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某處沙堡;
“你是說,九龍尋妖鏡當時亮了?”一襲黑紗裹身的宴青冷着臉道。
地上跪着的一位侍從點頭:“大人,千真萬确,小的親眼所見。”
“知道了,下去吧!”
宴青當即傳了一道傳音符出去。
能讓九龍尋妖鏡亮起的妖,必是不凡,難不成那隻玉鱗白魚潛入了仙啓城?
“春意!”
春意當即跪地:“奴婢在!”
“本大人怎麽記得你的父親曾是仙啓城護衛隊一員。”
“是, 我父親一直爲城主府效力,隻不過一次外出傷了靈脈,修爲再難寸進,這才退了下來。”
宴青微不可見的點頭:“那好,本大人這有些事需要你父親去做,隻要做的好了, 你父親的仙途有望重啓。”
春意聞言激動不已:“多謝大人!我和我父親一定肝腦塗地, 在所不惜!”
“你且上前來……”
……
“美人,你的腰怎麽這麽細,臉怎麽這麽白?來,讓哥哥親一下!”
“親你大爺!”
程沄猛然坐起身,對上石床上祁殿下一雙帶着嫌棄眼神的黑瞳。
是個噩夢啊!
程沄松了一口氣,這是她的沙堡住處。
“是你送我回來了。啊,好痛!”
程沄捂着胸口,從心口到四肢,無一處不在刺痛,尤尤其是靈脈,簡直就像被人揪出來跳了大繩一般,痛到極緻。
一塊靈石被擲了過來。
程沄下意識捏過,靈氣瘋狂湧入體内,眨眼間靈石化作齑粉。
程沄眼眸微動,下一刻凝神進入了龍潭。
龍潭之内的靈氣瘋狂湧入體内,讓她幹涸到有撕裂痛感的靈脈得到了滋養。
程沄舒服的發出了一聲喟歎。
“你到底是誰?”
大石的方向傳來祁殿下的聲音。
程沄沒有睜眼, 事實上她充耳不聞, 裝作全身心的投入療傷中。
可很快,她就察覺到一陣呼吸聲近在咫尺。
程沄猛然睜開眼,對上了祁殿下探究的眼神。
“吓我一跳,你幹嘛?”
程沄向後仰去,拉開了兩人距離。
祁殿下眉頭微挑:“你可知道一隻血脈強大的妖,能讓天楚每一個禦妖師都興奮!爲了捕捉妖,他們不折手段都要找出……一旦被捉,鎖妖塔就是他們的歸宿。”
“怎麽……好端端的說起這個?”
程沄不知道祁殿下是不是在說着自己的經曆,有些同情道:“殿下,你當年是怎麽被抓的?”
祁殿下臉一冷,轉身就走。
程沄松了口氣,很好,這句話将被她奉爲話題終結最佳利器。
她和靈福草合二爲一的事,就算是有契約在身的祁殿下,她現在也沒想讓他知道。
每個人都有秘密,祁殿下在中洲的事情,以及他以後要做的事情,她也不曾探究,自己的事情也沒必要每一件都讓祁殿下知道。
畢竟,他們隻是短暫的契約了下。
連朋友都還不是。
想明白這些的程沄再次閉上眼, 迅速的吸收着龍潭内的靈氣。
祁殿下卻是盯着潭面上粼粼的波光,陷入了回憶。
……
翌日, 程沄拖着前胸貼後背的身體去了食堡。
食堡内烏泱泱的,比平常來的人更多。
一進去就看到了唐河和林賈羅。
他們也看到了程沄,連忙沖她招手。
程沄走近,才看到與他們同坐的還有幾個師兄弟,與他們點頭示意之後才坐在林賈羅對面。
“來,你吃這份靈肉炒飯!”身側唐河給她端來了一份吃食。
程沄當即大口大口吃起來。
“程師妹你這幾天忙什麽呢?都沒看到你出來吃飯。”林賈羅好奇問道。
“修煉,養草!還能做什麽?”
“要不要這麽廢寝忘食,你知不知道你都錯過了一場好戲。”
程沄從靈肉炒飯中擡起頭來:“哦,什麽好戲?”
“是城主府的護衛隊!昨日不知得了什麽命令,突然在城中大肆搜查,說是懷疑有大妖潛入了仙啓城——”
“噗!咳咳!”程沄一口飯噴了出來。
“……對不住。”
祁殿下被人發現了?
被噴了一臉飯的林賈羅面無表情的抹去了飯粒。
唐河替他接着道:“——鬧得是人仰馬翻,後來你猜怎麽着?”
“被人打了?”
林賈羅和唐河面面相觑。
“我早就說了吧,不然讓她猜,她一猜就中,沒意思。”唐河搖頭道。
林賈羅嘿嘿一笑:“說明咱們的程師妹聰明嘛。那程師妹不妨猜猜,是被何人打了?”
程沄繼續扒飯,抽空道:“那我可猜不着,反正肯定不是仙啓城的人。”
仙啓城的禦妖師,無論如何都會給城主府一個面子的。
“不錯,一行來自中洲曆練的世家少年,聽說當時還有兩個紅塵門的弟子在一起,就是之前在秘境中遇到的方同舟和崇蘭。”
程沄納悶:“中洲世家子弟,怎麽會來此處曆練?”
“肯定是爲了那隻大妖啊!自從咱們的荀長老将那隻玉鱗白魚妖現身西極的消息傳出之後,四境以及中洲就派了好些禦妖師來抓妖。
可鬧了滿城風雨,愣是連隻妖的影子都沒有。”
程沄頓時有些心虛,别說是玉鱗白魚了,就是玉鱗白魚的老大她都見過了,并且還讓他混入了仙啓門。
“這些世家子弟,爲了隻大妖跑這麽遠,勇氣可嘉啊。”
林賈羅道:“一股腦沖動呗,現如今中洲哪裏還有什麽像樣的大妖現世啊?這隻大妖逃出了中洲鎖妖塔,那是多少禦妖師揚名立萬的好時候?
這些個中洲世家子弟,初生牛犢不怕虎,總以爲自己能遇到大妖,說不定還有狗屎運能抓住大妖。
殊不知等他們遇到了大妖,吓都能吓死了。”
“你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麽?”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位置,一個少年站了起來,目回頭光兇狠的瞪着林賈羅。
林賈羅疑惑道:“我說什麽與你何幹?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我就是你口中的中洲世家子弟,你說我激動什麽!”
與少年同桌的,還有幾個衣着華麗的男男女女,各個氣質不凡,此時全部都望了過來。
“啊?”林賈羅一噎,轉頭擠眉弄眼道:“怎麽回事?來的時候怎麽沒看到——呃,人呢!”
程沄和唐河早不知何時已坐在距離他十丈開外的地方,兩人頭也不擡的埋頭吃飯。
“嗯,這飯真香!”
“我去!”林賈羅覺得他胸口中了一箭。
好兄弟不該爲他兩肋插刀嗎,怎麽關鍵時候跑得比兔子還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