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老闆介紹的人還算靠譜,應該算是個可以發展的對象。
但事情往往就是這麽巧合,相親的那一天卻偏偏遇上了習少傾。
于是,習少傾理所當然的瘋了,怒了,再加上她那一句‘故交’當真是把人給傷着了,習少傾二話不說就把人直接給拽了出來,外面寒風凜凜,許曼穿的輕薄,一下子就給凍着了。
許曼生病,半夜裏發起燒來,可是把許思遠給吓壞了,但也幸好他遇事冷靜,給習少傾打了電話,這才把許曼給送到了醫院。
但是這個病生的卻給兩個的關系帶來了轉機。
習少傾衣不解帶的照顧讓許曼的心一時軟了下來,習少傾見縫插針,趁着許曼意志一時的不堅定耍了一個小流氓,時隔六年,終于又親到了她,抱到了她。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許思遠對習少傾已經十分的喜歡,這一次更是直言想讓習少傾做自己的爸爸,對于孩子的話,許曼隻能當作‘童言無忌’來聽聽了。
但顯然,習少傾卻不這麽認爲,前兩天許曼相親已經給他敲了一個警鍾,當初想着隻要她回來了,又在他眼皮子底下了,那麽他不會逼她,願意等她回心轉意,他也堅信,她一定會回心轉意重新的回到他的身邊。
然而,許曼顯然并沒有和他心有靈犀,反而是想抛開他去找别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還慢吞吞的假裝什麽君子呢?
這一次發燒,習少傾強行的給她請了一周的一假,許曼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但公司那邊痛快的批了,她也就隻好順水推舟的在家休息幾天了。
早上把思遠送到學校,回到家以後打算給家裏來個大掃除,可是這邊還沒動起來呢,電話就響了起來。
來電話的不是别人,正是習少傾。
許曼原以爲他也不會有什麽事情,卻沒想到,電話接起來,就聽到電話那邊熟悉且冰寒的聲音。
“許曼,現在思遠在我這裏。”
許曼還沒太反應過來,反問道:“你說什麽?我才剛剛把他送到學校的,他怎麽會和你在一起呢?”
“你要是還想再見到兒子,你就按照我的要求過來,地址我一會兒發給你。”
習少傾行事果斷,不等許曼細問便已挂斷電話。
許曼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兒子就是她的命,是她生活下去的唯一支撐。雖然她不知道習少傾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但是他剛剛的那一番話卻足以吓到她了。
先不管原因,見到兒子才是正經。
按照他的要求帶上東西就出了門,這個時間早就過了上班的高峰期,車也還算是好打的。
習少傾發過來的地址她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地方,直到下了車她才看清楚。
民政局。
許曼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氣,習少傾的目的在這個時候她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了。
翻出手機來剛想給他打電話,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停在了她的身邊,一身黑色西裝的習少傾冷着一張臉從車上下來,走到她身邊問道:“東西都帶來了嗎?”
“習少傾,你到底想幹嘛?思遠呢?”
對于她的焦急,習少傾視而不見,指着街角處停着的一輛黑色的車,說道:“看到了嗎?你兒子就在那裏。”
許曼錯身就要過去,習少傾又生生的将她攔了下來,“你要想再見到你兒子,就乖乖的跟我進去辦手續,我讓你帶的證件都帶了吧?”
許曼甩開他的手,臉色因爲憤怒而憋的通紅,不顧形象的吼道:“習少傾,你别又發瘋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趕快把兒子還給我,我肯定不會跟你結婚的。”
盡管以往她這副樣子的時候他早就心軟了,可是這一次卻不管不顧,“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要是想再見到你兒子,這個婚你必須得跟我結,不然我敢保證,不會再讓你見到他。”
“你信不信我去報警?”
“報警?你以爲我會怕嗎?在北京這個地界,你覺得你能争得過我?隻要我一句話,看有沒有人敢管你的事。”習少傾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字字擲地有聲。
許曼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你,你怎麽能這樣?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也不想這樣,是你逼我的。”習少傾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以前我在你面前裝出一副君子的模樣,以爲你早晚有一天會回頭,結果怎麽樣?你還不是跑去相親?一句‘故交’就把我們的關系撇得幹幹淨淨,既然這樣君子沒用,那我就隻好做一回小人了。”
“你,你,就算我同意和你結婚,但是你家裏呢?你就一點都顧念他們的想法嗎?”
習少傾冷笑一聲,“許曼,我該說你善良還是說你傻?他們這樣對你,你居然還能顧念他們的想法?”
“不是我,是你。”
“我?我顧念他們,他們何曾顧念過我?如若當初沒有他們從中作梗,我也不會有這六年的痛苦,我若是再顧念,我就會痛苦一輩子。許曼,要不要見你兒子,現在就看你的了,要不要跟我進去?”
許曼慢慢的蹲了下來,眼淚也順着臉頰淌了下來。
習少傾這一次是來真的了,他在逼她,威脅她,拿她的命根子在威脅她。
其實,許曼知道,習少傾定不會拿好許思遠怎麽樣的,但是他絕對會讓她在一段時間内見不到兒子。許曼不敢冒這個險,也不能冒這個險,更何況,跟他結婚……
最終,許曼還是跟着習少傾走了進去,中間的過程什麽樣子的她事後完全記不起來,一片模糊,但手裏的小紅本子卻證明了一切。
結婚了,他們真的……結婚了。
雖然經曆了這麽多,雖然最後還是沒有得到他家裏的認同,但她還是嫁給了這個男人,這個她心心念念深愛着的男人。
從民政局裏出來,剛剛還一臉冰霜的男人此時又是換了一個模樣,一手拿着小紅本,一手牽着許曼的手,一臉的幸福。
街角的車緩緩駛了過來,停在兩個身前,車門打開,許思遠從車上跳了下來,一下子就抱住了媽媽的大腿,“媽媽,媽媽,你和習叔叔結婚了是不是?”
許曼蹲下來,一下子将兒子攬入懷裏。
“媽媽……”許思遠抱着媽媽輕聲的叫了一下,擡頭又看看一臉笑意的習叔叔,又問道:“媽媽,以後我是不是可以管習叔叔叫‘爸爸’了?”
一句話就把許曼給拉了回來,起身習少傾說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上車吧。”
“去哪兒?”
習少傾晃了晃手裏的小紅本,笑道:“這婚都結了,肯定是要搬到一起住的,你那裏太小了,還要付房租,還是搬到我那裏去好一些。”
許曼被習少傾推上了車,她本意是想阻止的,可看着手裏的紅本本,那些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是啊,不過是一會兒的工夫,他們的關系已經變了,他們現在是夫妻了,再分開住也的确不好。
“你家裏知道嗎?”
“不知道,我暫時沒有告訴他們的打算,如果你想讓他們知道,我也可以……”
“算了,還是先不要說了。”
許思遠搶過媽媽手裏的小紅本好奇的看了看,又轉頭看向習少傾,“你現在是不是是我的爸爸了?”
習少傾摸了摸他的頭頂,一臉寵溺道:“對,以後不能再叫我叔叔了,要叫爸爸了。”
“啊,我有爸爸了?”許思遠興奮了,轉頭又扒着媽媽的胳膊說道:“媽媽,我有爸爸了。”
許曼看着兒子興奮的小臉,心中滋味确是難以言表。
既然他們已經結婚了,那她是不是要适時的把真相告訴他們呢?
許曼看了看習少傾,剛剛升起的念頭又突然的滅了。
算了,暫時還是不要說了,以後有更合适的機會再說吧,否則不知道還會惹起什麽事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