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于甄府尹，其他那些隻分得少量石榴果顆粒的官員，效率也不差。
他們基本很聽勸的沒拿男人試驗。
隻是或在自家找患病仆婦，或是前往慈濟院之類的地方找患病，乃至不孕的女子試驗，還有更聰明的去聯系青樓老鸨，那裏面年老色衰的，哪個少病？
有些更是出閣就被灌了絕育藥。
而且萬一真的出點意外死亡。
青樓女子死亡對他們影響也最小。
然後衆官員當然是很快便弄明白了石榴果對女子的具體療效，能不能吃幾顆懷幾胎，暫且不好說，但是能治愈女性絕大多數疾病這一點便足夠震撼了。
震撼的有些官員都不由感慨，自己爲啥不是女的，或者說這東西爲啥隻對女的有用，老天對他們男子何等刻薄。
總之是既羨慕石榴果效果好，又可惜這東西隻對女的有用，對他們男的反倒有害，簡直恨不得天下所有好東西他們男的都能用，仿佛那樣才理所當然。
當然了，不管他們如何感慨。
明确石榴果顆粒的具體效果後，他們便再也舍不得拿手裏僅剩的那些石榴果顆粒給别人嘗試了，而是紛紛将那些石榴果顆粒帶回家，要麽給老娘吃，祖母吃，要麽給自己妻子吃，或者給寵妾吃，有女兒臨近婚期的還會給女兒吃。
部分官員甚至特地留了幾顆，想看看有沒有男的嘗試，是不是真的如林如海所說那樣男的不能吃，萬一他說謊騙他們，留幾顆，也不至于沒得吃不是？
直到數日後，他們明确知曉男子吃了石榴果顆粒的慘狀，才遺憾的放棄了最後一絲幻想，拿給家裏其他女眷吃。
其他沒吃過的女眷吃。
而這些官員的操作和舉動做的并不是很隐蔽，或者說就不隐蔽，但凡對他們稍加關注些的人，都能知道他們做了些什麽，自然也能因此知曉那些石榴果顆粒的效果是真的，而不是吹出來的。
然後隻要是家裏母親尚在的。
不管是真孝順，還是假意孝順，反正全都在鑽尖了腦袋，設法求石榴果。
甚至有手捧千金跪求的。
至此，一直有關注揚州城變化的曲潔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便是古代女子在男子面前雖然相對弱勢，但也不缺乏有權有财的女人。
權财這東西，從來不以男女而分。
那些有權有财的女人，或者自己丈夫兒子有權有财的女人，想要壟斷對身體極好，長期服用還可能延年益壽的石榴果，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但曲潔此時轉修神道，最需要的就是信仰之力。
甚至于下一次能不能結果子。
能不能一直擁有自保之力。
還得看有沒有足夠的信仰之力。
如果隻有一小撮人享受到石榴果的好處，普通平民百姓隻是聽聞，卻從未享受到好處的話，提供的信仰之力必然會極少，甚至難以提供，這點對曲潔而言無疑非常不利，也是她不願看到的。
好在她發現的不算太遲。
再加上林如海明确說過，女子最好隻吃三兩顆，吃多了不好，那些已經獲得了許多石榴顆粒，并且年紀頗大，未來就沒可能，也沒打算再次懷孕生子的人，并不确定所謂吃多了不好是吃十七八顆後會懷十七八胎，難以安全生産不好，還是說即便不生産也會有副作用？
她們可不願意拿自己做實驗，所以正準備繼續找人試驗，女子多吃些石榴果顆粒會有什麽影響，有什麽副作用？
等确定沒事，她們才會繼續吃。
曲潔很慶幸，自己提前發現了這一點，并趕忙趁着目前還沒有女人連吃十幾顆石榴籽顆粒，對當下所有石榴，包括樹上結着，還沒被摘下來的石榴，做出了更多的限制，那就是女子如若服用超過十顆，渾身皮膚便會化作石榴皮。
不是真的變，就是看着像石榴皮。
以懲戒其貪婪無度。
需要生嚼一片石榴皮才能恢複，同時隻有三次機會，事不過三，如若皮膚第四次變成石榴皮，那便是永久變化。
沒辦法，爲了自己的果子不被人壟斷，讓天下更多的女子得到實惠，曲潔隻能盡心盡力的給石榴果效果打補丁。
也就幸虧她此時算石榴神，而不是石榴樹成精，她要真隻是一棵石榴樹成精，那可沒辦法随意更改自己結出來的果實療效，隻能任憑統治階級壟斷了。
甚至樹被砍了都沒法逃。
此時成神的她卻無需擔心這點，随時能帶着自己的本體跑路，還能任意挪移到有石榴樹的地方，甚至于全天下所有的石榴樹，都能成爲她的分身耳目。
總之成神和成精完全天壤之别，成神的她在這方世界毋需擔心太多危險。
雖說不至于無敵。
但也絕不至于被人輕松拿捏害了。
曲潔這邊剛給自己結的石榴果定下新限制不到一天時間，就有人按耐不住給先前食用過好幾顆石榴顆粒的人再次服用，而且一服就是十幾顆，再然後便是那個被迫服用石榴顆粒的人，渾身上下的皮膚都開始呈現出石榴皮的模樣。
與此同時，曲潔也将相應禁忌，解除辦法銘刻進了那個被迫受害者的記憶中，借由那人之口，将此禁忌傳出去。
這個時候能拿出十幾顆石榴顆粒做試驗的人，手裏不可能沒有石榴皮，所以在那被迫受害者說出自己腦海中突然多出的信息後，很快便又被喂了塊石榴皮，同時身上變樣的皮膚也迅速恢複。
不過這事做的比較隐秘，所以消息并未外傳，後續又多出了好幾個被迫受害者，曲潔更是将相關禁忌，在每一個被迫受害者的腦海當中都銘刻了一遍。
如此數次之後。
相關禁忌才總算外洩，得以傳播。
石榴果顆粒雖依舊珍貴，卻也不再像先前那樣有人大肆求購，反倒是若有人索要或買的多，還得被人懷疑是不是想謀害别人，畢竟這東西對男子有毒有害，女子也不能多吃，要那麽多幹甚？
但不管怎麽說，至少曲潔目的達到了，石榴果顆粒未被壟斷于權貴之家。
有些人甚至覺得這東西挺詭異的。
或者覺得，吃多了皮膚呈現出石榴皮的模樣，可能就是被石榴妖妖化了。
要不是已經有許多權貴家的女眷吃了這石榴顆粒，無法将石榴樹徹底斥爲妖物，恐怕衆人紛紛抵制不吃，或者說做出一些更加極端的事情，都有可能。
沒辦法，這世上本就沒十全十美的事，能達成目的，被适當妖魔化，曲潔也能接受，反正她又不怕被人焚燒啥。
那些家夥私下愛怎麽說就怎麽說。
大不了有空秋後算賬，報複就是。
她一神祗還能對付不了普通人？
而林如海則是通過種種情況，特别是曲潔後續往很多被迫受害者腦海當中銘刻禁忌，以及提供恢複方法，大概猜出了一部分曲潔的用意，察覺出了自家這棵石榴樹，似乎有施惠于民的想法。
于是特地開了個小店，以三五文價格賣石榴顆粒給子嗣艱難的普通婦女。
對此曲潔是時常感慨，聰明人就是好合作，都不用說話入夢，稍微多做一點事，對方就能明白此舉背後的深意。
并投桃報李，願意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