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道:“這刀好是好,但是需要力氣大的人才能用。好在你是天生神力,凱哥兒說你耐力也不錯,用這刀正好!”
楊慕颠了颠長刀的重量,大概在二百多斤,試着揮舞一下,竟然虎虎生風,破空聲也十分威風。
楊慕頓時有了一些興趣,順勢在多寶院耍了幾招,對這把刀更是喜歡。
不論是重量還是大小,都很趁手。
她滿臉喜歡的樣子讓唐氏也笑了起來,道:“我瞧也不必挑選了,就這把龍脊鬼頭刀吧!”
楊慕心中大喜,對唐氏謝了又謝,迫不及待拿着刀去找賀三娘了。
她得快點學一套刀法。
唐氏笑彎了腰,對身後幹癟瘦弱的宋嬷嬷笑道:“你瞧瞧這孩子,不過是把刀,瞧給她高興的!”
宋嬷嬷歎了口氣,提醒道:“夫人,那可是老将軍戰場上的戰刀,是你的陪嫁!”
唐氏笑着回頭,“是啊,怎麽了?”
然後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天哪!她……刀……我爹……”
唐氏急得跺腳,“我,我現在要回來,還來得及嗎?”
那是她準備留給兒子的,最不濟也得留給兒媳婦啊!
宋嬷嬷深深吸了一口氣,替換出胸口的濁氣。
“夫人,看在二小姐今日幫你的份上,就送了吧。”
宋嬷嬷嘴上這麽勸着,心裏卻想着,真相若真是那樣,您巴不得把身家性命都給了二小姐呢。
唐氏氣得不行,懊惱的把一個箱子蓋子重重關上,道:“賠了!”
宋嬷嬷道:“夫人,我瞧您和二小姐十分投緣,不如将她過在你名下吧。”
唐氏覺得這個提議好,懊惱的情緒立刻消失,道:“這件事得讓世子知道,我現在就去找他,他肯定在前院!”
宋嬷嬷無奈一笑,跟着唐氏去了前院。
……
這邊楊承恩去了定王府,也是巧了,正遇到林嘯回府。聽說楊家要請劉一手是要救楊震,二話不說,直接親自送劉一手來了國公府。
劉一手是個四十多歲的瘦弱男子,留着鼠須,有些賊眉鼠眼的樣子。
他探查楊震的脈象之後,搖頭晃腦道:“苗疆情蠱,好在是普通的情蠱,不難解。”
衆人聽後,紛紛心裏松了一分。
羅太醫聽說劉一手來了,忙從廂房出來,進書房來湊熱鬧。聽劉一手這樣說,他忙問:“不需要母蠱引血嗎?”
劉一手小眼睛一瞪,道:“怎麽不需要?需要!”
羅太醫道:“可母蠱出體,不出一個呼吸便會身亡,而子蠱卻不知道多久能引出來……”
劉一手“嗨”了一聲,道:“母蠱是離開血液很快就死沒錯,可不讓它離開血液不就行了?将那母蠱之人的手腕子劃破,再用金碗接住。母蠱最喜歡金器,自然會順着血液出來。母蠱鑽出之後,直接落入血碗中,再趁着血液未涼透之時,由血碗中的母蠱吸引子蠱。”
羅太醫恍然大悟,拍着腦門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劉一手道:“我要事先說明,不論是取出母蠱,還是吸引子蠱,都是十分痛苦的事情。”
楊承恩大手一揮,道:“無礙!”
兒子是上陣殺敵的将軍,什麽傷沒有受過?豈能怕疼?
至于苗姨娘……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内。
劉一手道:“情蠱靠身體滋養,忽然離開身體,會帶走大量精血。二人都要休養一陣子。”
楊承恩道:“無礙!”軍營裏的事情,他去處理就好了。
劉一手嘿嘿一笑,道:“那就成!準備匕首,再準備一隻金碗來!”
鍾鳴鼎食之家,還真不缺金器,很快劉一手需要的東西都備齊了。
楊震和苗姨娘都被安排去了廂房分開兩張床鋪,并排躺着。
苗姨娘剛剛已經醒了,一直在裝暈,此刻一聽說要取出母蠱,自然是各種不配合,渾身扭動,想要抗拒劉一手伸來的匕首。
楊承恩怒極,大吼一聲:“放肆!”
全場安靜一秒鍾。
他大手一揮,一巴掌甩在苗姨娘臉上,後者直接被扇暈了,左半邊臉迅速浮腫,像個豬頭。
劉一手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金碗,有點懷疑一會兒是不是拿不走那個金碗啊……
楊承恩對劉一手還是很客氣的,大手比劃着,“劉大夫,請吧!”
劉一手咽下口水,顫顫巍巍劃破苗姨娘纖弱的手腕,用金碗将血水接住。
不過片刻,血液不過剛剛流了半碗,就有一隻像是螞蟻一般的小蟲子自血口掙紮着爬出來,順着滴落的血水,掉進金碗裏。
劉一手興奮道:“出來了出來了!”
他小心翼翼端着金碗,走到楊震床邊,用匕首劃破楊震的手腕,将金碗放在旁邊。
隻不過兩三個呼吸間,就見楊震的傷口處也冒出來一個小腦袋,之後爬出半截身子,像是一隻蜈蚣,有很多條腿。
楊承恩皺眉問:“是不是弄錯了,這麽大的蟲子是子蠱,剛剛那小螞蟻是母蠱?”
劉一手示意他禁聲,之後小聲道:“子母蠱不分大小,隻說煉成的時辰。”
楊承恩似懂非懂,煞有介事點點頭,繼續關注兒子的手腕。
那小蜈蚣像是從傷口的血管裏往外爬的,血管有些窄,小蜈蚣費了半天力氣,隻爬出來一半。
楊承恩急了,伸手就要去将蜈蚣拽出來。
劉一手忙制止,道:“不可莽撞,它會被吓得縮回去!”
楊承恩隻好耐着性子,看着兒子的血越流越多,金碗已經裝不下,流在了地上,可小蜈蚣還是沒有完全爬出來。
隻是看着看着就有些焦躁起來。
劉一手的耐心要好很多,靜靜等着小蜈蚣努力爬出來。
好在小蜈蚣夠努力,總算是爬了出來,也順着血液掉入金碗裏。
劉一手大喝一聲“成了!”
衆人紛紛喜笑顔開,心裏的石頭落地。
等劉一手用小瓶子将兩隻蠱蟲連帶着血液一起裝入小瓶子之後,才發現苗姨娘的傷口還在流血,竟然沒有人給她包紮。
他驚呼一聲,忙用白布條将苗姨娘的手腕包紮好。
此時的苗姨娘早就臉白如紙,渾身冷得發抖了。
楊承恩親眼看着羅太醫給兒子包紮好了之後,才對劉一手道:“勞煩大夫,務必不能讓她死了!”
他指的是苗姨娘。
劉一手道:“這種事情,自然是太醫比較拿手,我隻管解毒解蠱!”
楊承恩看向羅太醫。
羅太醫今日見識了劉一手解蠱,學到了實打實的硬核知識,楊承恩說什麽他都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