁股打爛了、雞毛撣子都打斷了，同志，您看看，他真改了！”
“他真改了！”
還不到審問筆錄的時候，兩位同志也不可能相信這種話，正事兒就不幹了。
秦淮茹、賈張氏、槐花跟在後面，眼裏都帶着淚。
“棒梗，千萬說實話啊，說實話！”賈張氏叫道。
秦淮茹也喊着：“記住，跟警察叔叔說，是壞人逼你幹的！”
一家人跟出殡似的，跟在兩位警察同志、棒梗、教導主任後面，哭喊不停。
一大媽、三大媽、二大媽、六根媳婦都聞聲而來。
婁曉娥、正躺在家裏“靜養”休息的馬華也都出門看這喧鬧的情況。
到了四合院門口，看着警察押着棒梗走了，秦淮茹跟在後面，衆人都吃驚不小。
隻有一個冉秋葉冉老師，好像是跟着來的，這時候留下來試圖跟賈家解釋一下情況。
“大媽，學校方面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已經有家長要威脅鬧大了。”
“賈梗各方面的異常還是很明顯的……”
還沒等冉秋葉說完，賈張氏就忍不住哭起來：“我孫子啊！我寶貝的孫子啊！”
“奶奶剛出來，還沒好好疼你，你就被壞人害的抓走了啊！”
惡狠狠盯着冉秋葉：“是不是你告我孫子！”
冉秋葉無奈說道：“大媽，我沒有，我也不希望他會偷東西……可今天事情鬧到這樣，學校領導那邊直接報警來抓他了。”
賈張氏嚎哭不已，一大媽等婦女連忙勸着她，帶着槐花，讓她們安心在家等候。
秦淮茹跟着看情況去了，興許棒梗沒事呢？
馬華看着這一幕，打了個呵欠。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秦淮茹一直想讓馬華出個主意，教育好棒梗；在馬華看來，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馬華從來不跟秦淮茹提這種事。
轉過頭，看到臉色還帶着驚訝的婁曉娥。
馬華使了個眼色：咱家孩子可不能這樣……
婁曉娥本來還有點心有戚戚，見到這眼神，直接沒好氣地瞪回來。
還用你說！
我婁曉娥爲了孩子，一定會非常非常努力，非常非常堅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