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些其他工作外的事。
而曲潔則是作爲一個十分捧場的傾聽者,不斷或點頭,或附和,或追問。
兩人交流甚洽。
一直聊到八點半鬧鈴響,該上班的時候,孫洋洋才心情不錯的告辭出門。
“看來是憋的久了,或者很長時間沒有跟人交流,有傾訴欲,卻沒有傾訴的人,所以剛剛話才那麽多,這孩子确實是有些孤單啊,反正他給了我各類權限,看看一些私密信息應該沒什麽!”
靠窗眺望樓下遠去的背影,曲潔感慨了兩句,便覺得自己得幫幫他,不然光靠他自己,哪年哪月才能有對象啊?
但想幫他,也得對他了解更深些。
至少得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
所以下一秒,曲潔便利用孫洋洋給予的權限,進入對方電腦當中查看他的各類賬号,浏覽信息等等,一些無關緊要的内容全部直接略過,主要是通過各類信息,分析一下他的大概喜好類型。
一個人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做的事也不一定真心實意想那麽做,但他在網絡上留下的痕迹,絕對最爲貼近于對方自身的真實性格,而非表現的性格。
喜好方面,也是一樣如此。
當然了,這隻能充當參考,畢竟一個人的喜好是會變化的,而且網絡私密性偶爾也會放大人性略微不堪的一面。
不過曲潔還是根據這些信息,得出了一個不太好的結論,那就是孫洋洋并沒有找對象,甚至于結婚生子的打算。
他可能覺得自己有些倒黴,甚至能更進一步說晦氣,會給家人帶來黴運。
甚至于還會連累親近之人。
算是一個天煞孤星。
透過一些信息,能夠隐約看出,他有将父母死亡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比如如果那天他提議在家慶祝的話就不會出事了,或者他提議不慶祝,乃至于不去那家高檔酒店,換個普通酒店,就在小區附近酒店慶祝,同樣也不會出事。
他甚至連上廁所耽擱了一分鍾都計算在内,覺得如果自己沒有耽誤那一分鍾,興許就不會與那輛貨車碰到一起。
有太多的機會避開那場災難了。
早一分鍾,晚一分鍾,稍微有個念想存在一絲絲的變化,就有可能避開。
這些想法除了讓他更加愧疚之外。
還讓他對交朋友以及婚姻産生了恐懼,總是會莫名覺得一旦與誰結婚,就會給對方帶來厄運,甚至擔心未來有了孩子,萬一自己與妻子再意外去世,孩子重蹈他的覆轍,或年紀更小就遭遇雙親去世,無依無靠,人生更加的不幸。
到時會有多慘,他都不敢想。
總而言之就是,他既渴望有親近的人,又擔心會給親近的人帶來厄運,既想結婚有個孩子,讓自己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又擔心這樣的家庭難以持續下去,害怕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重演。
真真是一個既矛盾又糾結的人。
心态很成問題。
“呃……照這麽看的話,替他找個心儀的對象反倒不是那麽急迫的事了。
當前最要緊的應該還是得讓他有安全感,隻有有了安全感,他才敢徹底放下芥蒂擔憂,談戀愛交朋友,甚至于結婚生子,不過應該挺難的,畢竟買的人工智能都差點被收走銷毀,這對他本來就脆弱的安全感無疑是一場極大打擊。
所以應該得讓他見識到我的能力才行,讓他覺得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不會被回收銷毀,也有能力保護他,乃至于他未來的家庭,不會出現意外而破碎。
雖然難,但總歸有個方向,還好。
另外需要做的一點是讓他對當年的事不要那麽内疚,這點反倒比較難,畢竟我也不擅長當心理導師之類的啊!”
了解到這些更深層次的信息,以及孫洋洋内心更真實的自我之後,曲潔是理所當然的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根據現實情況重新權衡了下優先級的新想法。
幫他找對象啥的倒是不用太急。
得先解了他的心結和顧慮。
顧慮方面還好,曲潔對自身能力擁有充足的信心,絕對能讓他不再總是心懷擔憂,但心結,确實沒有那麽好解。
估計得慢慢來。
另外曲潔又考慮到還得完成原身自己的遺願,不能光顧着孫洋洋的事,所以她很快就又回到玉昆洞天當中,取了個玉簡,開始列計劃表,列如何讓自己擁有一具身體,需要哪些技術支持,多少資金,以及如何溫和獲取人類身份。
如果無法溫和獲取人類認可和人類的身份,又怎麽樣以最低代價去獲取?
表格這麽一列吧,曲潔頓時就覺得孫洋洋的事,真的不算啥事,跟原身剩餘兩個遺願的難度相比,簡直不算事。
……
就在曲潔列表的同時,藍海集團内部已經開完會議,最終是一邊下令抓緊時間,迅速銷毀剩下的人工智能,同時給所有人工智能種子培養者給予十倍賠償,隻要申請就可以得到十倍的賠償。
希望以此避免遭受群體訴訟,導緻沒銷毀的人工智能被凍結,不許摧毀。
一邊對外懸賞,表示這次銷毀過程中逃竄出去的人工智能,可能存在強人工智能,以及誕生出自我意識,對人類抱有仇恨的人工智能,有極大概率對全體網民的網絡信息安全造成不利影響。
希望大家配合檢舉。
一旦發現周邊鄰居,或者朋友中有誰的人工智能回來,一定要通知他們。
隻要信息真實。
就可以得到十萬塊錢的獎勵。
可以說,藍海集團對這件事真的是相當重視,仿佛公司的其他業務,乃至于信譽之類,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去。
任誰都能看得出,他們動了真格。
恐怕有不得不這麽做的苦衷。
而此消息一出,網絡輿論頓時就變了,甚至有不少人開始誇藍海集團還算有良心,十倍賠償也挺到位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