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織過去之後,發現趙大人已經到了!
該說不說,對方确實是位負責任的官員。
見蕭念織來了,趙大人過來打了聲招呼,然後兩個人就帶着其他人一起,先去看看昨天的水泥後續。
經過一晚上的定型,如今的水泥,已經綁綁硬了。
起初趙大人還不怎麽敢上去踩的,畢竟這東西昨天剛抹好的時候,手指頭稍稍重一些,都能按個坑!
這東西,有些訛人啊!
趙大人有些不敢,但是上手碰了一下,發現……
哎?
就還挺硬的。
要不,踩一下?
趙大人懷着忐忑的心思,上去踩了一下。
哎?
還真梆硬。
那再跺一跺吧!
别說一個人了,之後又上去幾個人,水泥抹出來的長方形,依舊十分穩定!
發現這東西确實不錯之後,趙大人激動的一挽袖子,贊歎出聲:“這個好,這個好!”
贊歎完之後,又示意人去盛水。
雨暫時沒下,那他們就主動創造條件呗。
水很快盛來,往上潑了幾盆之後,再上去踩?
嗯,還是梆硬,根本不受影響!
後續還有其他實驗。
當然,水泥也不是什麽金鋼不壞的,你真拿錘來掄,那鐵定是受不住的。
但是,一般情況下的人力,車輛之類的,都能承受住。
而且,隻要之後與沙子的配比控制好,其實堅持的年限,還是挺久的。
當然,每年需要保養,修護也是正常的。
隻不過,相比如今的泥土路,石闆路,要更爲平整,也更爲耐用,維護所需要的花費和時間,也不會特别多。
趙大人嘗試了大半天,然後……
下雨了!
大雨突然就來了,根本沒有春雨的溫柔,豆大的雨點砸在人身上,還有些疼。
晏星玄是後來的,就靠在蕭念織身邊看熱鬧。
雨一下,他手裏提前準備好的傘直接撐開,先護着蕭念織。
衆人先回去避雨,至于水泥?
正好看看,它受不受得住狂風暴雨,也省得他們再想辦法折騰着。
這雨從臨近中午的時候,一直下到了午飯之後。
因爲這場雨,他們的午飯吃的特别潦草。
粗糧餅子,配的野菜蘿蔔湯。
就連趙霖這位代尚書,也沒有開小竈,而是安靜的吃着午飯。
這是官窯這邊匠人的午飯,大家是蹭着一起吃的。
晏星玄早上過來的時候,是帶了點心的,就怕蕭念織餓着冷着的。
隻不過,如今這麽多人在呢,直接拿出來,那是分好,還是不分的好?
他身份尊貴,倒是無所謂,那些人也不敢惦記着他的東西。
但是,蕭念織不行啊,如今她跟趙霖他們都是同僚了,很多關系,還是需要去處理的。
人情事故處理不明白,那麽在官場上面,處境也會變得艱難。
哪怕蕭念織身後有靠山,但是架不住,有些人給穿小鞋啊。
所以,晏星玄思考之後,暫時放棄拿出來,想着等會兒看看,雨如果停了,他們就去開小竈。
不帶其他人,就他們倆!
吃過飯,又等了一會兒,雨先轉小,之後就停了。
趙霖早按捺不住了,一看雨停了,顧不上地裏還泥濘着,直接就帶着人去看水泥怎麽樣了。
一場大雨,就是最好的檢測器!
這種時候,蕭念織身爲下屬,不跟着也不好看。
她跟着,晏星玄也隻能跟着。
衆人一起去看了,如今水漬還沒幹的水泥。
除了上面沾了水,而且如今還在慢慢下滲,其他的半點也沒影響。
趙霖帶人上去轉了一圈,又踩又跺的,還拿手指頭摳了一會兒。
就算他這般折騰,水泥小方塊,依舊堅硬如初。
這次,趙霖忍不住點頭贊歎:“這個好,這個好,蕭郎中這次可是立大功了!”
其他人一聽趙霖這樣說,也跟着贊歎出聲。
别管這其中真情假意吧,至少此時的贊歎,都是真的。
要知道,如今的官道,哪怕每年維護,但是它畢竟就是泥土路啊!
哪怕壓的再結實,但是雨雪一下,它就會變得泥濘不堪,不方便行走。
但是,這水泥一看就不一樣!
經水之後,人家依舊平整,半點不受影響。
而且這路還比他們的官道更爲平整,隻想象一下就知道,不管是馬車,還是騎馬,走在上面,該有多平穩,多舒服?
隻這麽一想,衆人看向蕭念織的目光,又更多幾分敬佩。
水泥已經成型了,如今又經過了一系列的實驗,接下來就是進宮獻給陛下,給陛下看成果了!
趙霖想明白之後,先征詢了一下蕭念織的意見:“蕭郎中可方便此時随本官一起進宮?”
蕭念織這會兒自然沒别的事情,所以很快點頭:“可以的,大人。”
知道蕭念織沒有别的事情要忙,趙霖稍一準備,就讓人帶上剩下的水泥,還有一應的數據,再帶上蕭念織,一起進宮。
晏星玄閑着無事,正好陪着一起。
蕭念織原本還想給于姑姑和蕭家兄弟以及豐家表兄弟們送香皂,隻不過如今這樣,估計今天是送不成了。
但是,晏星玄那份,還有獻給宮裏的,倒是可以的。
好在蕭念織這邊早有準備,這個時候倒也不怕東西不夠用。
一行人進城之後,晏星玄爲了方便照顧蕭念織,特意騎馬跟在馬車旁邊,時不時的傾身跟蕭念織說着話。
趙霖的馬車走在最前面,偶爾的聽着後面的聲音,忍不住跟車上同乘的同僚說道:“蕭郎中與魏王殿下的關系是真的不錯。”
同僚對此,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笑着應道:“就是,就是。”
人家那就差直接過了明面的關系,可不親近一些,大人你這樣說話,怕是在難爲我!
走了一段之後,蕭念織聽着前面似乎有些吵鬧,她好奇的掀開帷幔,輕聲詢問晏星玄:“前面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對方騎馬視野更好,說不定能看到前面的情況。
對此,晏星玄眉頭微緊,仔細的眺望之後,這才低聲說道:“瞧着像是宋府那邊,冒着濃煙,許是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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