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蘆雪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笑嘻嘻昂頭道:“會的!”
楊慕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誇贊道:“真聰明!”知道用裝啞巴的方法避免自己說錯話。
汪蘆雪得意的晃了晃小腦袋。
汪大儒對楊慕深深一揖,道:“姑娘深明大義又聰明絕頂,當爲我輩楷模。”
楊慕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忙招呼幾人進入店鋪。
現在的鋪子,大多數的家具都打造好了,初具規模。
汪大儒道:“楊姑娘做糕點的手藝高超,我們都喜歡吃楊姑娘做的蛋糕呢。”
楊慕道:“正好,剛出了一爐蛋糕,幾位要不要嘗嘗?”
汪蘆雪開心道:“要要要,那個蛋糕最好吃了!”
楊慕便将三人都請到後院來。
一進院子,汪蘆雪就看見了和球球學爬柱子的楊石頭,開心道:“石頭石頭!”
楊石頭差點從柱子上掉下來,待看清是在山寨裏一起玩耍過的汪蘆雪,開心打招呼,“地瓜,地瓜!”
當時春花領養了蘆雪,蘆雪又不說話,所以不知道她的名字。
春花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給蘆雪起什麽名字,後來看小丫頭愛吃地瓜,幹脆就先起了個“地瓜”的名字,準備之後想到好名字,再給她改。
隻是名字還來不及改,土匪就下山了,春花和蘆雪也分開了。
汪蘆雪聽到“地瓜”二字瞬間黑了臉,大聲抗議:“我叫蘆雪,不叫地瓜!”
楊石頭“滋溜”一下滑下柱子,“哒哒哒”跑到汪蘆雪身邊,有些不明白,地瓜爲什麽變成了蘆雪。
那石頭可以變成别的名字嗎?
小孩子忘性大,汪蘆雪很快就忘了“地瓜”的事情,因爲她發現了球球和黑大牙。
于是,下一刻四個小家夥就玩耍在一起了。
朱嫂子将這一爐的蛋糕上裱好了花,給衆人分了。
汪大儒一邊吃蛋糕,一邊說起林嘯托他寫牌匾的事情來。
楊慕忙去找紙筆。
汪大儒提着袖子,大筆一揮,寫下“萬香坊”三個字,還加蓋了自己的私章。
蘇瑾瑜在旁觀摩,笑道:“老師這三個字,可值千金。”
他不是誇張,汪大儒的筆迹已經二十多年沒有流出來了,現如今除了汪大儒家裏,隻怕隻有宮裏才有寥寥幾張真迹。
楊慕一聽價值千金,立馬妥善保管,連刻匾額的匠人都是來店裏雕刻,而不是将紙送過去匾額鋪子。
汪大儒一行人是吃了午飯才走的,分别時,楊石頭和汪蘆雪依依不舍,難舍難分,惹得大人們相視而笑。
……
與此同時,府城,萬通錢莊。
郎掌櫃送完一位存錢的官眷,剛要喝口茶,便看到三個人跨門檻進了店鋪,爲首的,是一位身穿藍色衣衫的俊朗青年。
青年的身後,跟着兩個人。一個人高馬大,像個巨人;一個帶着鬥笠,像個影子。
這三人衣着普通,有些家底的人家都穿得起。這種級别的顧客用不着他親自接待,于是自顧自坐下喝茶。
有夥計迎上去問:“這位公子,是存錢還是取錢?”
魯山道:“我們公子找你們郎掌櫃。有樣東西,請他掌眼。”
錢莊裏,有時也收一些金銀首飾或者擺件,這種東西,需要掌櫃或者朝奉來鑒定真假。
郎掌櫃不緊不慢的喝了兩口茶,緩步過來,帶着傲然問:“不知公子是什麽東西?”
這三人的穿着,估計也拿不出什麽值錢的東西來。
林嘯皺眉,随後淡淡道:“金浮圖。”
郎掌櫃一呆,金浮圖這種東西連寺廟裏都很少擺放,更極少有人來賣。
所以,“金浮圖”便成了定國公府的暗号。
定國公府的暗樁聽到這個暗号,就知道,定然是國公府的嫡系來了。
掌櫃臉色瞬間變得熱情谄媚起來,點頭哈腰的請林嘯三人上樓密談。
二樓雅間裏,郎掌櫃請了林嘯上座,并且親自爲其斟茶。
郎掌櫃一邊斟茶,一邊偷偷打量,心裏暗道,看這位公子的長相這樣俊俏,不會是哪位王府的公子爺來了吧?
魯山看着郎掌櫃小心翼翼的樣子,提醒道:“這是世子爺。”
郎掌櫃手裏的茶壺差點就沒拿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小的郎釋忠見過世子爺!”
林嘯緩緩喝了一口茶,挑眉道:“郎掌櫃每次與顧客問話,都是這樣不圓滑嗎?”
郎掌櫃腦子當機片刻,才想起自己剛剛是怎麽和世子爺說話的。
“不知公子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
郎掌櫃想一巴掌拍死自己,這話說的,世子爺不會一怒之下宰了自己吧?
他重重的一個頭磕下去,驚恐道:“世子爺息怒!”
林嘯又喝了一口茶,緩聲道:“起來吧,說正事。”
郎掌櫃險些認爲自己聽錯了,都說世子爺是軍中的殺人魔頭,怎麽這麽容易就放過自己了?
林嘯看着郎掌櫃戰戰兢兢站起身來之後,才問:“上次我給你的信,收到了?”
郎掌櫃這才知道,之前收到的那封信,居然是林嘯親自寫的。他就說嘛,語氣怎麽那麽強硬。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世子爺交代的事情,小的查明白了。正月廿八那日,咱們府城的人,沒有出過城。如果說有會武的人在城外辦事,那就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城外駐紮的康園人手;一個就是其他州府的人手。”
正月,林嘯來到姬州府,尋找江湖名醫劉一手買蠱蟲的解藥,沒想到遇到了截殺,其中還有個苗疆女子,對着他念念有詞。
在苗疆女子的操縱下,林嘯感受到了血脈裏蠱蟲的覺醒。
這種蠱蟲,一旦覺醒,就會順着血流遊到心髒裏,啃食心髒。
萬分緊急之下,林嘯服用了解蠱的藥物。
這種藥物有一個弊端,就是會讓服用的人失去功力并且消耗極大的體力,直到暈厥過去。
暈厥的時間往往是一個月左右,而失去功力的時間,最短也是一年。
林嘯怕自己暈倒之後,護衛顧此失彼,便獨自騎馬逃跑,留了魯山和木塵斷後。
林嘯逃出包圍圈之後,怕對方按照馬蹄印來找到自己,于是騎馬而行,半日後藥性作用下,暈倒在小樹林裏。
林嘯與魯山和木塵有默契,自己朝着南邊走,暈倒在茂密叢林裏,隻要等魯山和木塵來尋找就是了。
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被伍大碗撿到。
林嘯記得,那些截殺他的黑衣人似乎都是服用了藥物的死士,所使用的武功套路很像是定王府的殺手。
所以林嘯才命郎掌櫃調查此事。
定王府在各個大的城鎮都有生意和人手,府城有幾處暗樁,在林嘯暈倒那日都沒有出城,那唯一能在白雲縣附近動手的,就是城外的康園人手了。
至于是其他州府的人馬……林嘯覺得基本上沒有可能性。
且不說這些人手都是互相監督的,就說外地州府的人手,不會像是截殺他的人那樣熟悉地形。
林嘯淡淡看了郎掌櫃一眼,道:“康園,不必留着了。”
郎掌櫃下意識問:“不留的意思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