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京茹去上班，順便給馬華請假。
家裏修房子，這理由正當。
馬華騎上自行車，這些賣建築材料的距離都不遠，按照昨天記下來的材料單，馬華對比一番，貨比三家，盡可能用好東西而且是那種不惹眼的東西。
下午時分，材料運到了家門口，黃土、地磚等等堆積在四合院的過道一側的角落，确定不會耽誤人來人往，不會給人添麻煩。
至于窗戶，也有現成做好的送過來。
一大媽、六根媳婦、三大媽等人都陸續開口問馬華怎麽回事。
聽馬華說自己小屋潮濕背陰，必須防潮，六根媳婦、三大媽等婦女明顯有些幸災樂禍，就差沒當面捂着嘴笑起來。
我們家沒這事兒……
一大媽倒還算厚道，說了一句：“這屋子也是難爲你了，年齡不大就分家出來，樣樣都得操心。”
她說話厚道，爲人沒有别的心思，馬華也不至于跟她多算計，陪着說了兩句話，便忙碌自己家的事情。
等下午的時候，秦淮茹、秦京茹下班回來，秦淮茹見到馬華家門前這麽一堆東西，頓時吃了一驚。
先回家放下自己東西，秦淮茹走到馬華家，敲開門，皺眉說道：“你家這事兒，怎麽一點都沒跟我說？”
馬華讓她進屋，說道：“我看光是棒梗就把你愁壞了，就沒跟伱說。”
“你要跟我說，我哪怕幫你搬一塊磚頭呢，那也是我的心意。”
秦淮茹不高興地說：“你這什麽都不跟我說，把我當外人了！”
她是因爲這原因，有點生氣。
馬華笑了，牽着她的手說話：“你還得上班，還得看着點棒梗，根本忙不過來。”
“我可不是沒考慮你，是專門體諒你才這樣的。”
“棒梗現在怎麽樣了？”
說起這件事，秦淮茹果然又是一臉愁容：“還能怎麽樣，那小刀我給他扔了，他自己弄了個木頭片，有空就在手上轉着玩。”
說了這句話後，秦淮茹也感覺自己的确有點忙不過來。
“這材料都買好了，明天幹活？怎麽幹？”
馬華跟她說了房子怎麽改，還有來幹活的人什麽情況。
秦淮茹有些意外：“是秦莊生産隊的？倒還真是我們秦家的一家人。”
“要不是我不能請假，我明天就請假來給你幫忙。”
“嗯，有這個心就行了，往後有你幫忙的時候。”
馬華笑着低聲跟秦淮茹耳邊說了一句。
秦淮茹紅了臉，伸手推他：“去去去！胡說八道，以後我才不跟她一起！”
秦京茹在一旁看着他們兩個說話，也笑了一聲，沒摻合進去。
兩人拉着手，靠在一起說着話，屋門忽然被推開了。
“馬華！你這材料都買好了？我跟于海棠也說好了！明天我就……”
何雨水興沖沖進來，說着話，然後僵住了。
她看到了匆忙分開的馬華、秦淮茹、正在收拾爐子的秦京茹。
秦淮茹的臉色還是紅的，眼神躲躲閃閃。
何雨水的表情漸漸沉下來，盯着馬華、秦淮茹兩個人，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秦淮茹有點心急，回頭瞪了馬華一眼：“這下壞了吧！你剛才怎麽不插門啊？”
馬華無語：“我怎麽插門？”
“這天還沒黑，你進了我屋子，我把門一插；再讓人敲開門，咱們倆走出來，那成什麽事情了？那才是真的糟糕了！”
“那現在怎麽辦？”秦淮茹着急上火，“讓何雨水這小丫頭知道了，她告訴傻柱，這件事非得鬧大了，咱倆誰都别想有好了！”
“尤其是這小丫頭看我最不順眼，這下可糟了！”
“沒事兒，一會兒我去跟何雨水說一說，她雖然看你不順眼，但是應該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馬華說道。
秦淮茹不太相信：“這種事情，她能聽你的？她不得跟她哥說？”
“她還真不會跟她哥說，她心裏可埋怨着她哥呢。”馬華說道，“年前棒梗偷雞，他哥幫棒梗頂了罪，這件事可被雨水的對象知道了。”
“人家家裏兩代人，都在派出所，家風正的狠，一下子就不想娶她了。”
“雨水好不容易穩住了，哄好了，你兒子棒梗毀壞我家蜂窩煤，派出所同志來調節，又是傻柱出的錢，明白着跟你家拉幫套。”
“那同志可是雨水對象的同事，回去一說，雨水的對象徹底跟雨水分了；現在雨水的對象已經結婚了，雨水單身一個人，還得從頭找，你說她煩不煩傻柱？”
馬華說了原因，秦淮茹咋舌：“我說她這麽煩我！還有這麽一層原因在呢！”
“那這件事，她真不會告訴傻柱？”
“應該不會，我一會兒跟她專門說一說去。”馬華說道。
秦淮茹這才稍稍放心下來：“行，你趕緊啊……”
又問道：“你要是明天刷牆什麽的，搬進去怎麽也得一兩天時間，這兩天你得回馬家住？”
“不，我跟京茹去雨水屋裏住。”馬華說道。
秦淮茹聽到這話，直接愣住了。
“馬華……你……你把傻柱他妹妹給睡了？傻柱要知道，非得跟你拼命不可啊！”
馬華詫異：“你這話哪兒來的？”
秦京茹也說道：“姐，你别亂說，這可是沒有的事情。”
“你跟京茹去何雨水屋子裏面，那不就跟京茹和我一起伺候你一樣，何雨水跟京茹也伺候你？”秦淮茹問道。
馬華頓時感覺好笑：“你想什麽呢？”
“剛才沒聽見雨水說，她去同學于海棠家裏住兩天，我跟京茹去她屋子裏面去。”
秦淮茹這才恍然，不由說道：“你們這相處得可真好啊！”
等秦淮茹回了自己家，馬華走到何雨水門口，敲敲門。
何雨水還沒回應，身後傳來傻柱的暴喝：“馬華！你幹什麽呢！”
馬華回頭看傻柱，傻柱剛下班，站在中院門口，提着飯盒對馬華怒目相視。
“我找雨水有事兒。”
“你小子就沒什麽好屁！你找我妹妹幹什麽？能有什麽事兒？”傻柱憤怒叫道，“我跟你說，馬華，你之前幹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
“你要是敢騙我妹妹，我跟你沒完！”
馬華看他一眼，語氣平靜：“你嚎什麽嚎？”
“我找雨水有事，跟你有什麽關系？”
“雨水是我妹妹，你說這事兒跟我什麽關系！”傻柱叫道。
馬華笑了一聲：“是嗎？雨水是你妹妹？你知道她現在談對象了沒？什麽時候結婚？”
傻柱張了張嘴，有點回答不上來。
這個，他還真沒怎麽關心過……
馬華嗤笑一聲，又敲了敲何雨水的門。
何雨水沉着臉打開門：“什麽事兒？”
“我有事兒跟你商量。”馬華說道。
何雨水沒說話，顯然不太想要說話。
傻柱也嚷嚷：“你有事情就說吧！沒事就趕緊滾回家！”
馬華沒有理會傻柱，看着何雨水。
“一會兒去我家吃飯，跟京茹一起好好說說。”
聽到秦京茹的名字，何雨水這才答應下來：“好。”
她心裏也奇怪呢，秦京茹是沒看見，還是裝不知道。
這事情怎麽這麽不對勁？
見何雨水答應下來，傻柱也是沒轍了，氣哼哼提着飯盒回了家。
左等右等，沒等來秦淮茹拿飯盒，傻柱有些奇怪了。
自己提着飯盒到了秦淮茹家門口：“哎，秦淮茹，今晚上怎麽吃？”
秦淮茹正心煩意亂，生怕被人發現，何雨水聲張起來。
傻柱這一叫，吓了她一跳。
“你吓我一跳！你說什麽？”
“我說，你今天晚上吃什麽？”傻柱笑呵呵舉着飯盒說道。
秦淮茹接過飯盒，心有餘悸。
“我這一天天忙的……”
傻柱進了屋，看見棒梗沒寫作業，拿着一個小木片來回挑來挑去，一轉眼，小木片消失不見了，一轉眼又冒出來。
“棒梗，這手可真夠巧的！”
傻柱呵呵笑着說道：“想奶奶沒有？”
“想了，我奶奶什麽時候回來？”棒梗眼皮也沒擡，說道
傻柱臉色有些嚴肅：“這事兒我也想知道，秦淮茹，你說咱們要不要去街道辦來個打破砂鍋問到底？張大媽總不能就這麽不回家吧？”
“你看看，家裏沒有張大媽在，就跟沒有主心骨似的！”
秦淮茹聽他先誇棒梗“手巧”，後問賈張氏，心裏面真是煩躁極了。
“好了，我有空去問問。”
“時候不早了，我該做飯了，你也回家做飯吧。”
秦淮茹三言兩語打發走了傻柱，心事可是被勾起來了。
再看棒梗這孩子，還拿着木片練“本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棒梗，你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停了！”
“要學習就好好學習，不學習手就給我老老實實的！”
“要是再讓我看見一次，非得揍你不可！”
棒梗撇撇嘴，也不跟秦淮茹頂嘴，把木片收回袖子裏面。
不讓我學，我自己偷偷學，不就行了？
我不在家學，我去學校學！
秦淮茹看見棒梗這模樣，心知他八成是根本沒往心裏去，更加煩了。
馬華和秦京茹說得對，我這一家子煩心事，真沒多少精力幫他們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