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剛走出走廊,就碰到了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周正安,周正安已經忙了整整一天。
正在整理證據,分析證據。
他以爲夏至已經走了,按照程序來說,夏至做了筆錄早就應該回去了。
看到夏至的時候,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擡手看了一下表,現在居然已經10點。
看到夏至臉色有些蒼白,上去問道。
“怎麽現在才出來?你不是應該早就回去了嗎?”
夏至冷冷的回頭望了一眼白靜說道,
“你得問一問你的下屬。
我不知道配合公安同志做調查居然要這麽久的時間,一個問題至少問十遍以上,你們公安同志的工作做的還真是細緻周到。”
周正安臉色一沉,工作程序他比誰都了解,回頭望着白靜說道。
“小白同志,這是怎麽回事兒?
她不是嫌疑人,這隻是配合咱們調查的當事人。
配合做完調查就可以走了,你這是幹什麽?”
白靜立刻一臉委屈的說道,
“隊長,我隻是爲了保證小夏同志的安全。
小夏同志所住的院子現在已經不安全,我把她留在這裏,真的是爲了保護她。”
周正安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白靜。
眼神中帶了一些斥責,不過沒有多說什麽。
反而回頭對夏至說道。
“小白說的沒錯,你現在單獨住在那個院子裏已經非常不安全,我建議你回家裏去住,或者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住。
至少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單獨一個人居住。”
夏至恨的咬牙,這是誰呀?
非要跟自己作對,自己剛租的房子就冒出來這樣一件事。
雖然說收拾了丁建南她很高興。
可是的确現在有安全隐患,如果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盯着自己,這就有點兒太可怕。
“好吧,如果是這個情況,我最近就住在賓館吧。
這樣的話,有服務員,有經理。
應該不至于對方大膽到這個程度,跑到賓館去找我的麻煩。”
夏至心裏也有點兒擔心,她到底是個女孩子,面對這樣的情況還是害怕的很。
周正安看了看了外面天色。
“走吧,我送你回去,這種情況之下,你不适合單獨一個人走。”
夏至歎了口氣,這大晚上的讓自己坐在自行車後座後面回去,的确是太熬人了。
可是這年頭出租車都沒那麽多。
“你别送我了,我給我大哥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吧。”
大哥,二哥有吉普車,好在自己能享受一把。
她已經實在累的不想再動彈。
看着她緊鎖的眉頭,還有眼底的黑青。
“走,我送你回去,不用給你哥打電話。”
從兜裏掏出了車鑰匙給夏至看,夏至驚喜的問道。
“嗯,你什麽時候也配上車了?”
周正安看着她那閃閃發光的眼睛,笑着說道。
“剛配上的,最近騎自行車距離太遠,有時候趕不及回單位,領導這兩天已經特批下來,吉普車是我自己用的。”
“你可以公車私用嗎?”
夏至壓低了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白靜,白靜那目光活像是刀子一樣,在背後暗戳戳的戳自己刀子,她又不是感覺不到。
周正安輕笑一聲。
“走吧,你都累壞了。”
給她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夏至坐上去終于舒服的歎了口氣,總算是可以靠一會兒。
把椅背往後調了調。
周正安開着車出發。
本來還想說話,可是一回頭就看到夏至已經閉上了眼睛。
那均勻的呼吸聲提醒他,夏至居然睡着了。
可想而知這丫頭有多累。
周正安把車子靠在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夏至蓋在身上,夏至隻是咕哝了一聲,側過頭繼續睡覺。
周正安笑一笑,用手把她淩亂的頭發捋到了耳邊。
這個女人還真是沒心沒肺。
對待自己,仿佛把他那一天的表白都抛出腦後。
可是看到她這麽憔悴的樣子,他又心疼。
車開到一半兒的時候,周正安有點兒猶豫現在去哪兒,如果把夏至送回顧家。
他沒有去過顧家,送回小院兒肯定是不行。
那個藏在黑暗處的殺人犯還沒找到,萬一那人藏到小院兒去找夏至,那不是麻煩了。
送夏至回招待所?
這麽晚了,回到招待所夏至怎麽休息?
想起夏至那個辦公室裏搭着小床。
周正安猶豫再三把車子直接開回到自己的宿舍。
車子停在樓下差不多倆小時,夏至睡得根本不行。
周周安歎了口氣,隻好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把人抱了起來。
夏至輕飄飄的,不由得讓他懷疑夏至吃的那些飯都去哪兒。
不過這個女人睡得可真沉,即使自己抱起她,也隻不過有一些不耐煩的把頭往他懷裏蹭了蹭,睡的依然香甜。
夏至的頭就抵在他的胸口,臉頰緊緊地貼在胸口,一隻手就搭在他的胸口位置。
周正安心跳加速,夏至從來沒有跟自己這麽親密過,上一次親密的時候還是兩人差一點兒落水被凍死。
可是那個時候他對夏至沒有任何非分的想法,現在不一樣。
自己最心愛的人就靠在自己的懷裏,還這麽親密。
周正安第一次覺得自己心跳的快,從胸腔裏跳出來,懷裏的夏至是這麽柔軟,這麽香甜。
看起來居然是可口的。
抱着夏至回到了宿舍。
把人放在自己的那張大床上,剛放下人,夏至一翻身。
觸摸到了床鋪的冰涼,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周正安的那一雙眼睛。
夏至都懷疑自己這是在做夢,眨着眼睛看看四周,這才發覺這是周正安的宿舍。
用手戳着戳周正安的肩膀。
“我怎麽在這兒?”
周正安歎了一口氣。
松開夏至坐起身,
“你在車上睡着了,我已經等了兩個小時。
你也一直不醒,不知道該把你送哪裏,就想着幹脆把你帶回我這裏吧。”
夏至急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并沒有淩亂,甚至上身還蓋着周正安的外套。
不由的有些羞愧,她怎麽能認爲周正安會對自己做什麽?
周正安可是正人君子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