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
“簡直就是一混蛋!”
回到食堂後廚,傻柱罵罵咧咧,端起茶缸子,涮涮嘴裏面血水,氣的咬牙切齒。
“師傅,您這是跟誰啊?”
胖子問道。
傻柱氣道:“誰也不跟,就跟馬華!”
“這小子拿了錢不走,騙了您?那咱們可不能同意!”
胖子立刻表忠心,說道。
傻柱氣的不行:“他是離開食堂後廚了,可他是轉崗,幹别的工作去!”
“我白搭一百塊錢,你說這可氣不可氣?”
胖子點頭:“是啊,這不耍人嗎?咱們把一百塊錢要回來啊。”
“沒用,王主任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這次肯定是故意偏向馬華。”傻柱這時候也是看明白了,“從一開始人家就說好了,我要讓馬華離開食堂後廚,就得拿錢補償人家,讓人家自願。”
“這話嚴絲合縫,一點兒毛病沒有。”
“我愣是沒想到馬華說的是轉崗,我以爲他要無業呢!”
“我說他怎麽失心瘋似的,一百塊錢就敢丢了工作,原來是扣着我的話呢!”
胖子看傻柱臉色,有點奇妙:“那師傅您是,願賭服輸?”
“服輸個屁!我他媽生氣!”
傻柱是越想越氣。
就在這時候,胖子看見了走進食堂後門的秦淮茹,連忙伸手招呼:“哎,秦師傅來了?您快勸勸我師傅,正生氣呢!”
秦淮茹帶着笑臉,走到傻柱身邊:“怎麽了這是,闆着一張臭臉?”
“上班的時候,我就看見你跟三大爺生氣,現在還跟三大爺怄氣啊?”
“三大爺是長輩,有什麽事兒你就多擔待一點兒,伱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麽氣受不了?”
話剛說完,傻柱就不耐煩:“你給我一邊去!”
秦淮茹怔住了,胖子也怔住了。
傻柱以前可從沒有這樣對待過秦淮茹!
秦淮茹看看傻柱,又看看胖子:“傻柱,你抽哪門子風啊?”
“怎麽沖我來了?”
胖子也低聲道:“師傅,秦師傅好心勸你……”
傻柱擡起頭,一指胖子:“你給我一邊待着去。”
又一指秦淮茹:“你給我——”
話說半截,看見秦淮茹的眉眼皮膚中蘊含的風情,傻柱剛想要狠心的,又狠不下來了。
“我給你怎麽樣啊?”
秦淮茹看出了傻柱的糾結,也有點底氣,做出不悅模樣:“沒頭沒尾的,你朝我發這一通脾氣,跟我把你怎麽着了一樣!”
傻柱看着她,還是有點氣不過。
“秦淮茹,你說我待你怎麽樣啊?”
“挺好的,我們家多虧你幫忙。”秦淮茹說了這句話,“那你也不能沒頭沒尾的沖我亂發脾氣吧?”
“我亂發脾氣?”傻柱胸口劇烈起伏一下,“我問你,我昨天跟你說了話以後,你是不是跟馬華那小子說了?”
“哪來的這回事!”秦淮茹真的是感覺莫名其妙。
“我昨天到現在跟馬華就沒說話,我知道這小子不是好惹的。”
傻柱傻眼了:“啊?”
“啊什麽啊?你這話,都從哪兒來的!”
秦淮茹也是少有的真郁悶,這無緣無故被傻柱冤枉,也太無辜了吧?
“你真沒有?”傻柱其實已經開始相信秦淮茹了。
沒有别的原因,秦淮茹說沒有,他就願意相信。
原來的火氣就不翼而飛了。
“我騙你幹什麽?咱們十來年的鄰居了,我跟馬華才認識幾天,我跟他有什麽交情?你這話都是哪兒來的?”
秦淮茹說道。
“那馬華這小子是從哪兒知道,我要說他的話?”傻柱摸不着頭腦。
“那誰知道,興許是聽你說話漏嘴了,興許是猜到了;我警告你啊傻柱,這種黑鍋别往我身上背!”
秦淮茹這麽略帶怒氣,傻柱反而更加相信她了。
“行,好,我相信你。”
傻柱跟秦淮茹解開誤會,頓時感覺外面天是那樣藍,空氣裏的油煙都是那麽新鮮動人。
扔給馬華的一百塊錢,都沒那麽——
草,還是生氣!馬華這小子真氣人!
“今天來食堂又有什麽事?”傻柱對秦淮茹問道。
秦淮茹也明白原來是誤會一場,傻柱感覺自己跟馬華說私密話,這才生氣了。
不過她也會利用這個優勢,裝作生氣,直接把臉一闆:“還能有什麽事?給我拿五斤面粉!”
傻柱吃驚道:“這才幾天,你家又吃完了?”
“你是不知道,棒梗現在正長身體,那發面饅頭你知道他一頓能吃幾個嗎?”秦淮茹說着話,略帶一點苦惱。
“那我也沒辦法啊!”
傻柱一攤手:“剛讓馬華這小子弄走一百塊錢,我不光沒錢,還欠一大爺的!”
“一百塊錢?怎麽回事?”秦淮茹驚訝。
“嗨,别提了。”
“行,這事兒不提,你從食堂幫我順點兒?”秦淮茹小聲說。
傻柱無奈:“我說多少回了,拿做好的飯菜,多點兒少點兒都行;直接拿一袋子面粉,人多眼雜的,隻要有一個眼紅的,弄到保衛科去,我就扛不住啊。”
說到這裏又咬牙:“再者說,以後更沒這個可能了!”
“怎麽還‘以後’啊?”秦淮茹驚訝問道。
傻柱苦着臉,把今天跟馬華的沖突說了一遍。
秦淮茹這才知道一百塊錢是怎麽回事,也得到馬華的新職位,倉庫保管員。
馬華真不是個善茬!
轉崗都把傻柱算計這麽狠,還配合領導,弄得傻柱白搭一百塊錢,愣是沒話說。
不過,馬華這工作,是真好啊!
秦淮茹哪怕是知道馬華不好對付,也不由地動了心。
這要是,馬華跟傻柱一樣——軋鋼廠食堂倉庫多少好東西,還不随便自己拿?
這麽大一個軋鋼廠,每天吃飯的這麽多工人,就是馬華手指頭縫裏面漏一丁點兒,也比傻柱給的多啊!
想到這裏,秦淮茹對傻柱:“我說你也是,馬華說到底還是個孩子,才二十歲。”
“你跟一個孩子較什麽勁兒?改天我跟你們說合說合,以後下班都在四合院住,上班都在食堂工作,至于不至于?”
傻柱瞪眼:“怎麽不至于?”
“不是,秦淮茹,你到底哪頭的?”
“我哪頭都不是,誰沒理我說誰!”秦淮茹說道。
傻柱半氣半笑,以爲秦淮茹跟他說着玩兒:“敢情,你也感覺我沒有理?”
秦淮茹笑了笑,沒理會他,走向食堂倉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