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攤位;
程沄取出這段時間鍛造的諸多銀絲小物件,靈福草葉片翻飛,迅速擺放整齊。
她的手藝還是不錯了,每一件小飾品都鍛造的有模有樣。
要說靈感——
程沄朝對面的空無一人的攤位看了一眼,那裏的靈氣罩上已經落了一層滿滿的灰塵。
再次感歎阿瑞的爹娘真是心大,都這麽久時間過去了也不回來尋他。
算了,現在也别回來了, 現在回來她也沒法交代。
取出塊木牌,青鋒劍一陣揮舞。
分别刻錄出了三塊小木塊,上面标着:一百靈石,五百靈石,一千靈石。
“阿福,大件的最低五百, 小件的最低一百靈石, 不能賠本,你看着賣吧。别打擾我看書。”
随後程沄取了本古籍, 坐在攤位後頭的空地上看起書來。
這古籍名爲《遂陽陣符圖錄》,是南境遂陽派陣符大師所創,幾乎每個陣符師人手一份,裏面涵蓋了諸多不常見的符文。
當日契約時,程沄記憶模糊,隻隐約記得那道契約符的樣子與一般契約符很是不同。
僅憑着一點模糊的記憶,她很難還願整個符文。
是以,她有空閑時,就會多看與陣符相關的玉簡、古籍。
……
來往坊市的禦妖師有許多,也有人被這些靈飾吸引,停留在攤位前。
每當有人拿起靈飾詢問價格的時候,靈福草就用葉片點點三塊木牌之中的其中一塊。
若遇砍價,靈福草也極有人性的用左右搖擺和上下搖擺來表示。
一天下來,還真給它賣出了幾件靈飾。
不多時, 一個紫衣男子出現在攤位前, 他拿起一對銀镯仔細打量。
“簡師兄,你怎麽喜歡看這些?”田北滿臉不解,這些東西放在平時,簡師兄連眼神都欠奉。
簡裴之沒有回答,望向後頭看書看的起勁的青衣女修。
女修不施粉黛,面容精巧,眉宇透着一股英氣,散落的頭發随意被一根枯枝盤起,幾縷發絲垂落耳畔,看着有些不修邊幅。
“攤主,這對銀镯何價?”
給自己豎了隔音禁制的程沄并沒有動作,就聽木牌上傳來‘啪啪’的響聲。
“一千?”
田北低頭,被靈福草指着的木牌給驚到了。
“簡師兄,這太黑心了,這東西在中洲頂多二十靈石。”
簡裴之卻二話不說丢下一個儲物袋。
靈福草探入一根葉片,搖搖葉片。
“不對數?”
田北不信邪,簡師兄才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卻不想靈福草隻是對着木牌拍了兩下。
“一下一千靈石,你是說這玉镯兩千靈石?”簡裴之失笑。
這回得到了靈福草肯定的‘點頭’。
“兩千靈石,你當我們是冤大頭啊,叫你們的攤主過來,别以爲用一株草就能瞎喊價。”田北對着程沄嚎了幾嗓子。
隻見程沄又翻過了一頁書,依舊沒有擡頭。
“簡師兄我們走吧, 這攤主一看就是想訛你, 别以爲躲在裏面不出聲就可以哄擡物價。”
卻不想,簡裴之又丢下了一個儲物袋,拿過那對镯子轉身離去。
二人走了沒多久,就遇到同行的幾人。
“田師兄,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有人欺負你了?”方宏不解問道。
田北當即道:“這坊市裏有家黑心攤位,就這兩隻銀絲打造的镯子,竟然賣給簡師兄兩千靈石。”
“什麽镯子?”查琴連忙問道。
此時,紫衣女子已經拿到了那對銀镯:“樣式别緻,鍛造手藝不錯。師兄是買給我和查師姐的?”
簡裴之素來疼愛這個師妹,聞言隻是笑着點頭:“師妹既然喜歡,就拿去玩吧。”
聞言,查琴欣喜若狂,一把奪過其中一隻戴在手腕:“田師弟就是眼界差,這手镯的确好看。瑤襄師妹你說是吧?”
瑤襄也将其戴在手腕。
“你們繼續去玩吧,師兄約了人,先行一步了。”簡裴之摸了摸瑤襄的腦袋,轉身離去。
“哎,簡師兄又走了。他每次都這樣。”查琴有些不悅的跺了跺腳。
“師兄交友廣闊,我早就習以爲常了。對了,接下來我們去哪玩?”
查琴瞥了手镯一眼:“當然是找那個黑心攤主算賬!”
“啊,查師姐你方才不是還說這東西好看嗎——”
“瑤襄師妹你就是太天真,這些攤主大概看我們是别處來的,獅子大開口,今日就要讓他後悔收了簡師兄的靈石!”
……
收了靈石的程沄大爲震驚。
“阿福,你去打劫了啊!”
五件靈飾竟然賣了三千五百靈石。
靈福草瘋狂揮舞葉片,又拍了拍其中一隻儲物袋。
程沄打開,發現裏面還放着一張傳音符。
【孤煙沙堡,子時大開。】
嗯?
這時何意?
孤煙沙堡她知道在哪裏,子時大開是邀她前去的意思?
“誰啊這是?”
靈福草在搖搖晃晃:[不重要,重要的是分靈石。]
“少不了你的份。”
程沄當場就拿出了一小瓶月之精華遞過去。
“查師姐,在那,就是她!”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程沄擡頭,對上一個紅衣女子兇神惡煞的眼眸。
有點眼熟,看到她後頭的少年,程沄才恍然。
是中洲一行人。
查琴也認出了程沄,事實上在食堡的時候,他們一行就注意到這個青衣女修了。
她的容貌尚算稚嫩,但五官尤爲精緻,可以看出等她長開,定也是能令人爲之側目的大美人。
隻是當時,這青衣女修和同伴埋頭吃飯,壓根就沒有想要與他們結識的意思。
再則她之前的行爲令人不恥,她也不願意與這樣的人相交。
“不過是一對銀絲镯,你竟敢坑騙我簡師兄兩千靈石!好不要臉!”查琴一聲厲喝,立即就引來了一衆圍觀群衆。
程沄嗤笑一聲:“敢問你的那位簡師兄在何處?”
“他這會不在。”
“那你是來訛詐?”
“誰訛詐你了?”查琴跳腳。
程沄站起身來,打量着她:“買東西的時候是我強買強賣?”
“這倒是沒有。”田北有些難堪,拉了拉查琴的袖子,這要是被簡師兄知道了,他一定要生氣的。
“既然沒有,這镯子就是心甘情願買的,你們是戴着不喜歡了想要退貨?要是來退,我都沒說不可以,你就急着叫嚷,到底是誰不要臉?”
“我們沒有想退!”紫衣女子搖頭:“我挺喜歡的。”
“那你這是鬧的哪一出?”程沄看着紅衣女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