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有些茫然地離開街道辦，騎上馬華的自行車。
到了四合院門口。
昏黃的燈光下，秦淮茹推着自行車，看着四合院，一時間頭腦亂哄哄。
這一回，她找不到别人幫她想主意，也找不到折中、委婉達成目的的方法。
要麽就徹底聽賈張氏的，要麽就徹底跟賈張氏翻臉。
無論哪一種，秦淮茹都感覺心慌。
“呦，秦淮茹，大冷天的不回家，在這兒看景呐？”
于莉從廁所回來，看見推着自行車出神的秦淮茹，開口說道。
“剛回來。”秦淮茹答非所問，推着自行車往院裏走。
于莉跟在後面，笑着說：“馬華的自行車？”
“他對你還挺大方的，老閻家借這自行車，怎麽都借不出來。”
秦淮茹奇怪看一眼于莉：“他不是也借給你了嗎？這事情有什麽大方的？”
“馬華人不錯，别人不坑他，他挺好說話的。”
“是嗎？”于莉說着，回了老閻家，心裏加了一句：這秦寡婦還真會揣摩他。
這幾天，秦寡婦用了幾次馬華的自行車，于莉可都看着呢。
憑着于莉自己的經驗，尋思着秦淮茹有八成已經把褲子脫了。
心裏面的确是有點兒莫名的滋味。
馬華，這已經結婚了，也沒怎麽收斂啊？
總不能是真的純粹好心，這才幫了秦淮茹吧？
自行車放下，招呼一聲馬華。
馬華推門而出，接過自行車鑰匙。
興許是心亂如麻，無依無靠，興許是因爲他是現在唯一進過自己深處的男人，秦淮茹低聲道：“一會兒來地窖，我有事跟你說。”
馬華點點頭。
隻聽着秦淮茹家招呼着孩子們睡覺，左鄰右舍也都早就歇息了。
等過了一會兒，四合院燈光都暗了，馬華起身。
“馬華？”秦京茹問。
“有事。”馬華說道。
秦京茹沒多問，低聲道：“小心點兒。”
“嗯。”馬華低頭親她一口，秦京茹悶着頭不說話，跟睡着了一樣。
到了地窖，推開門進去，馬華拿手電筒照了一下秦淮茹。
“心情不好？”
“嗯。”秦淮茹悶悶地說。
“有事情想跟我說，不想跟我做那事？”
“嗯。”秦淮茹又點頭。
“說吧，這裏沒外人，咱們倆又不用假裝。”馬華坐在秦淮茹身邊，摟着她規規矩矩，既沒有親她嘴兒，也沒有伸手撈她身子。
馬華這樣做，讓秦淮茹越發感覺他靠得住了。
賈張氏藥物上瘾的事情，街道辦是再三強調不允許跟别人說，秦淮茹也是真的不敢跟外人多說。
“就是我婆婆的事情。”
秦淮茹說道：“就這麽說吧，街道辦不允許她做一件事情，但是她非得要做，還要我一定配合她。”
“我要是不配合她，那就隻能是跟街道辦的人實話實說，再往後我就跟我婆婆徹底翻臉了！”
“我要是配合她，被街道辦發現了，我自己都得被扣在街道辦；而且，等以後我婆婆也是跟以前一樣，還是好吃懶做，一點改變也不會有……我感覺要這麽做，我實在是不甘心。”
“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我家裏還有三個孩子，再讓我婆婆欺壓我，我以後要活成什麽樣？”
因爲秦淮茹說的含含糊糊，馬華聽後也隻明白了一個大概。
“簡單來說，伱一想起來徹底翻臉，你心慌、不敢；但要是不跟賈張氏翻臉，你又感覺活得太累，是這樣吧？”
“是。”秦淮茹說道。
“沒辦法走中間的路？”馬華問。
秦淮茹點點頭：“街道辦是堅決不允許我婆婆做那件事，我婆婆是堅決一定要做。”
馬華笑了：“你猶豫什麽呢？你婆婆是個什麽東西，你自己不知道？”
“你現在就算是把自己心肝都掏出來，配合你婆婆，讓她一時痛快，你說她會不會事後體諒你，跟你有一個良好的關系，從此你們過上好日子？”
秦淮茹搖頭：那顯然不可能。
賈張氏的養老錢、止疼片、生活條件都是不可能降低的。
“那還不趕緊，趁他病，要他命？趁她在街道辦手裏，直接配合街道辦工作，把她折騰一通！”
“就算是她不改，不悔過，你出一口惡氣，舒坦舒坦，總是應該吧？”
秦淮茹有點驚慌：“可我這樣跟她徹底翻臉以後？”
“那又怎麽樣？”
馬華問：“她鬧騰，有街道辦再收拾她。”
“你的工作還是你的，她鬧不走，你的孩子們還是你的，她沒資格決定。”
“你相信她一個潑婦無賴的屁話幹什麽？真以爲她說把你掃地出門，就能把你掃地出門？”
“你隻要自己不走，誰都趕不走你，怕她那些嘴裏面嚷嚷的話，根本沒必要，她比你想象的，弱小太多了！”
馬華說着話，秦淮茹靜靜聽着。
“真的嗎？”
她輕聲問。
“這道理你仔細想想就知道，害怕她一個潑婦幹什麽？”
“她鬧就讓她鬧，鬧不破天，也鬧不走你的工作、孩子和房屋，這三樣，她一樣決定權都沒有。”
聽着馬華的支持，秦淮茹點了點頭。
“要是到了那時候，易中海、傻柱他們又逼我，你會不會幫我？”
馬華立刻回答：“會。”
“他們敢再跳，我就讓他們跳不起來。”
“真的？”
“真的。”
兩人一問一答，馬華堅定鮮明的态度，也讓秦淮茹猶豫了兩個小時的心思安穩下來。
她感覺到，馬華是真的可靠，一點都不跟他打馬虎眼，就是這樣擺明了支持她，希望她變好。
“馬華，你這小夥挺好的……”
“什麽鬼稱呼？”馬華無語，“咱們都這樣了，還叫我小夥。”
“在我面前，你就是小夥，你就是一匹小馬。”秦淮茹心思穩了之後，忍不住跟馬華開起玩笑來。
馬華哪能受這種氣，立刻表演了一下小馬力氣不小，也能拉大車。
秦淮茹因爲這會兒懷着對他的好感，是真的全身心投入。
這一下可了不得了。
渾天倒地，不知道時間和地點。
要不是馬華堵住嘴，這娘們房子失火，真不知道燒成什麽樣……
回過神來，秦淮茹自己都感覺臉皮臊得慌。
不過到底沒舍得這就走，又靠着馬華，跟伺候自家老爺們似的說着話，依偎一會兒，還把自己心裏面另一個苦惱跟馬華說了。
棒梗偷拿他奶奶錢的事。
秦淮茹不急着走，馬華精力倒還行。
棒梗的事情馬華懶得評價，最愚蠢的事情莫過于，對着一個孩子媽罵她孩子，孩子他媽肯定心裏面有刺，所以馬華就說了一句你可得管好孩子，其餘的什麽也沒多說。
至于棒梗以後會不會被管好，那都不是馬華現在應該考慮的。
馬華又努力安慰秦淮茹。
經過馬華的耐心安慰，秦淮茹心裏面堅定之後，也是心不煩了，一掃心中愁緒。
沒錯，賈張氏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潑婦。
順便，秦淮茹也是回想馬華的話。
這世上可能真有契合這回事，要不然，怎麽就跟他，這麽美呢？
推門回了家，秦京茹深深吸了口氣，起床幫馬華打了點熱水：“我幫你洗洗吧？”
馬華默不作聲洗幹淨，攬住她。
“睡覺吧。”
“來吧。”秦京茹說道。
馬華沒辦法拒絕她，一連數度，直到下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馬華打了個呵欠，搓了搓眼窩。
感覺真不錯。
不過，下次強身健體啥時候來啊……
不過看看頭發散亂，現在還在呼呼大睡的秦京茹，馬華也是無語。
來自媳婦的獨有特權啊。
起床收拾一下，做好了早飯。
馬華吃過早飯，給秦京茹溫在爐子上，何雨水正好過來找秦京茹。
招呼何雨水一聲，馬華上班去了。
何雨水推門而入，看到床上狼藉，昏睡的秦京茹，上前仔細打量打量，臉龐漸漸紅了。
“你看什麽呢？”秦京茹打着呵欠問。
何雨水結結巴巴：“你們倆，昨晚上……”
秦京茹伸着懶腰，緩緩穿好衣服：“跟讓驢車撞了似的……渾身酸疼……”
“這滋味，這麽難受啊？”何雨水有些驚吓。
“等你以後就知道了。”秦京茹神秘地笑了笑。
…………………………………………
騎自行車，剛出了胡同口，馬華看到了那個髒兮兮、瘦巴巴的小孩，頓時眉頭一皺。
還來盯我？
這可不行，誰知道這小子會帶來什麽危險？
騎着自行車就對這小孩追過去。
這小孩也機靈，轉身就跑。
馬華追了他三個胡同，小孩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要爬一面牆擺脫馬華。
馬華看他手腳都沒力氣了，停下自行車，到了牆下面，防止他掉下來摔壞了。
不過這孩子還真手腳伶俐，翻過牆去往下一跳，應該是這樣就逃跑了，
馬華無奈歎了一口氣，對着牆喊：“喂，先别跑，咱們交個朋友吧！”
“你破壞我買賣，我跟你當不成朋友！”
牆的那一邊，傳來小孩的聲音。
馬華說道：“你當賊，本來被人發現就要失手的；這是你自己本事不到家，不能埋怨我破壞吧？”
“你要是不攔着我……”那小孩說道。
“你那是明搶，也不是小偷，是不是？”馬華說道，“你們這一行，應該有規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