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眸盯着程沄的方向,微微張開嘴沖她吃牙咧嘴。
“它難道能看到我們?”程沄疑惑。
祁殿下道:“虛空獸乃是在虛空凝結,尋常術法對它都無作用。”
也是,不然那幾位靈君也不至于與那隻碩大的虛空獸鬥得難舍難分。
虛空獸口中一道亮光直直朝程沄噴來,程沄閃避開去,同時也确定這隻虛空獸是當真能看破靈福草的隐身術。
“我記得虛空獸也有弱點。”程沄仔細回憶當年在藏書閣看的典籍,其中就有關于虛空的記載。
祁殿下道:“虛空獸懼火,但此處是虛空,不可擅用明火。”
程沄蹙眉,虛空中的明火會立即引來虛空亂流的氣旋,甚至會引來更多的虛空獸。
沒錯,虛空獸懼怕明火卻也喜愛明火,它們在虛空中感受不到溫暖,是以明火對它們來說有緻命的吸引力。
可謂是又菜又愛玩。
“可惜這裏還有幾位靈君在,否則隻要引開這隻虛空獸便可以了。”
程沄微歎一聲,若她不管不顧用明火引開虛空獸,待這隻虛空獸碰到明火便會發生巨大的爆炸,此處虛空通道便會徹底坍塌,屆時幾位靈君也将墜落虛空。
雖然幾位靈君有穿梭虛空的本事,可到底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這時,靈福草揮舞着葉片沖到那隻虛空獸面前,幾下便将虛空獸的腦袋打散。
程沄目瞪口呆,又見虛空獸的腦袋如雲朵一般再次凝結起來,這次它的腦袋比之前更加龐大了些。
靈福草似抽上了瘾,一下一下的将虛空獸的腦袋抽散。
這隻虛空獸似乎也惱了,它的身體一點點膨脹起來,變得和之前那隻巨大的虛空獸一般高大。
“阿福,這下你闖禍了!”程沄招呼靈福草迅速閃避,卻見虛空獸長大嘴巴一口将靈福草吸了進去。
“阿福!”
程沄疾馳向前,卻見那隻虛空獸瘋狂跳躍起來,它體内有綠光不斷閃爍。
“阿福!”程沄與靈福草有契約在身,此時能感覺到它并無懼怕,反倒有些興奮,不由松了一口氣。
“虛空獸對靈福草沒有威脅,我們快走吧。”
程沄二話不說便沖向虛空出口,光影閃爍間,程沄和祁殿下分開,從妖界之門中走了出來。
眼前的光影一片暗淡,一片驚呼聲此起彼伏。
二人擡頭,發現妖界之門上空無數修士淩空而立,巨大的裂縫底下也早已站滿了天楚修士。
“阿沄!”
一道人影由遠至近,将程沄攬入懷中:“吓死我了,你終于回來了。”
程沄輕拍姬秋羽的後背,看向她身後的林賈羅、雁初等人。
這也許就是她想要回來的其中原因吧。
“讓你們擔心了。”
“怎麽隻有你們二人,幾位靈君何在?”天雍門掌門飛身到他們身邊,想将幾人統統帶到裂縫之上。
程沄忙道:“前輩且慢。”
程沄回頭對準妖界之門,五指快速打了一個靈訣,下一刻,幾根銀絲隐隐閃着微光,一頭出現在她掌心,另一頭沒入妖界之門中。
“天呐,她手中那是什麽?”
“千裏一線牽吧。”
“千裏一線牽我知道,可最高階的千裏一線牽也不過是在兩境之地使用,她這難不成能感應到界門之外?”
此時周圍的修士聞言,紛紛目光灼灼地盯着程沄手中的千裏一線牽。
程沄卻顧不得旁人的目光,她能感應到靈福草在不斷靠近,而另外幾根,其中一根是之前與火堯靈君相連的,
半盞茶之後,妖界之門的光影中再次閃動,程沄和衆人一樣翹首以盼,直到一根碧綠色的葉片從裏面傳出。
“阿福!”程沄快速将其帶了上來,卻察覺到靈福草身上一絲異樣。
天雍門掌門眼尖,驚愕道:“虛,虛空——”
還不等他說完就被程沄打斷:“虛空中好危險啊!阿福你辛苦了。”
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靈福草連同它葉片裏包裹着的‘雲朵’統統收入龍潭。
天雍門掌門看向程沄的目光帶了一絲難以置信:“此物你也收得?”
“這是我的契約妖,自然收得。”
“本君說的是那隻虛空獸。”
程沄歪過腦袋,一臉狐疑:“什麽虛空獸?前輩你是看花眼了吧,虛空獸隻在虛空呆着,怎麽會從虛空裏跑出來。”
面對程沄的一本正經,天雍門掌門嘴角微抽,他怎麽可能看錯?
可虛空獸豐妖非獸,隻在虛空存活,等閑不會從虛空裏出來,方才那一團絮狀物體,莫非真是他看錯眼了?
程沄趁天雍門掌門迷糊,連忙将剩下兩根銀絲遞了過去。
“前輩,這兩根對面是火堯靈君還有乘舟靈君,晚輩靈力低微,難以牽引。前輩不妨試試?”
見識了程沄之前将自己的契約獸牽引回來,天雍門掌門不疑有他,連忙接手過來。
這時,天雍門的長老以及天楚其他頂級門派一些元後大修士也快速前來。
天雍門掌門遞出其中一根,拿着另一根快速施展牽引術,很快銀絲上白光亮起,沒入妖界之門。
“此靈器果真能感應到界門之外?”天雍門長老問道。
掌門點點頭;“本君能感應到火堯靈君的氣息,隻是很是微弱,且火堯靈君并未想要順着牽引歸來。”
另一位拿着銀絲的元嬰修士也是如此道。
程沄道:“忘了說,不是他們不想回來,而是一時半會回不來。”
程沄将極耀靈君有可能被虛空獸侵蝕神魂,以及他們此時在虛空中大亂鬥的事情告知。
此消息一出,引得在場修士一片嘩然。
“你們二人怎麽不早說?竟抛下幾位靈君獨自回來!”天雍門長老怒道。
程沄擺手:“前輩也沒問不是。還有,方才的情況何其危險,晚輩不想辦法逃離,難不成留着送死?”
衆人打量她,見她不過區區金丹修爲,頓時想說的話也都咽了下去。
打架的可是幾位化神修士和虛空獸,她一個金丹修士能活着回來都不容易了,還能對她有什麽怨言?
就連天雍門長老也無話可說,之前陪同這女修出入的不是妖君便是化神修士,這女修面對他們說話也絲毫沒有畏懼,以至于他都忘了她本身隻是個小小的金丹。
對金丹能有什麽奢求?能活着就不錯了。
程沄:金丹修士能有什麽好本事呢?能活着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