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定睛去看,隻見剛剛還站在台階下的太皇太妃,一眨眼的時間,竟然被台階上的白棠用一把長劍抵住了喉嚨。
衆人:“……”
兩個壽康宮的護衛急着要來救人,白棠的劍便輕輕劃開了太皇太妃的皮膚,血順着劍身地落在地,立刻吓得二人不敢動彈。
太皇太妃皺緊了眉頭,這一變故讓她驚心!
太皇太後也沒想到白棠的武道竟然已經高到這等地步,這麽容易就能得手,不禁嘴角不禁帶了笑意。
她看向盛太後,道:“還沒想起來嗎?是誰日日在孝睿帝的茶水裏下毒?”
盛太後沒有焦距的眸子越來越深沉,頭疼欲裂!
往日一幕幕浮上心頭,她尖叫一聲,痛苦抱着腦袋。
闫成斌見形勢不對,就要向盛太後下殺手。他是攝政王的人,死個盛太後不影響攝政王大事。
白棠卻幹咳了一聲,道:“你若殺她,我便殺了這老太婆!”
太皇太妃轉頭怒瞪白棠。
白棠聳聳肩,道:“這裏你最老。”
說着,也不管太皇太妃臉色多難看,将手中的長劍交給銀朱,自己空出手來,随時準備抓盛太後過來。
闫成斌原本就是二品高手,見識了白棠的手段,也不太敢輕易動手了。
白棠能瞬間将太皇太妃抓走,自然也能瞬間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隻是想要一個從龍之功,卻并沒有準備真的不要性命。
他咬牙看着白棠,就怕有一品高手來壞事,他還特意命人給段九郎下了毒,沒想到又冒出一個一品!
經過這一瞬間,盛太後已然緩過勁來。
兒子登基之後,就怕有人會對兒子不利,她是千防萬防,将兒子身邊保護得滴水不漏!
可是,是自己!
是自己親手毒死了自己的兒子!
盛太後發紅的眼睛看向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十分好心爲其解惑,道:“汪氏得了一種厲害的蠱毒,名爲萬蠱王。她偷偷給你下了蠱,讓你害死了孝睿帝。”
這件事她也是調查了很久,一直到知道了萬蠱王,才想明白。
盛太後對于這樣的事實難以接受,她看向受制于人的太皇太妃,問:“爲何?”
太皇太後沒好氣道:“你的兒子不死,她的孫子如何繼承皇位?”
盛太後像是醍醐灌頂一般,忽然尖叫着朝着太皇太妃沖去,闫成斌慢了一步,竟然沒有拉住她。
隻是盛太後沒有沖到太皇太妃身邊,就被白棠點了穴道,道:“等會有你報仇的時候!”
盛太後的尖叫聲戛然而止,身形也不能動彈分毫,隻剩下怨毒的眸子看着太皇太妃。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之後是一聲帶着内力的女聲。
“叛軍聽令!爾等犯上作亂,罪誅九族,念在爾等是被人蠱惑,并不知情,此刻放下武器,我護國公主可保爾等性命!”
站在一旁的老嬷嬷眸子一亮,激動道:“世子妃來了!”
可她立刻想起,院牆外的兩千叛軍,心裏又沒了信心。
她不知道的是,楊慕在來的路上,就遇到了秦藍率領的一千黑甲營和部分鳳營。
北邊的軍營裏候命的六千朱雀軍,見到城裏戰火亂了起來,便沖來皇宮想要護駕。
沒想到在北宮門遭遇了三千叛軍在攻宮門,千夫長們幾乎是立刻就想到,其他宮門也會有叛軍。
于是行動最快的沖鋒營去支援最遠的南宮門;配備重盾的虎營支援東宮門;有戰車的獅營去破開西宮門;重甲營和鳳營一起在此與守宮門的豹營裏應外合。
别看朱雀軍人數不多,但是裝備卻是作戰部隊的,不是禦林軍那種彰顯皇家威儀的配置,也不是每天隻能巡城的九城兵馬司可以比拟。
半個時辰不到,朱雀軍就将北宮門的三千叛軍殺的殺,抓的抓。
破開北宮門,黑甲營和鳳營沖入後宮,先是遇到了一群迷路的江湖人,差點打起來,互報家門之後,才各自分開。
之後又遇到爲非作歹的叛軍,秦藍和鳳營統領李鳳商議之後,留下了部分鳳營剿滅零散的叛軍,大部隊依舊朝着慈甯宮而去。
半路上,遇到了楊慕和太妃等人。
兩邊一彙和,楊慕便帶着人沖去了慈甯宮。
慈甯宮外果然裏三層外三層站着叛軍,地上都是朱雀軍的屍體。
楊慕氣得眼睛發紅,礙于不知裏面太皇太後的情形,這才揚聲說出“降者不殺”的話來。
慈甯宮裏,聽到楊慕到了,衆人反應自然不同。
闫成斌沒有想到,自己的弓箭手沒有等來,等來的竟然是朱雀軍。
他不知道的是,那弓箭手早就被朱雀軍滅了個幹淨。
而太皇太妃則是心中發慌,不知道爲什麽,總有一種感覺,楊慕是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白棠則是嘴角一笑,用内力揚聲問:“小丫頭,帶來多少人呀?能不能滅了外面的叛軍?”
楊慕聽到白棠聲音,心裏放松了些,也用内力道:“我帶了三千人,足夠絞殺叛軍!”
太皇太妃等人和慈甯宮外的叛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得不行。
這兩人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樣互通消息,是不是有些看不起人?
還有,你那人,有三千?
還剿滅所有叛軍?
放什麽厥詞?
白棠揚聲笑道:“好好好,外面交給你了,裏面交給我!”
楊慕眸子發亮,痛快道:“好嘞!”
她轉頭對秦藍道:“開天陣!殺敵!”
對于第一次打仗,就在北宮門赢了的朱雀軍來說,簡直不要太興奮!
一聲竹哨想起,立刻擺開了陣型。
而叛軍千夫長也開始下令迎敵。
當一牆之隔的殺戮之聲傳入慈甯宮,除了白棠,都懵了。
太皇太妃和太皇太後都還沒有下令,這兩邊怎麽就打起來了?
在衆人還在納悶的時候,隻見白影閃動,似乎在叛軍中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太皇太後身邊。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下一刻,闫成斌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喉嚨,那裏不知什麽時候被割破了,鮮血流出,眼見活不成了。
他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白棠絕不止是一品!
闫成斌倒下,原本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忽然就變得詭異起來。
站在慈甯宮裏與朱雀軍對峙的叛軍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麽反應。
“咚!”
闫成斌倒地的聲音響起,驚得衆人紛紛去看。
“闫提督!”
“闫提督!”
“咚!”
“咚!”
兩個壽康宮的四品護衛也被抹了脖子。
……
有人去查看闫成斌的情況,之後對此地叛軍最高統領千夫長搖搖頭,表示沒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