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實在受不了,這才停止。
并且她已經後悔了,不是說後悔提出教導周王,是後悔剛剛就不應該爲了省些精神力耗損,非搞口頭教學這套。
她低估了鹦鹉連續說話的難度。
早知如此,她甯願多耗損一些精神力,把赤腳大夫手冊以及土法制抗生素的知識,直接銘刻進周王腦子裏,讓周王自己回去根據腦子裏的内容抄得了。
哪用得着這麽費事。
說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不過與此同時,周王也是手都有些顫抖的想哭了,曲潔說八個小時的話十分之累,他手寫八個小時的毛筆字就不累了嗎,從小到大他都沒寫過這麽多。
他感覺自己手都快斷了好吧。
不過不管怎麽說,至少基礎教科書算是搞定了,所以,曲潔立刻吩咐道:
“行了,這書你帶回去吧,回去自己琢磨琢磨,明天過來正式授課,對了,讓朱标搬一缸水過來,我渴了。”
“是,師傅!”周王應下後,便趕忙抱着剛抄好的内容跑了,跑出去找他大哥,然後趕緊回他暫居的屋子裏休息。
之後便是曲潔吃飯喝水時刻。
以及朱标匆匆趕來,表示希望曲潔能夠跟他詳細講一下明史的具體内容。
多少銀子都行。
聽了這話,曲潔白眼已經快要翻上天去了,朱家就沒一個好東西,這是明的鬥不過她,又恨之入骨,想讓她直接說話說到口吐白沫,口吐鮮血而亡嗎?
一本赤腳大夫手冊就要命了。
全本明史說一遍,還有命在嗎?
“全本明史内容太多了,這樣,本座挑些重要的大方向和大脈絡,至于具體價格,就先算你百萬兩白銀吧,可以先欠着,回頭有了銀子再給,反正本座也不怕你們老朱家欠賬,把頭湊過來。
本座現在就告訴你大明簡史。”
曲潔當然不可能再傻到繼續通過口頭描述,說一大堆内容,所以她在朱标頭貼過來的時候,直接一道精神烙印連接上朱标的靈魂,然後将自己記憶當中的明史删減一番後,立刻傳輸了過去。
精神傳輸對精神力極強者而言。
完全輕輕松松,小case。
不過對朱标這個小菜雞而言,就沒那麽輕松了,一瞬間他隻感覺有無數信息洪流直接沖擊靈魂,頭暈腦脹,惡心想吐,并且在幾秒鍾之後,真的吐了。
沒辦法,腦震蕩嚴重了,都惡心想吐,不舒服的很,又更何況直接沖擊靈魂的記憶灌輸,朱标此時隻是有些不舒服,已經是曲潔極大克制自己信息灌輸速度,以及對明史進行大量删減的結果了,不然他能直接靈魂破滅而亡好吧!
這次朱标大概緩了半個時辰。
才勉強有些頭暈,并且外帶些許腦袋刺痛之感的清醒些,然後苦笑起來:
“曲夫人,您這也太突然了。”
朱标嘴上這麽說着,但内心對曲潔則是更加的忌憚,他以爲他對這隻鹦鹉已經有所了解了,可沒想到,這鹦鹉隔段時間就能給他點驚喜,或者說刺激。
剛剛那手段不就傳說中的灌頂嗎?
真真是鬼知道這隻鹦鹉還有多少手段沒有使出來,絕對萬萬不能得罪啊!
“不管是突然還是提前告訴你,你不都得經曆這麽一遭,還不如突然點。
免得你害怕膽怯。
具體内容都在你腦子裏了,你自己稍微回憶回憶應該很清楚,這份記憶大概能維持一個月左右,你一個月内将内容抄錄下來就行,要是一個月内沒有抄完,本座倒也不介意再給你灌輸一遍。
行了,回去休息去吧,稍微緩兩天就好了,明天讓小五準時過來聽課。”
曲潔稍微解釋了一下記憶灌輸的效果以及維持時間,便結束對話,送客。
朱标也知道曲潔說一不二的性格。
點頭之後轉身就離開側殿,身體實在太不舒服,得趕緊回去歇歇,正好也能趁着休息的時候,提前看一看明史。
至于結果嘛,雖然頭疼的很。
但朱标愣是一晚上沒睡。
大半夜看明史差點沒氣到猝死,特别是看到叫門天子堡宗那段時,真真是全靠大拇指不斷死命掐人中才緩過來。
然後第二天,朱标就病倒了。
朱元璋看望并發了通火後,雖然内心十分好奇,但還是阻止朱标撐着病體抄明史,或者直接口述,讓他先休息。
但是人的好奇心得不到滿足,也是真的難受,朱元璋是一邊心疼兒子,一邊好奇明史裏到底記載了些什麽,怎麽就把脾氣溫和的大兒子氣成這副模樣?
最後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的他,還是跑去找曲潔了,讓曲潔也給他來個記憶灌輸,面對他的要求,曲潔倒也沒提出要加價啥,而是直接給他來了次免費記憶灌輸,讓他也享受下朱标的待遇。
之後的情況差不多,隻不過朱元璋确實比他兒子身體好,忍耐力和靈魂強度都強于朱标,所以他雖然也承受了一番痛苦,但至少沒吐出來,隻是臉色慘白,身體有些搖晃,坐着緩了一會兒。
随後他就回去,名義上休息。
實際上開始讀明史。
緊接着不出所料,他也病了,據說是半夜氣到吐血,太醫院的太醫全都趕過去,紮了不少針,第二天消息傳到外廷時,滿朝文武都快吓死了,他們又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還以爲朱元璋是因爲胡惟庸案氣成那樣的,都已經被案子氣到吐血了,想來即便爲了洩火啥。
肯定也不會少殺人。
本來就心驚膽戰的他們更害怕了。
害怕到什麽程度呢,害怕到當天就有與胡惟庸關系極爲密切的,自戕了。
當曲潔知道相關消息的時候,她也吓了一跳,好家夥,這老頭前段時間那麽嚣張,還以爲他承受能力不錯呢,怎麽跟他兒子一樣脆弱,不就出了些不孝子孫,把家底敗幹淨,有必要這樣嗎?
她是真站着說話不腰疼。
還有空鄙夷起了朱家父子。
而正在聽曲潔上課的周王,這幾天已經習慣了他老師的大逆不道,并且從最開始吓得要死,逐漸變得習以爲常。
反正這是他父皇替他選的老師。
再怎麽大逆不道。
應該也不至于連累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