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爲人還真不錯——”
回到閻家，于莉說了事情原委，感慨說道。
閻解成嗤笑一聲：“這不是比傻柱還傻嗎？”
“一個流浪兒，父母都沒了；馬華就是救他這一次，改天還是活不下去！”
“這種事兒，就應該交給街道辦，管他是生是死，咱們眼不見心不煩！”閻解放說道，“馬華這一次掏錢，可虧大了！”
“我才虧大了！”
閻埠貴手指頭顫抖，叫道：“傻柱這小子，愣是鼓動棒梗三個，從我手裏要走了一塊錢！”
“這可是一塊錢！”
“傻柱這小子是不是腦袋讓門擠了？頭兩天還讓我給冉老師說他好話，今天上門給我添堵！”
三大媽在一旁說道：“這就叫沒溜兒！”
“要不然他叫傻柱，别人不叫？他興許還感覺鬧着玩兒，挺好玩的！”
閻埠貴聽了這話，點點頭：“這麽說也是啊……難怪這小子做飯本事挺好，愣是混成這德性。”
“真是夠沒溜的！”
“過去這兩天，我得讓他後悔莫及。”
說完這話，閻埠貴又沉吟一下，對閻解成、閻解放說道：“要我說，馬華救人這事情雖然虧了本，但人家做的是大好事，咱們得知道。”
“對這種事，咱們家家底微薄幫不上忙，可也不能笑話人家做好事。”
閻解成、閻解放都興趣缺缺，對付一句：“嗯，是，知道了。”
他們學會了閻埠貴的算計，甚至有時候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看不清，閻埠貴算計之外，還是有做人底線的。
大年初二，傳統的回娘家日子。
馬華、秦京茹兩人坐汽車出了四九城，到了小秦莊。
糕點果子兩瓶酒，馬華和秦京茹帶的東西不算多麽出衆。
不過對于秦京茹娘家來說也挺不錯了。
秦京茹娘家生活并不是多麽寬綽，炒了點又鹹又苦的鹹肉、鹹魚，就算是招待馬華這個女婿。
馬華沒吃多少，看着秦京茹娘家人把菜都吃光了，然後齁的直喝水。
秦京茹看在眼裏，不斷地打量馬華，生怕馬華看不順眼，感覺丢人。
娘家的日子，跟馬華家的日子差的太多了，那鹹肉、鹹魚，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寶貝”，這一開吃，一家人還都停不下筷子。
可是在馬華面前出了洋相。
幸好，馬華并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抽空問秦京茹。
應該給她爸媽多少錢，改善改善生活比較好……
秦京茹猶豫了一下，說道：“給五塊錢，他們就應該挺高興了。給多了，我倒是有點擔心惹出來什麽麻煩。”
“家裏人眼皮子淺，我擔心他們花了再要，反而不好。”
她其實是有點擔心的。
尤其是她在小秦莊長大，對父母、哥哥都很了解，指望他們特别機靈，嘗到好處後不貪心，着實挺難。
馬華想了想，跟秦京茹嘀咕了一個主意，
秦京茹聽後也是點頭同意。
兩人随後跟秦家好一頓哭窮，說城裏生活如何如何不容易，秦家聽的都有點微微變色，還以爲他們可能要借錢借糧食什麽的。
沒想到馬華和秦京茹兩人話題一轉，說起來之前來的路上撿了四十塊錢，也沒人要。
說完之後，馬華提議和秦家一起分一分。
秦家大喜過望，得到二十塊錢，立刻都變得小心翼翼，說話都小聲小氣了。
這正好是馬華和秦京茹希望看到的——不希望他們獲得錢後聲張，不希望他們獲得錢後大手大腳。
這錢是“撿來的橫财”，他們花的時候就會掂量一點兒。
而且，也不會有什麽奢望，花光了還想去找馬華再要。
所以，一個不光彩的理由，算是堵住了他們不該有的心思，又補貼了他們家生活。
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從小秦莊回來，馬華和秦京茹兩人倒也沒别的事，在家裏窩着說話，何雨水來坐了一會兒，甚至聾老太太和婁曉娥也來坐了坐，說了說話。
馬華聽到她們跟秦京茹說起來許大茂最近幾天變化，也沒插話。
不過心裏面基本笃定，許大茂肯定是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不想跟婁曉娥離婚了。
跟婁曉娥離婚之後，婁曉娥拿着自己檢查報告一說，許大茂再結婚可就難了，不能生孩子這件事也必然公之于衆，到那時候，許大茂可就真是感覺沒臉當個爺們了！。
婁曉娥倒是還沒想到這可能，還想着過了年之後讓許大茂再去檢查，弄個水落石出。
不過最近許大茂對她态度和緩，兩口子不再打罵，婁曉娥感覺生活勉強過得去，離婚的心思倒是沒這麽堅決。
這種事還會猶豫，可見此時的婁曉娥，的确是個傻蛾子。
第二天，馬華揣上四根小黃魚，買了點禮品，前往李副廠長家。
李副廠長不在家。
應該是已經被人宴請，又或者他去别人家拜年了。
馬華沉吟一下，去了劉岚家。
剛到了劉岚家門口，馬華就聞到了濃重的酒臭氣息，仿佛整個家，都是被泡在酒糟裏面似的。
馬華聽到裏面有人說話，是個男的嘟嘟囔囔。
還有人忙碌家務的聲音。
馬華伸手敲了敲門，劉岚的聲音響起來：“誰呀？”
“我，馬華。”
“你等一下。”
劉岚放下家務活，來開門。
那男人嘟嘟囔囔：“誰來了？是不是你相好的來了？”
“劉岚，你他媽的……相好的找上門了……”
劉岚打開門，嫌惡地回頭看一眼。
那男人渾身酒氣，跌跌撞撞，指着馬華跟劉岚。
“不許走，奸夫淫婦！”
“我打死伱們！”
劉岚咣當一下帶上門，走出門外，深深吸了一口氣。
“馬華，你有事情？”
“嗯，有事情……”馬華說道，“我這兩天準備找李廠長拜年，今天李廠長不在，我說什麽時候合适……這事情我不知道，還得來請教你。”
說起李副廠長，劉岚眼睛裏面冒出來一道光，臉上也不由自主地冒出笑容。
“老李啊……這過年時候，他比平常還忙呢。”
“你要是今天沒事，等下午四點，我帶你去見他；要不然就是明天下午四點。”
“行，劉姐，那我今天下午三點過來找你？”馬華問道。
劉岚無奈地回頭看一眼自己家：“這地方……你就别來啦，太丢人。”
“三點半吧，你在老李樓下等我。”
“行，好嘞，劉姐！”馬華說着話，把自己提着的禮品遞給劉岚，“劉姐，給你拜個年……”
劉岚直接擺手不要。
馬華又遞了兩次，劉岚說了真心話：“馬華，這東西我真不要。你要讓我往家裏提吃的喝的，給那個酒蒙子，我說心裏話，比殺了我都難受！”
馬華隻好把禮品收回來，心裏感慨劉岚真是個性情中人。
她是恨極了自己的酒蒙子丈夫，也是真的喜歡上了李副廠長。
如果不是因爲離婚麻煩、會惹來調解、酒蒙子又堅決不肯離婚，劉岚真是恨不得離婚跟了李副廠長。
不過，這當然隻是一種奢望。
李副廠長能混成副廠長，本身能力固然有，但更重要的是因爲有個好老婆、好嶽父。
所以，哪怕李副廠長和自己的老婆感情不和、形同陌路，他也是不可能離婚娶劉岚的。
離婚，對他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