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牡丹等了半晌,丈夫還不過來,有些耐不住性子,玩起了鞭子。
誰知那馬聽到鞭子響,以爲是要走,“哒哒哒”跑走了。
伍大碗一看,立馬不搭理林嘯了,飛身上馬去追趕媳婦。
林嘯看着二人騎馬離去的背影,深深輸出一口氣來。
若不是這二人當初讓曹小雪收養了楊慕,他們哪裏有機會重逢?
他又怎麽發現那丫頭的有趣呢?
他轉頭看了看一片歲月靜好,想起了今早收到的消息。
楊家派來接楊慕的車隊已經從京城出發了,人數不少,速度就快不起來。不過,最多十幾日也就到白雲縣了。
那麽有些賬也該清算了。
……
楊慕後背傷得不重,在湯藥和甜甜水的雙重努力下,不過兩三天,她就活動自如了。
四月初十,楊慕和林嘯應邀去了杭府,包老太在家看着楊石頭,有木塵護衛着家裏,也不會有什麽意外。
杭縣令早早就帶着家人等在杭府大門口,隆重又謙卑。
楊慕和林嘯是雇了馬車來的,一旁魯山騎馬護衛。
趕馬車的車夫原本還覺得沒有什麽,可到了地方,看到杭縣令這架勢,便内心一陣慌亂。
好在林嘯和楊慕十分低調,馬車夫怎麽看二人都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這才忍住下跪磕頭的沖動。
等二人一下馬車,馬車夫趕着馬車就跑了。
杭縣令帶着家人下階迎接,十分熱情。
“世子爺、世子夫人光臨寒舍,真是蓬荜生輝啊!”說着話,就引二人進門,杭家人在後面跟着。
杭府是個五進的院落,與金家一樣大,是朝廷準備的縣令臨時居住府邸。
偌大的前院,平坦的院落,适合臨時辦公。
今日是個小宴會,地點在後院。
穿過前院的側門和二進院落,就是後院女眷居住的地方。
三進院子的大堂裏,衆人落座。
杭縣令十分殷勤的介紹家裏的成員。
“這是拙荊,夏氏。”
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婦人上來見過。
楊慕知道,這就是杭秋榮的生母,也是杭縣令的發妻。本着爲杭秋榮撐腰的心思,楊慕道:“夫人賢良淑德,我最是願意親近了,待将來去了京城,還望多與夫人走動走動。”
夏氏忙說不敢。
她之所以這樣巡警楊慕,不隻是因爲她是林嘯的女伴,更多的是因爲楊慕幫她打壓了眼中釘,肉中刺。
杭縣令又讓杭秋榮來見禮,笑道:“小女秋容,二位都見過了。”
杭秋榮内心想着多此一舉,又不是沒有見過,可面上還是十分配合爹爹,給林嘯微微屈膝行禮。
杭縣令那日回來之後,仔細問了杭秋榮,才知道,女兒與世子爺和世子夫人是老相識。
唯一奇怪的是,世子夫人竟然會武,而且是個開店鋪的小商人。
難道世子爺并未成親,隻是找了個民間女子玩一玩,什麽“世子夫人”也不過是哄一哄小女孩罷了?或者是想要帶回京城做妾?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女兒的名字下帖子,竟然能請來定王世子赴宴。
那麽定王世子到底是因爲看在這個小商女才面子上來赴約,還是看中了自己的女兒呢?
杭縣令小眼睛瞟了又瞟,沒看出個長短。
林嘯隻是微微點頭回應杭秋榮,倒是楊慕笑說“自己人,不應該這樣客氣”。
杭縣令今日沒有叫來寵妾和二女兒,就是要試探一下二人對寵妾的态度,如果隻是藏在心裏不喜的程度,定然會客氣客氣,問詢起二人;若是提都沒提二人,說明是十分厭惡了。
他等了半晌,又與二人聊了半晌,都沒有等到二人提起二女兒來,隻是與發妻和大女兒聊得火熱,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
看來,今後不能讓傅氏出現在人前了,甚至二女兒的婚事也不能在京城找了。
那麽傅氏的富商娘家他就不能靠了。
不過,傅氏不過是娘家有錢,可以幫他疏通官場。可錢财哪裏能比得上定王府這棵大樹來得有分量?
此時,有下人來禀告,宴席可以開始了。
衆人移步去了後院,這裏搭了個臨時戲台子,有幾個戲子在上面咿咿呀呀唱着戲,鑼鼓聲不急不緩。
因爲是小宴,杭家沒有準備條桌分席而坐,而是準備了一個大大的圓桌,上面擺滿了各種美食。
飯桌上,杭縣令一個勁敬酒,林嘯卻隻喝了寥寥幾杯,便借口身體不适,不喝了。
一個七品縣令,還用不着他費心思應酬。如果不是因爲杭秋榮與楊慕的關系,他都不會來杭府,暗戳戳的搞事情不好嗎?
一場宴席極其無聊。
飯後,林嘯坐在這裏看戲,楊慕被杭秋榮拉着去了她的院子。
杭秋榮的院子與金慧珠的院子差不多大,但是裝修上更加書卷氣,房間裏,到處挂着各種畫卷和書法。
杭秋榮笑嘻嘻拉着楊慕坐下,又讓丫鬟上了助消化的茶水和各種糕點,這才揮退下人,拉着楊慕說話。
“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娘可威風了!”她眼睛亮亮的,看着楊慕的時候,充滿了感激。
“怎麽威風了?”楊慕好奇。
杭秋榮興緻勃勃,掰着手指頭開始一樣一樣的說。
“自從你讓我爹揍了杭佳麗一頓之後,我爹就把家裏的中饋權從傅氏手裏奪走了,全部交給了我娘。那傅氏鬧騰了好多次,都沒有用。
“還有,我們家在外面的生意,也都交給我娘了!現在家裏基本上所有的錢财都掌握在我娘手裏!
“杭佳麗被關在家廟裏去了,一年半載是别想出來了,即便是今年秋天去京城,我爹也不準備帶她!”
“還有還有……”她臉色微紅,道:“我爹爹開始時不時去我娘的院子裏。”
她拉着楊慕的手,感激道:“多虧了你!我和我娘才能壓那對母子一頭!”
楊慕看着杭秋榮心滿意足的樣子,忽然覺得後院女子有些可憐,男人稍微給一些好處,就覺得是幸福了。
她可不能接受與人共享丈夫,如果林嘯敢,她就揍他!
哎?她好像打不過!哦,那沒事了。
武的不行,可以用文的!義絕!連和離的機會都不給他!
或者下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搞點不孕不育的藥來,然後暗搓搓的全給他灌下去!
哎?爲什麽是林嘯?
難道她心裏已經答應“聯姻”的事情,隻是自己沒有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