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看把他能耐的！”
“不就是剛好趕上倆毛賊嗎？要是我啊……”
傻柱憤憤不平，對着棒梗抱怨。
棒梗心不在焉，他不關心傻柱高興不高興，心裏想着别的事情。
一是，馬華居然能抓賊，自己可得小心一點。
二是，今天又遇上了前幾天見過的老娘們，倒不是小學門口，而是在放學的路上。
她沒說别的，又給自己拿了吃的，看來應該不是壞人。
還有，現在學校裏面是不是可以偷東西了，棒梗的手有點癢了。
他們倆不怎麽高興，易中海也不怎麽高興：馬華這個不安分的家夥，怎麽就立功了呢？
自從馬華來了，自己的好多事情都被破壞了，破壞最厲害的就是賈家——老嫂子被抓走，就是馬華給秦淮茹出了馊主意，利用傻柱；秦淮茹從那以後是明擺着跟馬華好，天天的去馬華家幫忙。
這就把傻柱給撂了。
這下倒好，馬華又立功了。
前院閻埠貴、後院劉海中也不怎麽高興。
閻埠貴還是因爲馬華太刁鑽，自己上次丢兩個老鼠夾子愣是沒找出來是誰拿了，刺猬也沒吃着。
要親自動手抓刺猬，閻埠貴又沒有那個撕破臉鬧大的決心，這把他給糾結的。
劉海中不高興，純粹是因爲自己這個“一大爺”幸苦這麽一段時間，改口叫一大爺的人寥寥無幾，馬華今天大出風頭，完全遮蓋了他一大爺的風采嘛。
這前院中院後院都有不高興的人，自然也有高興的人。
于莉就挺高興的，就是沒有人可說話，隻是自己樂。
婁曉娥哼着調，也沒說今天爲什麽高興，但是聾老太太懂啊。
她看着婁曉娥這模樣，心情也是複雜。
早就知道蛾子是這樣性子，就是容易付出真心；可是給傻柱備下了之後，傻柱他壓根就糊塗不中用，老是盯着秦淮茹啊。
另外，也算是有點慶幸吧。
幸好沒跟馬華繼續鬥，要是之前不服軟，現在自己這把老骨頭不知道怎麽樣。
馬華一個人抓倆賊，這的确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果然還是不能跟他鬥。
秦淮茹、何雨水的高興歡喜就沒怎麽遮掩，畢竟他們倆經常去馬華家，這時候要是闆起臉來裝模做樣，那才是奇怪。
有高興的，也有不高興的，許大茂是屬于假裝高興的。
一臉喜色，喊着馬華去家裏吃飯。
到了許大茂家，婁曉娥也被叫過來，兩人吃過飯、天黑人靜，便去了裏屋。
婁曉娥本想着那些羞人的把戲，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然而到底不過二十分鍾，險些昏睡過去的婁曉娥就明白自己也别想其他的了，不用這些手段，壓根就不可能讓馬華滿意。
因此，婁曉娥跌跌撞撞地倒了一杯溫水回來，請馬華坐好。
接下來，婁曉娥的确蠻幸苦的，畢竟生疏初學乍練。
不過馬華到底給她一點面子，第一次在許大茂家交貨，
已經夜裏九點多，馬華摸摸婁曉娥頭發，對站在門口的許大茂擺擺手。
還不到時候，你着什麽急。
許大茂點點頭，又去外面喝悶酒——爲讓馬華留宿他煞費苦心，馬華真留的時間長了，他心裏怎麽可能好受？
明天去找胡同的老娘們吧……要不然心裏的不舒坦，能把他憋壞了。
“蛾子，明天你回家嗎？”馬華低聲問。
婁曉娥嬌哼着：“不回啊，怎麽了？”
“沒什麽，有些話我倒是想說。”馬華說，“但是總感覺，我現在的身份，和你的這個關系，都實在缺乏說服力。”
婁曉娥撒嬌似的親他一口，帶着笑：“這是幹嘛呀，人家都這麽伺候伱了，還有什麽不能聽你的？”
“你有什麽話，就跟我說呗。”
“我不是說服你，是想說服你爸。”馬華說道，“你感覺有可能嗎？”
婁曉娥驚訝看向馬華：“你想說服我爸？有事嗎？”
努力想了想，婁曉娥隻想到一種可能：“你是想要找我爸借錢？”
馬華搖搖頭：“不是借錢。”
“算了，改天咱們再商量。”
“實在想不到别的方法，我再直說。”
馬華是一級倉庫保管員，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
去跟婁半城這個人老成精、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說什麽通天的大道理。
就比如一個要飯的小孩，拉着馬華說：快辭職不幹了吧，别在四九城了，明天打雷要劈了你……
馬華能信嗎？
馬華當然不能信這種話，婁半城當然也不可能信馬華——誰知道馬華什麽來曆，安沒安好心！
馬華和婁曉娥兩人說話聲音很小，就是尋常情人低語的聲音；許大茂在外面喝着悶酒，恨不能不聽這些動靜，當然是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回到家後，秦京茹還笑着問馬華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
馬華描述了一下婁曉娥的伺候，秦京茹笑了：“還真挺努力！我跟我姐也不能被她比下去。”
“先讓我姐學學，我以後也一起。”
馬華聽她這麽說，也是笑了，自然是對她倍加憐惜。
第二天上午，軋鋼廠楊廠長召開會議，李副廠長等人全都通過了樹立馬華模範這件事。
于是，于海棠就隻好忍着心裏的腹诽，飽含感情地開始念誦昨天寫好的、對馬華的表揚稿子。
而這隻是一個開始。
下午各部門就收到了通知，要求學習馬華熱愛軋鋼廠、認真值守，維護軋鋼廠利益的模範精神。
到了下班的時候，馬華的食堂倉庫門口已經前後來了好些個“客人”，一波又一波。
馬華也後知後覺，意識到軋鋼廠是要在自己身上來一次正向宣傳。
這下可有點草了……好處沒看見，壞處倒是先有了。
馬華以後的一些舉動，要被很多人關注。
也就是說，他不可能從倉庫往外帶東西了。
除非劉度澤、崔大剛光明正大交給馬華的，馬華才能接受；一些私下裏的分配，馬華不能參與了。
除了來客絡繹不絕之外，宣傳科、王主任等人都提醒馬華，他需要寫幾篇備用稿子背熟了，以後開職工大會、文藝彙演、作報告之類的時候用。
馬華直接推了：“我文化程度不高，實在不會寫！”
寫個報告還行，要說舞文弄墨，寫出來符合這個時代的半小時、一小時發言稿，馬華自問也沒那個本事。
如果搞出什麽不該有的言辭，被人咬文嚼字，那才是麻煩。
這件事馬華推了，宣傳科也不意外，回到宣傳科就召集人，安排任務寫稿子。
“楊偉民，劉勝坤，你們誰寫一下先進模範馬華同志的事迹報告？還是你們倆一人寫一篇？”
“科長，我來寫吧！”出乎宣傳科衆人預料，播音員于海棠舉起了手。
科長有些意外：“你寫？”
“于海棠，你是播音員，工作時間之外還有精力寫稿子嗎？況且，這件事需要多問幾次馬華同志各方面的細節……”
于海棠笑道：“科長，您放心吧，我和馬華同志比較熟，方便開展工作。”
“我一定能寫好！”
于海棠居然這樣打包票，又說和馬華熟悉，科長也不好說什麽。
“你先寫一下試試，最好能三天之内寫出來。”
“好的。”于海棠幹勁十足，“我明天就開始仔細詢問馬華同志！”
等科長走了，于海棠回了工作崗位，劉勝坤手肘杵了杵楊偉民：“哎，你對象這是什麽意思？”
楊偉民奇怪看着劉勝坤：“什麽？海棠一向很積極啊。”
劉勝坤點點頭：“這倒也是。”
但是總感覺，不應該是這麽積極的樣子。
難道是想要踹了楊偉民這個呆頭鵝，攀高枝？
應該不至于吧？馬華可是有媳婦的，而且媳婦都懷孕了，于海棠就算是再勢利眼，應該也不會這麽折騰才怪……
當天，馬華和秦京茹回家，情況跟昨天又大有不同。
一擡眼看過去，全都是高興歡喜的面容，耳朵裏面全是恭喜先進模範的話語，好像跟他作對的人，一下子全部從世界上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