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看了看在湖水裏遊泳想要來岸邊的盧媽媽等人,又惡狠狠瞪了楊菲一眼。
安晴看楊慕眼神不善,默默站在楊慕身前十分警惕。
楊慕知道自己不是安晴對手,隻能放棄現在就把楊菲推入水中報仇的想法,轉而冷哼一聲,帶着巧巧和黛山走了。
楊菲被楊慕瞪得心裏一麻,眼神裏滿是驚懼。
安晴等楊慕走遠了, 才飛入湖中,将盧媽媽等人救上岸。之後沉聲對依舊沒有回過神的楊菲道:“二小姐是八品巅峰大圓滿,但是剛剛表現出來的樣子,似乎不止如此。”
楊菲在袖筒裏的手猛然握緊了。
是啊,她怎麽忘了,這賤人會武!
可是,上一世, 她爲何不能這樣飛身上岸?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還有,她剛剛說自己打算盤,難道她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算計?
這麽說,他們姐妹二人也算是撕破臉皮了!
楊菲深呼吸幾次,努力壓下心頭的慌亂,看了一眼濕淋淋的盧媽媽等人,道:“回去吧。”
她要好好想一想,問題到底出在哪裏。爲何這一世的楊慕怎麽這麽難對付!
這邊,當楊慕氣呼呼回到翠竹院,包老太和萬媽媽已然将今早的事情查明白了。
包老太看楊慕表情不對,正要問,楊慕卻道:“先說咱們院子的事情。”
包老太道:“叫主子起床本是值夜人的工作,昨夜值夜的,應該是秋月,但是秋月私下裏與小蝶換了值, 并未告知萬媽媽和我。”
楊慕沉着臉問:“按着國公府裏的規矩,這種事情如何處理?”
包老太看了一眼萬媽媽。
萬媽媽道:“按規矩, 應該各打十闆子,扣三個月的月例銀子。”
楊慕道:“那就打吧, 我看着。”
萬媽媽臉色一穆,心道,這二小姐果然是個厲害的。小姐親自看着打,誰也不敢放水。
而且這本是國公府的規矩,二小姐監刑卻叫人感覺是二小姐要立規矩。
包老太道:“既然要打,自然是要所有人都看着的。”
楊慕道:“拖去院子門口打,我要讓她們背後的人知道,欺負人也要看看對象!”
包老太嘴角一翹,秋月是大小姐的人,小蝶是二房的人。這就是打狗偏偏叫主人知道。
萬媽媽心裏一緊,急忙下去吩咐。
等萬媽媽走了,楊慕才将楊菲今日如何算計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包老太沉聲道:“嫡庶向來都難以和睦,尤其還是姐妹之間。如今看來,這位嫡出大小姐是個心思狠毒的。”
楊慕道:“既然她想鬥一鬥,我也不是吃素的。”
包老太好奇道:“你又想法了?”
楊慕看了一眼門外張羅下人準備條凳闆子的萬媽媽,道:“櫻桃蕩秋千就什麽都說了,這位秋月想必也可以。”
包老太道:“昨夜櫻桃說,苗姨娘身邊的辛媽媽與她打聽了你一路的表現和性情, 又問了林世子與你的事情。”
楊慕道:“這可不像是親生母親的樣子。”
親生母親見女兒回來, 也該是重點詢問這些年過得如何,是否有人欺辱,而不是重點關注女兒的性情如何。
包老太道:“也該打探打探苗姨娘爲何是這樣,還有,你幼時還在國公府的時候,她又是什麽表現。”
楊慕點頭,眼神明滅不定,緩緩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包老太心裏移動,不由得皺眉看她,不确定道:“你不會是懷疑……”
楊慕轉頭看包老太,道:“查了才知道。”
包老太倒吸一口涼氣,道:“若真是這樣,那這位苗姨娘也太大膽子了,而且她一個妾侍,怎麽可能做到?”
楊慕卻是沉默不說話了。
若是原主回來,隻怕是母女情深,發現不了其中端倪。可她不是原主,不會對苗姨娘有感情,再加上在白雲縣發現櫻桃探聽自己的事情,就更加上帝視角去看待事情。
苗姨娘的種種表現,都不像是對待親生女兒。
再聯想到今日楊菲對自己趕盡殺絕的樣子,楊慕忽然笑了,若是她猜測的事情是真的,那這護國公府可就有好戲看了。
此時萬媽媽來禀告,說萬事俱備了。
楊慕便起身,來到院子大門口,秋月和小蝶已經被人按壓在條凳上,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拿着闆子站在她們二人身側。
秋月尖叫道:“我是大小姐的人,誰敢動我!”
楊慕沉聲問:“這麽說,是大小姐讓你私下換班不告知管事的?”
秋月叫嚷道:“二小姐切勿血口噴人,大小姐怎會?”
楊慕冷笑一聲,道:“那就認打!”
小蝶原本也想搬出二夫人來,可看秋月吃癟,自己也不敢多話了。
萬媽媽一聲令下,闆子就打在二人身上。
有楊慕站在這裏看着,行刑的婆子也不敢放水,每一闆子都實打實的打在二人臀上,聲音脆生,卻叫人的心跟着一顫一顫的。
翠竹院的下人都被叫來圍觀,被打的二人又疼又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萬媽媽心裏暗自歎了口氣,二小姐雷霆手段,親自監刑,讓她連給世子夫人報個信的機會都沒有。
一直等到十闆子都打完了,楊慕道:“我不管是誰在背後給你們撐腰,在我這翠竹院裏安安生生也就罷了,若是生出什麽歪心思來,這二人就是下場!”
在場的翠竹院下人一個個低下頭去,掩飾眸子裏的震驚和心虛。
這些丫鬟和婆子們不明白,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即便是國公府的小姐,也不該這麽厲害才是。
難不成是因爲有包管事在給她撐腰的緣故嗎?這件事得找個機會告訴背後真正的主子,好讓主子們有些警惕。最好是把自己調離翠竹院。
楊慕掃了衆人一眼,轉身回到院子。
楊石頭正躲在福影壁好奇張望,見到姐姐進來,伸出小手要抱抱。
楊慕彎腰将其抱起,問:“石頭怕嗎?”
楊石頭歪頭想了想,問:“那兩個姐姐會疼嗎?”
楊慕點頭道:“挨打自然是疼的。”
楊石頭又問:“包大娘說,他們欺負了姐姐。”
楊慕再次點頭,道:“算是吧。”
楊石頭立馬仰起笑臉,道:“那石頭就不怕了。”
楊慕好奇,“爲什麽呢?”
楊石頭認真道:“姐姐被欺負,被打,石頭才怕。”
楊慕心頭一暖,沒想到弟弟竟然還是個小暖男。沒忍住,在小不點臉蛋上“吧唧”了一口。
石頭一愣,随即立馬雙手捂臉,害羞起來,把腦袋埋在楊慕肩窩,說什麽也不肯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