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牡丹沉聲道:“這個魯山過于厲害,那小子自然也不是什麽普通人。”
伍大碗也道:“這件事一定要查明白,不能給慕丫頭帶來麻煩!”
曹牡丹道:“我瞧那小子也是習武之人,隻不過不知爲何,竟然沒了修爲。”
伍大碗忽然看向楊慕問:“這小子可欺負過你?”
楊慕仔細想了想,認真搖頭。
曹牡丹臉色稍好了些,道:“如果這小子對不起你,咱們雞冠山也不是沒有千裏殺人的實力!你可别學你娘,爲了個男人,把什麽委屈都悶在心裏,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楊慕心裏一暖,重重的點了點頭。
曹牡丹從袖子裏取出幾張紙來,道:“這是刁有德給你的補償。”
楊慕上前兩步去看,竟然是兩千多兩銀票和四方賭場的地契房契。
這賭場可比她買的鋪面大得多,而且是二層小樓,可以說是十分氣派了。
伍大碗笑着道:“你也别覺得不好意思,刁有德縱火殺人,我沒有把他丢給官府,已經是他的運氣了。況且,他之所以能進入八品,還是你外祖母幫忙的。他這樣恩将仇報的人,活該落個這樣的下場。”
楊慕眨眨眼,“我沒覺得不好意思呀!”話說完,那幾張紙已經進了她的袖筒子。
那一夜,他們一家人差點死在火場,她是絕不會對刁有德心軟的。
曹牡丹冷哼一聲,道:“若是再招惹我雞冠山,我定廢了他修爲!”
楊慕好奇問:“什麽是修爲啊?”
曹牡丹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詫異道:“刁有德說,他打不過你這個八品巅峰武者。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武道品級嗎?”
楊慕想了想,那日好像刁有德是說過什麽八品的事情,可她當時一心打架,沒太在意。
伍大碗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楊慕,道:“你是天生的八品大力境。你自己不知道嗎?”
楊慕心裏翻白眼,原主自小在村子裏長大,誰會告訴她這個?
曹牡丹是個武癡,立馬忘記了之前對外孫女的尴尬,打開了話匣子,給楊慕說起武學的品級來。
這個世界,學武之人一旦入了門,就是九品入門境;往上就是八品大力境,力氣最大的,可以徒手開城門;在之上就是七品練氣境,這個境界的巅峰武者,摘葉飛花亦可傷人。
曹牡丹當場演示,摘下楊慕頭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的一片桃花來,隻用兩指彈出,花瓣便像是飛镖一樣飛出,帶着破空聲,“咚”的一聲鑲嵌在門上。
楊慕瞪大眼睛,我去!内力!
然後她就想起了剛剛穿越而來,那個竹林裏的殺手,似乎就是這個境界的高手。
因爲他激射出的小石頭準确無誤的讓原主一頭撞死了。
“那七品練氣境之後是什麽?”楊慕問。
曹牡丹道:“六品銅皮鐵骨境。顧名思義,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曹牡丹忽然伸出手,按住楊慕的脈搏。
楊慕竟然沒有躲得過。
半晌之後,曹牡丹皺眉看了楊慕一眼,詫異道:“你……沒有練過正派的武道?打敗刁有德,純靠力氣大嗎?”
同樣都是八品巅峰,一人毫無章法,一人身經百戰,任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是那個毫無章法的人赢了。
曹牡丹忽然興奮起來,外孫女這麽好的習武天才,她要親自傳授武藝!她的雞冠山終于後繼有人了!
半個時辰之後,一臉懵逼的楊慕就在山寨的曬場上開始紮馬步了。
她的旁邊,是更加懵逼的楊石頭,他的小手手裏還抓着三根方富貴的胡子。
曹牡丹一臉興奮,嘴裏滔滔不絕講着武學心法,楊慕生無可戀,因爲她一句都聽不懂。
不遠處,林嘯與魯山談完了事情,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他很少見小姑娘這樣吃癟,不由得站在一旁觀摩起來。
魯山撓撓頭,壓着聲音問:“世子爺,女土匪說的是啥?”
林嘯耐心道:“是九品入門級的心法,你是天生八品,沒聽過很正常。”
魯山更不解了,道:“可是楊姑娘也是天生八品呀!”
林嘯嘴角隐隐帶着笑意,道:“所以說,她知道也沒有用。”
魯山:“……”
所以你就這麽看着楊姑娘做無用功?
晚飯是大嘴做的大鍋飯,幾十個土匪一起吃。
有羊肉,有牛肉,還有雞肉,整整三大壇子酒,衆人湊在兩個大桌子上一邊劃拳一邊喝酒,一些喝高了的,就湊在一起吹牛皮。
大嘴說話有些含糊不清,“老子威武不減當年,一鍋鏟甩在那楊南背上,那小子的後背立馬腫起這麽老高!”
方富貴看着他比劃的高度,不屑道:“那算啥,刁有德那孫子哭爹喊娘,他不但後背腫了,還臉紅了,和他娘的猴屁股一樣紅!”
大嘴促狹一笑,問:“也不知道是紅屁股和二牛的臉哪個更紅!”
一旁喝酒紅了臉的二牛沒有聽到大嘴把自己的臉和猴屁股做了對比,他正眼神迷離的看着另一桌上的楊慕,淚汪汪的樣子。
方富貴湊過去,一巴掌拍在二牛肩頭,道:“别想了,慕丫頭已經有壓寨相公了。”
二牛一把擦了淚,哽咽道:“老子沒想!”
小時候楊慕被伍大碗撿回山寨的時候,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和二牛玩的不錯。
二牛一直以爲對楊慕是兄妹之情,直到他擡着林嘯,随着伍大碗送去了竹坡村,看着楊慕拜堂成親的那一刻,才忽然明悟,自己對慕妹妹的感情,似乎不是兄妹之情。
隻是,一切都晚了,她已經嫁人了。
二牛的視線轉移到楊慕身邊坐着的林嘯身上。
她的相公臉那麽俊俏,腰還那麽細……
感受到視線的林嘯緩緩轉過頭來,眼眸明滅不定的看着二牛。
二牛看到林嘯的目光,不知爲何心頭忽然火起,猛然站起身來一拍桌子問:“你瞅啥!”
林嘯好整以暇的轉過身,淡淡看着二牛,冷笑道:“看你。”
二牛梗着脖子生氣問:“看我幹啥?”
林嘯忽然笑了,帶着冷意道:“看你有病。”
當我沒有聽到你和那個方富貴之間的話嗎?
觊觎我媳婦,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二牛一愣,心虛道:“你,你怎麽知道我有病!?”
林嘯挑眉,啧,看來真是有毛病,楊慕不會對這種智商的人産生興趣的。
二牛呆愣愣看着林嘯又轉過身去,詫異的看着一旁的方富貴,問:“他,他怎麽知道我眼睛有病?”
方富貴撓了撓胡子,“我咋知道?”
二牛的眼睛很奇怪,白天看不清,晚上卻看得很清楚。
宴席是個奇怪的東西,可以讓人與人的距離迅速拉近。
這一晚,林嘯莫名得到很多土匪的好感,連伍大碗喝醉之後都與林嘯勾肩搭背了。
魯山皺着眉在一旁,緊張的想要将伍大碗的爪子從自家世子身上拿開。
可世子似乎并不介意,魯山隻能看着。
晚上,整個山寨,除了巡邏的人,都喝醉了,大家夥三五成群,回去睡覺。
伍大碗和林嘯則是回去了林嘯的屋子。
進了門,伍大碗眼神忽然清明了很多。
他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林嘯,冷冷道:“不必裝了,我知道你沒有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