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這一嚎,把兩位街道辦同志也吓了一跳。
“大媽,你這是幹嘛啊?怎麽了這是?”
“您對您兒媳婦發什麽火啊?您兒媳婦養活一家人可不容易……”
賈張氏跳着腳,渾身肥肉晃動:“不容易?她就是個農村來的賠錢貨!把我兒子克死了!”
“要不是我讓她接班軋鋼廠的工作,她就得滾回農村去!”
“全靠我給她一口飯吃,這個賤貨還想讓我工作!”
“門也沒有!我非得整治她不可!”
街道辦同志到這時候,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大媽不僅僅是好吃懶做,還瞧不起人;兒媳婦這麽幸苦養家,她吃的白胖,反倒是她給了兒媳婦一口吃的。
至于克死她兒子,這種話更是迷信。
“大媽,我請您說話客氣一點,誰也克不死誰,咱們國家現在不允許有這種迷信的想法。”
“這接班也不是您說了算,本來您兒子死了,就是他媳婦應該最有資格決定誰接班;她自己接班,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可不是您讓她接班的。”
“更不是您養活她,是她養活您,您必須得知道您兒媳婦過的不容易。”
兩個街道辦同志雖然感覺這個大媽真是極爲差勁,但還是盡可能耐着心,勸說賈張氏。
賈張氏聽他們這麽說,“咵”地一下坐在門檻上,雙腳跟抽瘋似的蹬地。
“哎吆吆!”
“我不活啦!”
“我兒媳婦勾結外人來害我呀!”
“老天爺啊,我這可怎麽活啊!東旭啊!你開開眼吧!你媳婦勾結外人啦!”
兩個街道辦同志頓時臉色氣的鐵青:“大媽!伱可不要亂說話!”
“我們跟你兒媳婦都沒見過面,什麽勾結不勾結的?我們是來幫助你們家的,你要是胡攪蠻纏,我們可真沒辦法幫助你們家了。”
“誰稀罕你們幫了?趕緊滾!”賈張氏拍着地面又嚎:“老賈啊!自從你走了,我在這個四合院,天天受人欺負呀!”
“你開開眼吧!”
兩個街道辦同志再好的脾氣也是忍不住了:這是當我們是泥捏的啊,想罵就罵,想污蔑就污蔑?
“大媽,你的思想問題很嚴重,我們必須對你提出嚴肅的批評和教育!你的迷信思想、好吃懶做的行爲都是不能允許的!”
街道辦兩位同志說道。
“老賈啊、東旭啊!你們開開眼——”賈張氏還是嚎叫,“不要臉的賤貨,勾搭外人要害我啊!”
這殺豬似的聲音,讓兩位街道辦同志更是來火:“你這樣一直無理取鬧,我們也沒别的辦法!”
“請你跟我們去街道辦,好好談一談你的思想問題吧!”
這句話說出來,頓時把賈張氏吓了一跳,瞪着兩個人。
要把我帶走?
易中海忍不住說道:“同志,這不合适吧?有什麽事我們四合院自己解決……”
“你們四合院自己解決?結果養成這種好吃懶做、不勞動的人?你絲毫不幫助真正有困難的人,就知道偏袒這種人。”街道辦同志正在火頭上,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疾聲厲色,“易中海,你還不好好反思你自己的問題,還想再多管這種事?”
“我看這個四合院,就是從你這裏出現了思想問題!”
易中海也被訓的一時間讷讷無言。
他在四合院内屬于德高望重,号召力很強,每次開全院大會,基本都是他最後一錘定音。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認爲理所當然、孝順老人的事情,居然也會被訓斥;尤其是在四合院衆人面前,被街道辦的人這樣訓斥,讓他感覺有些丢臉。
就在這時候,傻柱走了過來:“我說,兩位同志,你們有點好賴不分啊!”
“一大爺可是好人,他沒什麽壞心眼!”
“還有,張大媽雖然不講理了點,也不至于就帶走教育吧?一把年紀了,萬一出個好歹可怎麽辦?”
傻柱站出來了。
但他站出來的時機、以及說出來的話,險些讓秦淮茹眼前一黑。
這不是幫倒忙嗎?
傻柱爲什麽幫倒忙?那完全是因爲聾老太太、易中海經常對他描述孝順老人如何天經地義;老人養老享福,兒女受苦受累,這都是兒女的榮譽,兒女是大孝子的證明……
于是,傻柱養成了這種愚孝的念頭,看不得老人受苦受累。
這也是在食堂的時候,秦淮茹提出讓賈張氏工作,傻柱下意識就感覺不好、不贊同的原因。
後來,秦淮茹一抹淚,他是決定頂上了這件事。
但是,傻柱是真的不願意做這種讓老人工作、“不孝”的事情。
純粹是因爲秦淮茹,才去了街道辦。
現在街道辦的同志找上門來,傻柱一看事情又要鬧大,一大爺這樣的“好人”被訓了,賈張氏還要被拉去街道辦教育。
這可了不得了!
傻柱認爲,自己有必要站出來說兩句公道話,順便把大事化小。
一名街道辦的同志看着傻柱:“我說這位同志,你到底什麽意思?下午就是你去街道辦,反應賈家生活困難,現在又埋怨我們好賴不分?”
街道辦同志一般來說不至于上來就說,誰去街道辦說的這件事。
可是耐不住賈張氏、易中海已經把他們火氣給惹起來了,傻柱第一句話居然是說他們“好賴不分”,這可真是沒必要給傻柱留臉面了。
我們好賴不分,你先分分什麽叫好賴吧!
“嗷!”
賈張氏直接從門檻上跳起來,嗷嗷叫着沖向傻柱。
“好你個傻柱!我說你賊眉鼠眼的不安好心!”
“我們家的事,用得着你來瞎操心?”
“你讓我工作,你有什麽壞心眼?是不是想把我累死了,方便你勾引我兒媳婦?”
賈張氏叫喊着,一低頭,頂在傻柱肚子上。
傻柱倒退兩步,賈張氏也沒站穩,摔在地上。
她也不起來了,拍着地面又開始嚎:“老賈啊,東旭啊!你們開開眼吧!我們孤兒寡母受人欺負啊!”
傻柱感覺自己好心辦了壞事,還跟賈張氏解釋:“張大媽,我沒别的意思,我是真沒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感覺你們家特困難,才反映了一下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