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怎麽樣了?她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要怎麽生活?現在住在哪裏?會不會水土不服?有沒有好好的吃飯?有沒有照顧她?
她在不自己身邊,就有千千萬萬個不放心。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在這邊抓腳撓心,她在那邊居然和男人勾,搭在一起,逍遙快活。
唐子晏險些一口氣哽在那裏提不上來。
扶着桌角才不至于再次失态,咬牙說:“兩個地址都給我。”
陸簡雲輕笑一聲,問:“用不用我在那邊派兩個人過去幫你?”
“不用。”
既然人已經找到了,自然不是他自己過去的好。再說,雖然他這次承了陸簡雲的情,可也不至于傻的以爲他安了什麽好心眼,派人過去,無非就是想去瞧他的熱鬧罷了。
挂了電話,唐子晏再次起程,這次他不把她給逮回來,他就不姓唐。
其實,秦央到了杭州雖然也有兩三天的時間了,房子也找好了,工作也安排妥當了,一切看起來都那麽順利,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她的心總是沒有辦法安定下來。
她不願意多想,因爲隻要一想,就會想到那個人。
既然決定重新開始了,她就決心要把那個人從自己的生活中,從意志裏,刨除出去。
她把這種不安歸結爲還沒有很好的去适應新的環境,長這麽大,這還是她第一次到離北京那麽遠的地方,不管是氣候環境還是人文環境,所有的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就算不安也是正常的。
可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想到他,想地她六歲的時候第一次見他,想到他給她送飯,想到他幫她上學,想到他那個時候經常對别人說她是他的‘妹妹’,那時候她還挺傷心來着,可是誰又想到劇情會反轉。
每次想起來,秦央都會慶幸自己從一開始就看清了現實,否則現在她一定傷心欲絕。
如果她沒有掩藏好自己的感情,而是在他說喜歡她的時候就和他在一起了,那麽唐夫人找上門來的時候,她隻會更加難堪。
現在這樣,真的挺好。
這一次再搬走,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自己的東西當初都沒有拿出來,還是那兩件,走的時候直接搬過去就好了。
隻是今天把房子定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再搬家總是有些匆忙,更何況自己要搬走了,總是要跟溫森和打聲招呼的。
看了看時間,問了問路,就去了菜市場。
明天就要搬走了,總是要感謝人家一下的,她别的也沒有什麽好做的,隻能做頓豐盛的晚飯了。
買了菜,回去就張羅起來,今天溫森和也難和的沒有加班,看着滿桌的菜,有點摩拳擦掌了。
“我都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吃這樣家常菜了,上一次好像還是過年回家的時候呢。”
秦央有些不好意思,擺好了碗筷,說:“我今天找到了房子,明天就搬過去。”
溫森和一愣,“這麽快?”
秦央輕應了一聲,說:“不好總打擾你的,你能收留我這幾天我已經很感激了。”
溫森和也沒再挽留,也看得出來她是個特别有原則的人,孤男寡女也的确對她影響不好。
“看你做的這一桌子菜,突然就不想讓你走了。”
秦央也知道他是開玩笑,兩三天的相處,已經看出他的确是個好男人。“以後有時間,可以再請你吃。”
“這個倒好,反正以後我們也算是同事了,倒也方便。”溫森和突然起身,在一邊的櫃子裏翻出一瓶紅酒來,說:“以前一個朋友送的,一直沒喝呢,今天正好,算是慶祝你找到工作外加喬适新居。”
秦央看着他開了酒,說:“我喝不了太多,一點點就好。”
“好,其實我酒量也不好,咱們淺嘗一下。”
溫森和真的是說話算話,一人一點點,也算是慶祝了。
秦央做的菜屬于北方口味,溫森和是天津人,這對他來說就是家鄉菜,吃的自然香。
秦央幫他盛了碗湯,剛要遞過去,那邊的門鈴就響了。
溫森和也是納悶,起身去開門。
“你找誰?”看着門外高大卻冷酷的男人,溫森和不由得一愣,想了想,還真不記得認識這個人。
唐子晏看到眼前的男人眼角也不由得一跳,将此人打量了一番,二話不說就進屋。
看到還坐在桌邊的秦央,聲音又冷了幾分。“我就找她。”
秦央沒想到唐子晏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驚的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帶着手邊的湯碗都打翻了。
“你,你怎麽來了?”
唐子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一桌子菜,最後落在一邊的高腳杯上,扯了扯嘴角,說:“秦央,你跑的倒挺快啊。”
秦央形容不好現在的心情,有驚,有恐,有疑,有惑,又有一點點不爲人知的欣喜。
“我……”
“秦央,這位是……?”溫森和也沒忘記自己是東道主,這是他的家,家裏又了這麽個人,自然是要多問幾句的,看他那樣子,怎麽瞧着都像是要殺人滅口的。
“啊,這位是我……朋友。”秦央轉頭看唐子晏,說:“我們出去說吧。”
唐子晏動都不動,說:“現在拿着東西跟我回去。”
“我們出去說。”
“你大老遠的來杭州就是爲了他嗎?秦央,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能耐呢?在北京也就算了,連杭州都有相好的。”
“你胡說什麽?”秦央的臉色也變了,“他是我朋友,有話我們出去說好不好?”
“秦央,我說過的話别讓再說第二遍,拿着東西跟我走人。”唐子晏的語氣越來越淩厲,哪有一點從前溫和的樣子?
秦央也生氣,語氣也硬了起來。“我既然出來了,就不會再回去,你走吧。”
趕他走?
唐子晏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再一拉,直接就把人拉到了眼前。“是不是我從前太寵你了,太慣着你了,讓你覺得可以爲所欲爲?”
“我沒有。”
“沒有?你已經有膽騙我,有膽逃跑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唐子晏臉色越來越冷,說:“秦央我告訴你,我寵你愛你那都是有底線的,你觸犯我的底線,我就沒有那麽好說話了。”
秦央抿着嘴看着他,突然冷笑一聲,問道:“我問你,我們是什麽關系?我是你什麽人?你憑什麽管我?”
“我從來沒有答應過做你的女朋友,你管不着我。”
秦央的話讓唐子晏徹底紅了眼,表情顯得更加的駭人,手上的力道用了十成十,另一隻手卻握成了拳頭,他怕下一秒控制不住了會擰斷她的脘子,會掐死她。
秦央已經疼的開始冒冷汗了,臉色也變了,“疼,你放開我。”
放開?
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他怎麽還能放開?
“你有膽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唐子晏咬着牙,額頭的青筋已經露了出來。
“我……”秦央倒是想說,可是手腕實在是太疼了,她覺得自己的手腕已經被他給捏碎了,疼的她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溫森和本來是不想摻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可是眼瞧着這真是要奔着殺人的節奏去的,也不得不站出來勸說幾句。
“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她,看她都疼成什麽樣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唐子晏就更來氣了。
“她是我的女人,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别人來插嘴。”唐子晏覺得從進屋到現在還沒殺了這男人也算是便宜他了。
“你……”秦央實在是見不得他對溫森和這樣态度,人家不過是好心,憑什麽受他這份氣?“你不要得誰咬誰好不好?這事和他有什麽關系?”
“行啊,現在都已經替他說話了是吧?”唐子晏放開她的手,轉而去捏她的下巴,“你信不信,你再爲他多說一句,我能立馬讓他在這裏混不下去。”
惱怒,羞愧,委屈,所有的情緒通通湧了上來,明明不想哭,卻沒有辦法控制。
“你憑什麽?”秦央忍着身上的疼,忍着心上的疼,又問:“你憑什麽這麽不講道理?”
“憑什麽?就憑我現在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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