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鎖鏈!
程沄腦海中浮現起一些似曾相識的畫面,對了,柒生!當年柒生身上纏着的鎖鏈就是這種。
可柒生無法逃脫,是因爲遂陽派的那柄靈劍,鎖住了他的元神。
這位呢?
被虛鬼稱作真君的人,他又是因何被困?
通過他們方才的談話,他是打算元神脫殼,這說明隻有這具身體被困。
也許是程沄太過專注,男子突然察覺到什麽,目光凜冽的朝這個方向望過來。
程沄回神,當即閃身遁去。
……
荀言被帶到了一處單獨的密室,内裏也打造成了煉妖池,池子裏彌漫着碧綠色的藥液,卻沒有外面那般渾濁。
虛鬼将荀言推了下去,以數道靈符将荀言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幾十年了,老子努力了幾十年,終于在關鍵時候培養出了你這麽具合格的藥人。”虛鬼打量着荀言頗爲滿意。
“這副樣子是難看了些,不過很快,你就會恢複原樣。屆時,你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合格品。”虛鬼轉身在一旁的架子上搜尋了幾瓶丹藥,片刻又離開了甬道。
程沄趁機現身出來,她來到煉妖池旁:“荀言,你到底要做什麽?”
一直低着頭的荀言聞言擡起頭來:“你沒聽他說,他有辦法将我恢複人形。”
“可那麽做,你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受罪有何懼,隻要能恢複人形,再苦再累我都不懼。”荀言望着他的目光堅定。
見此,程沄暫時打消了将他從煉妖池裏救出來的想法。
“三個月,你需要在這裏呆三個月。三個月之後我來救你。”
荀言釋然一笑:“好。”
程沄将一道傳音符送到了荀言手中,那道傳音符很快消失不見:“這道傳音符你留着,若是這期間發生了意外,你就将其捏碎,我會立即趕來。”
“你打算如何救我?”
程沄略一思索道:“外面的元嬰修士雖然被困,但實力不容小觑,憑我一人沒有把握對付他。我打算讓三位城主出手幫忙。
不過,爲了防止他們提前知曉此事,打草驚蛇,壞了你的好事。我需得在三個月後才能帶人來救你。
你放心,這期間我會把此地摸清。不過,也有事情需要你配合。”
“你說。”
程沄道:“你要一點點恢複神志,最好能從虛鬼口中套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還不等荀言回複,虛鬼去而複返,等他回來程沄早已隐去了身形。
他不解的看着荀言:“咦,方才我明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快放了我!”荀言适時開口。
虛鬼立即哈哈大笑起來:“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好東西。”他揚了揚手裏的丹藥,一件件介紹起來。
“……這些可都是老子費了無數心血煉制成了。尤其是這枚祛妖丹,坊市裏可謂是一丹難求,今日全都便宜你了。”
說着他将丹藥碾碎,撒入煉妖池:“你小子走運了,不過,你可千萬要忍住,别給老子死了!”
荀言有些激動,他當然不會死,無論如何他都要忍下去。
碧綠色的液體開始沸騰,片刻,荀言的嘶吼聲便響徹了密室。
程沄在密室裏安靜的隐身,逗留了數日,和虛鬼一樣密切關注着荀言的身體狀況。
如虛鬼所言,荀言大吃苦頭,醒來的時候都在痛苦嘶吼,徹底脫力之後會暈死過去。直到虛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大笑着說着這藥人即将大成,程沄才松了一口氣。
虛鬼不知道的是,在他偶爾離開的時候,程沄都會喂給荀言一些療傷的妖靈液和潭水,以此讓他緩解身體的傷痛。
半月後,荀言身體的痛苦減輕,程沄才悄然離開了煉妖池。
……
茼蒿城黑市;
“這位客觀,您要的資料在這裏了。”一攤主遞出一枚玉簡。
程沄接過,攤主卻不撒手。
程沄嗤笑一聲,丢出一個儲物袋:“你放心,欠貨兩清的規矩我懂。”
攤主接過儲物袋,清點了靈石,滿臉喜氣:“是,是,客觀也放心,這資料也定會讓您滿意。”
程沄将玉簡放在額上,很快一個人的畫像和資料便顯現出來。
柳寒冰,中洲人士,自幼拜入天雍門,天賦卓絕,百歲入金丹,禦有冰妖一隻,在中洲頗有盛名。直至七十年前,得罪門中前輩,被驅逐門派淪爲散修,而後銷聲匿迹,再無音訊。
煉妖池裏的修士竟是天雍門人。
“可能查到他離開門派之後的事情?”
攤主擺手:“被逐出門派的修士,要買羞于見人,要麽擔心仇家來尋,改頭換面是常有的事。這人之後再無消息傳出,說不定就是被人滅了口。便是我們的人也查不到消息了。”
程沄不再強求,告辭離去。
出了黑市入口,她沿着坊市去了城主府。
恰好遇見了那個叫金剛的守衛,被告知泰朗城主随李菲城主去了莊園城商議大事。
程沄又輾轉去了莊園城。
等見到幾位城主,告知煉妖池的事情,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月。
“此事千真萬确?”李菲城主氣惱:“這些敗類真當狡猾。之前的廢墟竟是刻意引人注目!”
程沄遞出一枚傳影符。
“那處煉妖池内的布局皆已錄入于此,若是可以,我希望幾位前輩能即刻出發。一旦藥人煉制成功,那柳寒冰就要逃離此地了。”
一直不曾言語的莊園城主突然道:“你是如何躲過元嬰修士和那虛鬼,在煉妖池所在地出入如無人之境?”
“不錯。竟然能将内裏布局都掌握清楚,這豈是你一個築基修士能做得到的?”泰朗城主上下打量着程沄,目露疑惑。
李菲蹙眉,而後來到程沄身前,擋住了兩人探究的目光。
“虧你們兩個大男人,竟然聯手欺負一個小女子。”李菲憤憤道:“她一個築基女修,冒着生命危險查貨了這麽重大的消息前來告知爾等,你們還在懷疑她别有居心?”
“咳咳,我也沒這意思。”泰朗當即道。
李菲眼一白:“哼,沒有這意思那是什麽意思。我想她若不是修爲低微,鬥不過那元嬰修士,恐怕早就自己動手解決了事了,哪裏還會将這絞殺奸佞的機會讓與爾等!她都已經做到了這份上,臨門一腳你們還不敢去?若是不敢去,那我一人去了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