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夥計回過神來,立馬要去關門,卻被木大郎一拐杖打在後背,直接暈倒在地。
刁有德眼角抽搐,大喊:“來人!”
熟睡中的打手們在聽到楊慕大喊的時候,就已經紛紛從自己的房間出來。
此刻聽到刁有德的話,不少人都沖下了樓梯,朝着楊慕圍攏,隻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一腳踢飛木大郎,然後抓住那個長相很不錯的小丫頭。
之後嘛……嘿嘿,誰還不想嘗個鮮?
楊慕怕這些打手傷了木大郎,便從後腰上抽出一把菜刀,抵在腳下“黑影子”的脖子上,大喊:“誰敢動!”
那些大漢面面相觑片刻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們才不信,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敢殺人。
木大郎陰沉着臉色,緊緊握着拳頭。
看着周圍人嚣張的樣子,和那一張張毫不掩飾的惡心嘴臉,他恨不得立刻恢複武力,将這群牲口活活宰了。
他現在萬分後悔,爲何當初要那麽早吃下解蠱的丸藥,耗光了身體的精力!若非如此,眼前這幾個貨色,還不夠他塞牙縫!
平生第一次,無能暴怒。
刁有德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對“黑影子”道:“陸兄弟,抱歉了。你的妻兒老小我會好好照顧的!”
“黑影子”今日受到打擊太多,又被菜刀抵着喉嚨,菜刀上的血腥味濃郁又充滿殺機。
他不停安慰自己,刁爺一定會救他的。
所以,當刁有德的話說出來,“黑影子”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抛棄了,他還滿臉期盼大喊:“刁爺,快救我!”
看着昔日夥伴将所有得救的希望都寄托給刁爺,而刁爺卻要抛棄他,在場的打手的臉色有些晦澀難辨。
木大郎冷眸看着衆打手,道:“刁有德今日犧牲了他,明日就是你們!可想好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真的可以委托與這樣的人嗎?”
衆打手雖然依舊圍着夫妻二人,可臉面上都不太好看。
陸兄弟平日裏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大家吃住都在一起,說句兄弟情深也不爲過。
雖然他們不相信楊慕敢殺人,可刁有德的态度,多少讓人心裏不舒服。
楊慕心裏并沒有太過于緊張,不知爲何,她感覺這些打手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她把手裏的菜刀遞給木大郎,“黑影子”雖然被刁有德放棄了,可在真正混戰的時候,好歹是個盾牌。
木大郎對楊慕的打算心知肚明,毫不猶豫的接過菜刀,低聲道:“小心些。”
這些打手不過是剛剛入了九品入門境的武夫,根本不是楊慕的對手。
唯一有可能威脅到楊慕的……木大郎看向了二樓的刁有德。
楊慕開始活動筋骨,脖子手腕“噼裏啪啦”的響,她的眸子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滿臉期待的看着打手們,“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打手們面面相觑,并沒有一擁而上。
一來是因爲刁爺還沒有下令,二來是這小村姑的眼神看着有些吓人,像是狼盯上了獵物。
楊慕發現,每次動手之後,好像力氣都有提升,所以能打架,就絕不吵架!
楊慕吆喝一聲,“怎麽,幾個大老爺們,還怕挨揍?那就一起上啊!我不笑話你們是廢物!”
身高八尺的打手們被一個小女孩看不起,簡直是怒從心起。
有一個脾氣不好的,也就顧不得刁爺的命令了,兩步上前,就要去扭楊慕的胳膊。
誰知,連楊慕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抓到,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腳,一百多斤的大漢淩空飛起,撞在大柱子上,滿嘴牙齒掉落,人事不省。
打手們被眼前一幕驚得呆滞。
打手們的腦子裏有很多問号。
他們看到了什麽?
那個外号“大熊”的壯漢,被這個小丫頭,一腳踹飛了?!
樓上扶欄而立的刁有德臉色一變,雙手瞬間握緊了欄杆。
八品大力境!
一個村姑,竟然真的是八品境界!
虧了今日他甕中捉鼈,若是讓這小丫頭片子再升了品級,他豈不是隻能被吊着打?
到時候,這丫頭若是尋仇,他還能有命在?
這世上,就總是有人要将人心往最壞處想,總感覺有刁民想害朕。
楊慕不知刁有德的心思,她收回腳來,舒暢的呼吸一口氣,滿臉享受。
嗯,打架的感覺真好!
渾身的血脈都在快速流動,仿佛充滿了征服世界的力量!
刁有德下令道:“一起上!”
他想要知道楊慕的深淺,更想要消耗楊慕體的力氣。
八品大力境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長時間消耗體力。
打手們得了命令,回過神來,不約而同的收起了輕視,大喝着朝楊慕和木大郎撲過來。
木大郎退後一步,手中的菜刀一點都不放松,緊緊抵着“黑影子”。
此時的“黑影子”已經回過神來,刁爺這是放棄他了!
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不可置信中,直到木大郎用他擋下了打手的一記重拳。
“黑影子”大叫一聲,破口大罵:“你他媽的連老子都打!”
那打手心有不忍,也不解釋,繞開木大郎,轉而攻擊楊慕。
又有人朝着木大郎攻擊而來,木大郎嫌棄的把“黑影子”這個累贅丢開,揮舞菜刀,雖然力氣不大,但是有了利刃加持,并沒有受傷。
但凡能挨近他身的,無不被他砍傷,血液飛濺到他臉上身上,看起來猶如殺神。
隻是,隻有木大郎自己知道,他握着菜刀的手臂在微微發抖。
另一邊楊慕動作很快,在十幾個打手中穿梭,身影已然隻有殘影。
那些打手有一些都沒有看清楊慕的身形,就直接被踢飛了出去,與自己的牙齒說拜拜。
楊慕拽着一個打手的紅色褲腰帶,幾個轉圈,就将人甩向二樓的刁有德。
紅褲帶打手驚呼着,投入了刁有德的懷抱。
刁有德下意識抱住飛來的手下,被沖擊力撞得向後退了三步,後背撞在柱子上。
他皺起眉來,心裏沉了下去。
這個力道,幾乎與他不相上下!
在衆打手消耗了這麽久的情況下,這丫頭發揮出來的力道,竟然這麽大!
難不成,這丫頭的也是八品巅峰嗎?
紅褲帶打手驚魂未定,半晌才發現自己抱着刁爺,慌忙退出來道了謝,又沖下樓去,加入了戰團。
楊慕發現紅褲帶又回來了,踹飛了一個打手之後,又拽住了那條醒目的紅褲帶,再次兜圈,将人丢給刁有德。
刁有德後背疼痛還沒有過去,就再次被手下砸到,二人雙雙倒在地上。
紅褲帶打手覺得些頭暈,他艱難的将自己的褲腰帶松了松,勒死他了!
“我隻是過個本命年,我招誰惹誰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再次站起身來,準備下樓再戰。
卻忽然想到,那丫頭力氣那麽大,即便是他下去了,結局也是再被丢上來。
那他還不如躺平呢。
他的身體軟軟倒下。
刁有德懶得計較手下是真暈還是假暈,他匆忙回屋提了一把刀,下了樓去。
樓下戰局一邊倒,自己手下已經無心戰鬥,都趴在地上找牙齒了,如果再不出手,那他刁爺的名聲如何還立得住!
還有那個木大郎,簡直是攻心的高手,說的那些話,讓這些打手們不少都不願意出全力。
隻有他自己出面,場面才能穩得住,人心才能再聚集。
隻是,刁有德還是下來的有些晚了。
大堂裏,桌椅掀翻,滿地狼藉。
打手們有的趴在地上找牙,有的被木大郎砍中起不來身。
唯一還有戰鬥力的,隻怕就是脖子上架着菜刀的“黑影子”了。
刁有德臉色不善的将刀拔出刀鞘,咬牙道:“小丫頭,是你自己送死,怨不得别人!爺爺我今日關門打狗!”
楊慕正感覺打得不過瘾,立馬又有人送上門來,心情十分愉快,還嘴道:“你敦煌來的嗎?壁畫這麽多!”
刁有德聽不懂“敦煌”,但是聽懂了“壁畫”,氣得咬牙。
這些年來,哪個敢與他這樣叫闆?
“爺爺宰了你!”
他大喝一聲,單臂揮刀,用了八成力氣,徑直朝着楊慕面門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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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