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科長的話問完，易中海低聲介紹。
“剛才罵街的就是秦淮茹的婆婆，現在棒梗就是跟着秦淮茹的婆婆，秦淮茹住在妹妹家……”
肖科長心說這一家子真夠亂的。
他反正是被李副廠長逼着出來幹這個沒頭沒尾的事情，真不想亂摻合其他事情。
反正抓老山雀是不可能了，運氣好能抓住其他小偷，能夠交差就不錯了，運氣不好，什麽也抓不到，那可就要吃點訓斥。
當然，裝模做樣詢問一下棒梗、秦淮茹還是應該的。
“秦淮茹，帶你兒子棒梗過來，保衛科問一下你們當初的情況。”
“好的，肖科長！”秦淮茹走出來，又到了賈家門口，“棒梗出來——肖科長有話要問你。”
肖科長卻是說道：“就别出來了，我們上伱家說吧，這些事情也不适合讓其他人知道。”
上賈家？
秦淮茹心裏面有點發怵，一想到回賈家，面對賈張氏，就感覺發毛。
她說道：“上次帶我去保衛科報案的，是我妹夫馬華。”
“還用不用讓他也來說一說？”
肖科長心說：我反正也是磨時間，不怕耽誤功夫。
“嗯，讓他來吧，你們都好好說說，當初發現老山雀是怎麽回事，看看有沒有可能發現老山雀留下的蹤迹。”
“好！”秦淮茹回頭叫上馬華，跟肖科長、兩名科員進了賈家。
一看他們進家門，賈張氏不由自主夾緊了雙腿，險些又尿出來。
“你們别抓我！别抓我啊！”
肖科長說道：“我們不抓你，也不管你們的家庭矛盾，就是專門來問問你們家，當初你們家孩子棒梗差點被拐走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抓住那個叫老山雀的人拐子。”
賈張氏聞言，頓時吓了一跳：“什麽？人拐子？我孫子差點被拐走？”
又瞪眼看着秦淮茹：“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怎麽看的孩子！”
“我的寶貝大孫子怎麽差點被人拐走了？”
“你長不長人心眼？”
眼看賈張氏越來越惱火，越罵越難聽，肖科長有些不耐煩了。
“好了，抱怨的話就說這些吧。”
“還是從頭說起，秦淮茹、馬華、棒梗，你們從一開始說整個事情的經過。”
棒梗悶着頭，沒開口說話。
面對肖科長等三個大人，他心裏面還是有點緊張。
秦淮茹開口說道：“我也是發現棒梗這孩子逃學，才知道他上午去找那個叫老山雀的人拐子。”
“嗯，我記得你是聽一個孩子說的，那個孩子呢？”肖科長問道。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把小當叫來。
小當一進門還沒說話，就看見棒梗死死盯着，似乎要把自己活活咬死，頓時吓了一跳。
秦淮茹、馬華、肖科長也注意到棒梗的模樣。
肖科長意外說道：“喲，小子，你還記恨你妹妹？”
“要不是你妹妹跟你媽說，你現在已經被人拐子拐走了，你知道不知道？”
秦淮茹也是恨鐵不成鋼，拉過來棒梗，認真教訓：“你妹妹是爲了你好！”
“你小小年紀不學習，跟着人拐子亂混，差點被拐跑都不知道，你還記恨你妹妹？你妹妹還能分清楚好歹，你連這都分不清啊？”
棒梗有些煩躁地說：“他又沒拐我！”
“等他拐了你，什麽都晚了！”秦淮茹痛心疾首地說。
賈張氏也是關心賈家唯一的骨血，聽到棒梗這話，少見地跟秦淮茹達成一緻。
“棒梗，你可不能跟人拐子走啊，你要走了，奶奶以後怎麽養老啊？老賈家可就斷香火了！”
棒梗見到大人都沒有一個贊同自己的，都隻是訓斥自己，更是心裏面一百個不服氣。
隻不過他也知道再說下去不是挨罵就是挨打，幹脆悶不做聲，不說話了。
肖科長本來感覺挺枯燥無味的，也沒心思摻合秦淮茹家裏的事情，遇上棒梗這小子，倒是來了興趣，多看了一眼。
恨自己妹妹，煩大人說教，跟老山雀這個人拐子、賊頭親切。
好材料啊，心裏面做個記号。
往後，這一片要是出了小偷小摸的事情，軋鋼廠保衛科首先就得摸排這種不上正道的小子。
讓小當、秦淮茹、馬華都說了一遍大概情況，肖科長感覺他們說的跟自己了解的也差不多。
之後肖科長又看向棒梗，“你爲什麽會去找老山雀？”
這個答案他當然知道，老山雀手下面的大小孩子們都已經說了，反複驗證，都沒說謊。
但是，棒梗還真不知道軋鋼廠保衛科的情況。
他知道的是，秦淮茹不知道怎麽回事發現了自己跟老山雀學藝，然後報告軋鋼廠保衛科，把老山雀一群人抓了，老山雀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
就連這件事是小當告訴秦淮茹的，棒梗也是剛剛才知道，因此開始對小當懷有恨意——我過年買吃的東西、玩的東西，可都給你了，你敢出賣我？
以棒梗的年齡，沒接觸過審訊流程，根本不知道老山雀的手下已經把知道的東西全都說了。
包括老山雀傳授棒梗，包括老山雀僞裝瘸腿乞丐，本來是個瘸腿……
本來在肖科長看來，棒梗這是一個純粹受害的小孩，沒什麽可說的，有老山雀的手下、秦淮茹等人的話，也已經能夠證實了。
可沒想到今天晚上來四合院，還發現棒梗這小子，頗有點要當老山雀“孝子賢孫”的意思。
所以肖科長問棒梗這個問題，有點考驗他。
看他會不會隐瞞自己。
棒梗含含糊糊：“他說要教我本事，還給我吃雞腿。”
“噢，他對你挺好啊？教了你什麽本事？”肖科長笑呵呵問道。
棒梗眨了眨眼：“也沒教什麽。”
“這個老山雀是什麽樣？”
肖科長又問道。
棒梗大概描述了一下，肖科長點點頭：“他的腿瘸了嗎？”
“瘸了。”棒梗回答。
肖科長笑了笑，拍拍他腦袋瓜，看向秦淮茹：“這孩子，好好管；管好了，興許還有救。”
這話屬實難聽，什麽叫“興許還有救”？
感情這孩子這就沒救了？
别說賈張氏滿肚子氣，出于畏懼才勉強沒有發作，就連秦淮茹也聽着心裏不舒服。
棒梗再皮，再叫人生氣，那也是自己家的寶貝兒子。
怎麽就突然被外人說“沒救了”？
不過，肖科長也不是什麽大發善心的耐心好人。
見到賈張氏、秦淮茹齊刷刷默然，棒梗低頭悶氣，就知道他們家沒有一個聽進去這話的。
心說：不聽，我還懶得管呢。
下次這邊有了小偷小摸，準跑不了你們家孩子。
這麽不服教育的小孩，還能把人拐子當好人，他不走歪路都難。
接下來，肖科長領着科員離去。
賈張氏小聲罵罵咧咧：“吓我一跳，原來是他媽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秦淮茹看了一眼棒梗：“往後可不許記恨妹妹，小當都是爲你好，聽見了沒有？”
棒梗咬着牙，哼了一聲，也不回答。
“哎，我說你這孩子——”秦淮茹生氣了。
賈張氏頓時回頭：“你不是有能耐住外面嗎？”
“趁現在給我帶着賠錢貨滾出去！别等我發火！”
“還有，誰讓你對我們家棒梗說話的？你算哪顆蔥啊？”
“你既然離了賈家，那就不是我們賈家的人，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棒梗也沒有你這樣的媽！”
賈張氏的一陣咆哮，把秦淮茹弄得頓時顔面無光。
好在秦淮茹也早已經習慣了賈張氏的潑婦言語，又想到賈張氏現在跳得歡，過不了幾天，街道辦還得把不知悔改的她抓走。
因此秦淮茹也隻是悶下這口氣，跟馬華領着小當回了馬華家。
賈張氏張開口想要罵街，忽然想到肖科長等人還沒走遠，隻好強行壓抑住。
回到家，馬華吃過飯，收拾收拾就準備去許大茂家借住。
走之前，忽然想起什麽，跟小當說了一句：“要是棒梗打你，你得跑，得找大人，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