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沄連忙點頭。
玄龜妖君和白鹿妖君似又傳音許久，最終白鹿妖君道：“既如此，少主想留便留吧。妖界的事少主放心，無論少主何時歸來，都将看到一個強大和平的妖界。”
“不經曆風雨何以見彩虹，少主既然有此等心性，也是妖界之福。不過，少主需得給個期限，如此一來，我與白鹿妖君也好及時打開妖界之門，迎接少主回歸。”
“此事容我想想。”
“喂，我說你們幾位，别躲在後頭不說話啊。想要回天楚，我等還需攜手合作才是。”火堯靈君大喊聲傳來。
玄龜靈君一直有分心神關注前方動靜，接話道：“火堯靈君莫不是忘了，我等可不是天楚修士，何必與你聯手回天楚？”
火堯靈君頓時一噎，差點忘了，這幾位可是巴不得回妖界的，此時他們還留着，八成是爲了看熱鬧。
火堯靈君眼神隐晦，白鹿妖君卻是看得分明，他冷哼一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前邊的乘舟靈君還在試圖與極耀靈君交涉。
“靈君，你與本君雖有數百年不曾見面，可當年一同外出曆練情景還曆曆在目，說來你當年還欠本君一個承諾。”
極耀靈君面色如常，冷然道：“你說。”
“你說過有朝一日你我狹路相逢，必不可對本君動手。”
極耀靈君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本君會允此種承諾？”
“自然，極耀靈君一諾千金，即便過了幾百年，也得說話算話。”
極耀靈君冷叱一聲，“你走吧。”
這回輪到乘舟靈君臉色大變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極耀靈君：“你果然不是極耀！”
極耀靈君沉默不言，眼裏卻閃過殺意。
“極耀爲人清高冷傲，甚少交友，他與本君不過泛泛之交，何談諾言。再則，他這人剛愎自負，若真有承諾早就允了，何必等到現在？”
乘舟靈君的話讓在場衆人哭笑不得。
程沄在後頭直搖頭，這位靈君還是太實在了，何不借着這假承諾先離開這虛空通道，要知道這一日的時間就快到了，皆時虛空通道關閉，他們留在虛空中得另尋出口，屆時才是危險重重。
火堯靈君也沒好氣道：“乘舟你這老古闆，他都讓你走了，你還說這麽多做什麽？”
“本君想走不難，可讓本君丢下你們獨自離開……”乘舟靈君搖搖頭。
火堯靈君有些錯愕，其餘兩位靈君也是感動莫名，他們四人雖同爲四方靈君，可往日并無太多焦急，甚至臉面都沒見過幾回。
“遂陽派出來的修士果真是古道熱腸。”北方靈君感慨道：“既如此，你我四人今日便同生死共進退！極耀，你身爲天楚入世靈君，當真要被這不知是何物的東西奪舍嗎？”
“廢話少說，既然不想走，那就都留下來與我作伴吧！”極耀靈君面上突然冒出一團白霧，遮掩了他的面容，他的聲音變得尤爲陰冷。
與此同時，探着半個腦袋的虛空獸突然鑽入虛空通道，朝幾人撲了過來。
四位靈君齊齊出手，虛空通道内立即術法齊飛，整個通道都變得扭曲起來。
程沄被玄龜妖君帶着躲避了一道道術法餘威，不斷靠近通道邊緣。隻是想要繞過他們幾人的鬥法範圍卻是不易，更何況通道出口處還有極耀靈君守着。
程沄對祁殿下道：“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你是想繞道而行，還是要助他們一臂之力？”
程沄道：“祁殿下，我哪有這個本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倒是想幫忙，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祁殿下失笑：“既然是要繞行，那不妨就在此地與兩位妖君分别。”
程沄道：“你說的對，否則還得連累兩位妖君再趟一次。”
程沄于是讓玄龜妖君停下。
“兩位妖君，你們這就返回妖界吧。”程沄說着将幾個瓷瓶遞了過去。
裏面除了裝着龍潭水之外，還有之前在虛空眼裏裝來的虛空靈液，方才虛空眼内五人，她便将收來的都平均分了。
“我們護送少主過去。”白鹿妖君搖頭，那邊有虎視眈眈的極耀靈君，他如何放心讓隻有金丹修爲的程沄獨自冒險？
玄龜妖君也是如此：“本君引開極耀注意力，少主借機回天楚。”
這時，祁殿下的聲音響起：“兩位妖君，晚輩有辦法引開極耀靈君注意力。虛空通道時限即過，兩位妖君還是速速回妖界才是。”
“你當真有辦法？”
“晚輩以性命擔保，定護程沄周全。”
玄龜妖君和白鹿妖君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
程沄見他們還在猶豫，連忙道：“這是本少主的命令！兩位靈君難道連妖界少主的命令都不聽了？”
玄龜妖君無奈道:“少主在這種時候下命令，讓我等如何能從？”
白鹿妖君卻道:“少主既有決斷，那我等遵命便是。這便回妖界了，少主，往後的路你需得自己走。切記，你是妖界未來的希望，隻要你在，妖界便有未來。”
這番話讓程沄覺得壓力甚大，“晚輩記住了，往後行事一定三思後行。”
得了程沄保證，兩位妖界眼看着程沄消失在眼前，一再用神識查探。
“我等化神神識都無法察覺少主身在何處，想來定能瞞過那極耀靈君。”
兩位妖君說着轉身離去。
……
東方、北方兩位靈君設法牽制住了那隻虛空獸。
乘舟靈君和火堯靈君則與極耀靈君鬥在一處。
虛空通道在強烈鬥法下，很快就出現了巨大漏洞，虛空飓風席卷而來。
隐身的程沄被吹得東倒西歪，幾乎穩不住身形。
“還好讓兩位妖君及早離開了，這虛空通道就要維持不住了。”程沄努力穩住身形，這種時候若是連化形都維持不住，光憑她金丹期的體魄，怕是分分鍾就被虛空飓風撕成碎片。
靈福草現身出來，卷住程沄不住往虛空出口竄去，也爲程沄擋去了大半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