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楊慕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戰同品級,十分重視,也萬分小心。
在刁有德拔刀的時候,楊慕就清晰感覺到對方的實力隻怕不在自己之下。
這一刀,帶着虎嘯之聲,來勢洶洶。
木大郎靠在拐杖上,眸光犀利,沉聲提醒,“左踏三步!”
楊慕眼看着刀刃臨近,猛然向左踏躲避兩步,聽了木大郎的話,閃電之間又多走了一步。
刁有德的刀原本是朝着楊慕面門而來,她往左移開的瞬間,刀刃就跟随而來,直直掃向她的喉嚨。
卻沒成想,楊慕竟然多走了一尺,遠遠避開了刀刃。
楊慕在刁有德未收刀之際,足尖一點,臨空飛起,一個漂亮的回旋踢,直逼刁有德面門而去。
刁有德早已看到楊慕動作,扭轉腰身,向右轉了半圈,堪堪躲過。
木大郎目光迅速掃視地面,瘸着腿撿起一把刀來。
刀的旁邊剛好有一打手躺在地上,打手剛要對木大郎下手,就被一拐棍捅了腰眼子。
他“哎呦”一聲,疼得直翻白眼。
木大郎将刀丢向楊慕,大聲道:“接刀!”
楊慕剛剛躲過一刀,扭身飛起,接過刀來,雙手握刀,運足了力氣,朝着刁有德砍去。
剛剛刁有德使刀,楊慕空手的時候,似乎是刁有德占了上風。
如今二人都用刀,一時之間就難以分出勝負來。
大堂裏“叮叮當當”兵刃相接之聲不絕于耳,二人身形翻飛,快得連殘影都難以分辨出誰是誰。
楊慕隻覺得酣暢淋漓,自從附身于這具天生神力的身體,這還是第一次打得這麽痛快。
刁有德則是額頭微微見汗,八品神力境的武者,最擅長的是一擊即中,一招制敵。
因爲八品境界每一招都耗費極大的力氣和精神,所以不能長久。
可爲什麽對面的小丫頭卻越戰越勇的感覺?
難不成是因爲她是女人,而自己是男人,而且有衆多女人?
奶奶的,早知道他就保持童子之身了!
刁有德心裏苦,但是他不說。
木大郎是内行,自然看出了楊慕是因爲難得遇到一個抗揍的,所以拖延戰局。
看這邊戰局已定,他不再擔憂,轉而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拄着拐杖,挨個在打手的腰眼子上捅。
這是一個穴道,被捅到的人,至少一年交不起公糧。
都是學武之人,哪裏有人不知道的?
三個沒了牙的打手艱難爬起,奮起反抗,堅決不能在媳婦面前擡不起頭!
木大郎左手在他們頭頂揮舞了一下菜刀,趁着打手齊齊護頭,他眼疾手快,迅速捅了三人腰眼子。
三個沒牙猴齊齊“嗷”的一嗓子,雙腿發軟的跪在地上。
木大郎沉着臉、瘸着腿,繼續去捅腰眼子。
之前被當做鏈球丢了兩次的紅褲帶打手趴在二樓,不動聲色的看着樓下的一切。
太可怕了,那個小村姑可以與刁爺打成平手的就夠恐怖了,可那捅人腰眼子的男人更讓他心顫。
這得是多麽陰損的人,才能下得去這樣的毒手?
紅褲帶覺得自己的“小紅褲帶”涼飕飕的。
木大郎捅完最後一個打手的腰眼子之後,将視線緩緩上移到了二樓,與紅褲帶打手的對視。
紅褲帶打手頭皮發麻,汗毛立刻炸了起來。
眼看木大郎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拄着拐杖就要上來二樓,紅褲帶一不做二不休,大喊一聲:“你不要過來啊!”
然後一頭撞上了大柱子,暈了過去。
“咚”的一聲十分突兀,木大郎擡眸去看,半晌之後,才緩緩住着拐杖,找了個椅子,坐下休息。
其實,他已然是強弩之末,上不去樓了,隻是氣勢卻要擺足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楊慕摸透了刁有德的底細,就覺得沒有意思了。
她一刀打飛了刁有德的大刀,之後将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挑眉道:“就這點本事,還想殺我?”
刁有德喘着粗氣,看着面不紅氣不喘的楊慕,氣急敗壞問:“你到底是幾品!”
楊慕眨眨眼,笑道:“我是幾品無所謂,重要的是,你這頭肥羊是個極品!”
刁有德防備的看着她,問:“你什麽意思?”
楊慕擡了擡下巴,好說好商量道:“你昨天下午來鬧事,晚上又放火想燒死我。我剛剛修好的院子,就被你燒沒了,咱們總得聊聊賠償問題吧?”
刁有德聽是要賠償,不是要走公堂,心裏輕松了一些,道:“你将刀拿開,咱們坐下商議!”
楊慕搖搖頭,道:“那不成,你得先給賠償。”
木大郎歇了一會兒,稍微恢複了些力氣,緩緩走了過來,伸手從刁有德懷裏摩挲了一陣。
刁有德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伸手入懷,臉色及其難看。
木大郎抓出一疊子銀票來,數了數,居然有三百多兩銀子。
楊慕看得眼睛發亮,這可夠她修葺三次房子啦!
木大郎臉色陰沉,道:“這點銀錢,就隻當是你下午來鬧事的賠償。至于我們夫妻的房子和受到驚吓的事情,你要如何賠償?”
楊慕贊賞的看了一眼相公,這訛人的架勢,深得朕心!
刁有德怒道:“你們那破房子,三百兩銀子能修建三四個!”
楊慕眨眨眼,“哦?我的房子那麽便宜嗎?要不我去找杭小姐問問?”
她甜甜的笑容,讓刁有德打了個寒顫,這小村姑怎麽這麽瘆人?
刁有德指了指自己的房間,道:“我屋子裏還有一百兩銀子,你們拿走吧!”
木大郎道:“我也懶得和你繞彎子。再賠償我們一千兩銀子,沒有現銀就拿銀票,沒有銀票就拿你這賭坊抵債。”
刁有德倒吸一口涼氣,“多少?你是窮瘋了吧!”一千兩是他兩年的收入了。
木大郎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對楊慕道:“那,我們去找杭小姐?”
楊慕歎了口氣,道:“隻能這樣了!”
刁有德咬牙,道:“我給!”
一刻鍾後,楊慕和木大郎揣着銀票走出賭坊。
牛老漢的驢車就等在附近,二人坐在驢車上相視而笑。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楊慕歎了口氣,道:“隻是,可惜了你寫的《慕歸》。”
剛剛還帶着笑意的木大郎瞬間僵了臉色,那可是上百張的話本子!
看到木大郎吃癟,楊慕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趕車的牛老漢轉頭狐疑的看着楊慕,道:“慕丫頭,你怎麽還笑得出來?你家裏燒成那個樣子,這段時間你們住哪裏?”
銀鈴笑聲戛然而止,換成止不住的咳嗽,她怎麽把這茬忘了?
木大郎沒忍住,笑出聲來。
眼前的少女可愛的有些叫人移不開眼睛。
他小的時候,怎麽會覺得,這是個受氣包,是個小哭包呢?
一會兒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