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聽着馬華的話，當然是一點也不服氣。
“我沒偷你東西！”
“對，你是沒偷到，但你闖到我家去，不就是想要偷東西嗎？”馬華說。
“我那是……我那是……”棒梗叫道，“不對！伱騙我，你明明就在家，爲什麽說上班去了？”
“我專門說的。”馬華說道。
“你爲什麽專門說？你肯定是故意騙我去偷東西！”棒梗叫道。
馬華被他這話逗笑了：“你這小子，挺會胡扯。”
“我自己在自己家歇着，你上門來偷東西，還能是我騙的？”
“爲什麽我不在家，你就應該去我家偷東西？我在家，抓住你偷東西了，就是我騙你？這話奇怪不奇怪？”
“你故意騙我的！”棒梗怒叫道。
馬華反問：“偷東西本來就是錯的，大錯特錯，你知道不知道？”
棒梗盯着馬華：“你故意騙我，故意抓我！馬華，你是故意的！”
這小子毫無悔改之意啊，馬華不和他拉扯這麽多了，直接帶着他去衛生室清理傷口。
瘸腿乞丐慢吞吞跟在他們後面，目送他們走遠，又回到四合院門口曬太陽。
好小子，真是塊好材料。
做賊不肯認，做賊不肯改，做賊不止一次……
這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不着急，等他回來再說。
也沒過多久，馬華領着棒梗回來了——棒梗看上去滿手血挺嚴重，也不過是三個被刺紮出來的小傷口，一個被劃開的傷口。
四個傷口都不嚴重，流過血後清洗幹淨，表皮已經貼合在一起，不再往外流血了。
就是疼，擠壓的話還會滲血。
所以隻是清理一下，連包紮都沒用，更用不上什麽打針吃藥。
棒梗雖然憤憤不平，但是被馬華一通說，也不願意多嚷嚷了。
如果對他媽秦淮茹告狀手上的傷，秦淮茹一問到底怎麽受傷的，棒梗試圖偷馬華家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說不定還可能會挨打。
兩人走到四合院門口，瘸腿乞丐忽然開口：“好心的人，給口飯，得錢千千又萬萬！”
“好心的人，給口馍，子孫天天坐洋車！”
說着話，向着馬華伸出手來。
馬華心裏一驚——這家夥别跟黎叔似的，翻出來一個刀片要動手。
不過，免災機會都沒觸發，馬華也明白這應該不是露餡，随後心裏也挺納悶。
已經确定，這個瘸腿乞丐就是老山雀那一群人裏面的。
但凡是這個瘸腿乞丐确定馬華、四合院有問題，怎麽也得觸發免災機會吧？
既然沒觸發免災機會，這瘸腿乞丐爲什麽又守在四合院門口，對馬華乞讨？
這邏輯可不太通順了。
見到馬華沒說話，那瘸腿乞丐又咧嘴一笑：“這位爺，我祝您啊，多子又多福，多财又多壽，多金又多銀，高官又厚祿！”
“行，就這一套吉祥話，我也該給你拿點吃的。”
馬華微微一笑：“你等着，我去拿。”
“得嘞，這位爺，我候着您！”瘸腿乞丐點頭哈腰。
馬華進了四合院，瘸腿乞丐連忙伸手叫住棒梗：“哎，小孩兒，我跟你說句話……”
棒梗看他一眼：“壞種瘸子！”
“一看你就是個壞人！”
嗯？
這小子，他媽的……
瘸腿乞丐本想叫住棒梗，引他上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記得昨天的事情，還把他當作壞人。
眼看棒梗跟馬華進了四合院，瘸腿乞丐也不好多說，冷哼一聲等在四合院門口。
到了四合院中院，一大媽關心問道：“棒梗沒事了嗎？”
“沒事了，就是當時出血顯得多，其實就是被刺猬紮了幾下，消消毒不出血了。”馬華說道。
“哦。這樣就行。”一大媽對棒梗叮囑，“棒梗，你可别亂拿别人東西，柱子讓你拿，那是他自己樂意；其他人跟柱子不一樣，你亂拿屬于偷東西。”
棒梗沒聽見似的，氣呼呼回了自己家。
一大媽有些無奈：“這孩子怎麽這麽不受教啊……”
馬華笑了笑，正準備回家，忽然心思一動：“一大媽，您家有窩窩頭沒有？”
“剛才我在四合院門口被個要飯的攔住，說了一套吉祥話，不給他點吃的，也不好。”
一大媽有點意外，随後說道：“這事兒你還得拿自己家的給他。”
“按照以前的說法，吉祥話給誰，就是誰家掏點東西，跟寺廟上香還願也是差不多道理。”
馬華點點頭：“行，我知道了，謝謝您。”
一大媽說了一句：“這兩天怎麽這麽多要飯的？昨天就來一個，今天又來一個？”
“今天來要飯的，還是昨天的那個，說起來也不多。”馬華說道。
一大媽頓時驚訝：“今天來的，就是昨天來的那個瘸腿的？”
馬華點點頭：“就是他。”
“這可有點……”一大媽皺起眉頭，“早年間沒解放的時候，乞丐上門兩三天，那就要出大事了，一般都是壞人盯梢，打探家境人口。”
“等老易回來，我得跟他說一聲，讓他注意一點。”
“别被壞人摸到家門口來！”
馬華笑了笑：“一大媽，您也夠英明的！我都沒想到！”
“不是你沒想到，是你不知道解放前那到底是多麽兵荒馬亂、人命輕賤的時候……”一大媽感慨說道，“你們都太年輕了。”
馬華點頭：“要不然老話說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
等馬華回了家，從刺猬的備用糧食裏面拿了一個窩頭，出門給了瘸腿乞丐。
瘸腿乞丐一邊嘴裏說的吉祥話，一邊離去。
一大媽看着馬華說話辦事，心說他不算是蠻不講理的人，怎麽就跟老易、柱子對上了，始終看不對眼呢？
一天時間匆匆過去。
中午，槐花和棒梗跟一大媽吃了飯，棒梗呲牙咧嘴夾菜手掌都疼，哼哼着馬華是個壞蛋。
馬華自己做了飯，也沒有别的事。
休息了半天多，碰見婁曉娥扶着聾老太太遛彎兒，跟她們打了個招呼。
婁曉娥還有驚訝，跟馬華說沒想到他能把秦京茹送去軋鋼廠工作，這事情可不容易。
“對，不容易着呢，工作到戶口……”聾老太太說道，“要是花錢找人，那錢可多了去了。”
馬華也沒跟她們仔細讨論，笑呵呵應付過去。
易中海先下班回了家，一大媽跟他說了瘸腿乞丐兩天都來的事情，易中海有點驚訝。
都這時代了，還有這種事？
“明天那個要飯的要是再來，你跟我說一聲，我得去跟街道辦——”
易中海卡住不說話了。
自從上次賈張氏被帶走，他就不愛去街道辦，街道辦的估計也不願意看見他這個協管員，去了之後，說不定易中海直接就被去掉協管員的位置。
“算了，等明天要飯的真來了再說……”易中海說道。
要是不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真要是來了，易中海到時候給劉海中提個醒，反正他是不想去街道辦。
…………………………………………
“哎，棒梗，你手怎麽回事？”
吃晚飯的時候秦淮茹問道。
“摔的！”棒梗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
“摔的？怎麽摔的？”秦淮茹意外，“今天你馬華叔叔說專門在家看着你，你見他沒有？”
“見了，他不是好人！故意騙我！”
秦淮茹笑了：“他怎麽騙你了？”
“之前不是說他上班去了？他怎麽沒上班去？還專門等着我？”棒梗忿忿說道。
秦淮茹笑着摸摸棒梗腦袋：“你這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看别人家孩子都有爸爸陪着，自從你爸走了之後，也沒有别人專門陪着你，教育你、關心你。”
“你馬華叔叔請假一天不上班，專門陪着你，這還不好嗎？”
棒梗哼了一聲，心說他可壞了，讓我摔一跟頭，還用刺猬紮的我滿手是血。
要不是怕秦淮茹發現自己偷馬華家，可能揍他，棒梗是真的想把這些事情全部告訴秦淮茹。
馬華可太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