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子忙高聲道:“沒錯!這個嘴巴爛透了的混蛋,咱們竹坡村容不得這号人!”
有人開始好奇問:“那是誰說的,慕丫頭在外面的窯門子裏做髒買賣?”
“不知道啊,我也是聽李氏說的。”
李氏忙站出來道:“我是聽秋嫂子說的。”
秋嫂子又站出來,“我是聽楊三娘說的。”
楊三娘忙擺擺手,道:“我是聽丁嬸子說的!”
丁嬸子就是丁氏。
衆人伸長了脖子找丁氏,偏偏丁氏卻不在。
衆人一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老楊家眼饞人家慕丫頭分家之後日子過得好,故意編排了髒話污蔑小姑娘的清白!
王嬸子氣得不行,大聲道:“咱們村竟然出了這麽不要臉的人!呸!”
秋嫂子接話道:“可不是?人家慕丫頭多可憐的孩子,都分家了,還這麽欺負人!”
楊慕故作思考道:“我二嬸既然能傳我的髒話,會不會也傳别人的髒話?”
李氏眼珠子一瞪,憤恨道:“我就說怎麽最近總有人說我家的豬崽子是我男人偷來的,感情是丁氏這害人精見不得我家好啊!”
秋嫂子也一拍腦門,堅定道:“還有上次村子裏傳裏正小孫子不是親生的,肯定也是這個丁氏搞得鬼!”
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湊熱鬧,“還有上次周瞎子家裏丢了雞,非說是我偷了,肯定也是丁氏胡扯!”
立馬有人反駁道:“馬三手,你那事,可是真的!”
王嬸子也一豎眉毛,道:“就是,我家那雞就是你偷的,你家院子裏滿地都是我家雞的雞毛!”
衆人紛紛哄笑起來。
楊慕忙将村民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丁氏身上。
“如果我二嬸不承認是她說的,怎麽辦?”
楊三娘堅定道:“我就是聽她說的!她不承認也不成!”
王嬸子道:“對,除非她說出是誰告訴她的,否則就是她故意栽贓慕丫頭!”
衆村民立馬想起這傳言的可怕,如果這件事今天沒有澄清,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到時候慕丫頭這可憐的孩子,背着個不潔的名聲,可如何在村子裏過日子?
王嬸子是最心疼楊慕的,招呼衆人去老楊家給楊慕讨個說法。
老楊家院門被王嬸子拍得“啪啪啪”的響,趙氏拄着小拐棍從上房出來罵兩個閉門不出的兒媳婦。
“都聾了嗎?這麽大的拍門聲,聽不見嗎?”
賴氏是個懶貨,多少年都沒有開過門,丁氏則是躲在屋子裏。
廣場就在老楊家門口,她剛剛趴在門縫裏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清清楚楚,此刻怎麽敢開門?
楊彩霞假裝自己不在屋子。
趙氏罵罵咧咧去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見一大群氣勢洶洶的村民,立馬愣住。
王嬸子大叫,“叫丁氏出來對峙!有臉說,沒臉認了?黑心肝的賤種!慕丫頭這麽好的姑娘,她怎麽狠得下心污人家清白的?”
趙氏這才知道是自家的二兒媳不知道在外面嚼了什麽舌根,讓人家找上門來了。
她也是個蠻橫的,小拐棍攔着想要進門王嬸子,道:“不許進我家!有啥事,等裏正來解決!”
裏正一個大老爺們,才懶得管女人嚼舌根。
王嬸子不依不饒,非要讓丁氏出來。
趙氏幹脆直接關了院門,把吵鬧的人群統統拒絕在門外。
趙氏蹦跶小腳到了二房的東廂房,使勁用小拐棍敲了敲房門,罵道:“不省心的東西!就知道惹禍,還不把後院的衣服洗了去!”
丁氏十分不滿,隻當沒有聽見婆母的命令。
自從楊慕分家之後的這段時間,婆母的心就偏的沒譜了,什麽活都是她幹!
賴氏那頭豬,仗着現在隻有三房的楊南賺錢,就像是個少奶奶一樣,躺在家裏坐吃等死!
楊西手腕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此刻也懶洋洋在床上躺着。
趙氏就更不用說了,多年的媳婦熬成婆,根本就不幹活。
整個家裏,隻有她丁氏一人幹活!
趙氏小拐棍敲了半天,見丁氏不出來,氣得不行,站在院子裏就罵了起來。
楊西翻了個身,煩躁的不行。
他踹了一腳躺在自己身邊的媳婦,不耐煩道:“娘讓你出去洗衣服,你聽不見嗎?”
丁氏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故意大聲道:“憑什麽是我去洗?我都洗了兩次了,怎麽也輪到三房了!”
趙氏一愣,想想也不能總是訛着丁氏,她又罵了幾句,轉身去敲西廂房的門。
“賴氏,你給我出來,輪到你洗衣服了!”
賴氏直接在屋子裏裝睡,隻當聽不見。
床上,楊小花也睡得正熟,這麽大的動靜竟然沒有吵醒她。
趙氏氣得頭暈腦脹,坐在院子裏罵兩個兒媳,沒一個是孝順的。
她現在無比懷念大房在的時候,不論是曹小雪還是楊慕,都是幹活的一把好手。
門口的人湊在門邊聽動靜,紛紛露出戲谑的表情來。
有人隔着門高聲笑話趙氏。
“哎呀,這婆婆做的,可真憋屈!”
“是呀,沒有一個媳婦是孝順的!”
“還不是她自己作的?大房在的時候,就知道欺負人家。現在人家分家了,可有的罪受了啊!”
“對,活該!”
牛老漢站在人群最外面,弱弱加了一句:“眼看就要播種了……”
衆村民想起老楊家的十畝地來,紛紛幸災樂禍起來。
楊慕站在人群中,心裏盤算,這件事是鬧不出個長短的,隻要讓衆人相信她清白就是了。
她安撫衆人幾句,就回家了。
衆人聽了一會兒牆角也紛紛回家,做飯的做飯,吃飯的吃飯。
隻是今日的事情,成了村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老楊家的聲譽更低了。
至于楊南被打的事情,是到了傍晚的時候鬧起來的。
昨日楊南被打後,楊除夕帶着兒子去了藥鋪,大夫看過了之後,說手骨骨折,得用木闆子固定。
膝蓋骨到是沒有什麽大事,但是得瘸一陣,如果不好好養着,今後怕是都要瘸了。
楊除夕帶着兒子去了縣城臨時居住的大通鋪。
六十多歲的老頭,爲了照顧兒子,又是抓藥,又是熬藥的,還找了個木匠做拐棍,都沒有時間去去橋頭等活了。
楊南身上的傷雖然不重,但是不知道楊慕用了什麽法子,竟然十分疼。
楊南哀嚎了一天一夜,一起住大通鋪的人們礙于楊南平時的跋扈,也沒有人敢出言趕人。
直到下午拐杖做好了,楊南也不至于疼得哀嚎了,楊除夕這才雇了一輛車,把兒子送回竹坡村。
誰知,敲了半天院門,也沒有人給開門。
楊南大喊大叫:“賴氏!你給我滾出來開門!”别人他不敢罵,自己媳婦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賴氏早就睡得豬一樣,根本沒有聽見丈夫的叫喊聲。
小年快樂~~
是不是都在收拾行李,準備加入人口大遷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