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這才施施然的和父母告别。
其實她也想留下來，可她現在可是一個出嫁的女兒，而且自己還有孩子要照顧。
更重要的是她今天必須去夏家和父母詳細的把事情計劃一下。
夏至出現在夏家，在父母的眼中，這可是一塊香饽饽，一塊肥肉。
夏家父母現在日子并不好過。
這麽些年過去了，父母的工作已經讓家裏的哥哥頂替，而兩個哥哥根本沒什麽出息。
雖然已經結婚成家，但是夏家一家子擠在那個筒子樓裏。
生活過得非常拮據。
夏家父母已經搬到了當初顧寒所住的地方，把屋子騰給了兩個兒子和兒媳婦兒。
客廳裏都塞不下人。
兩個哥哥都已經有了孩子，六個大人，再加上四個孩子，整個家裏簡直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而且兩個哥哥那點兒工資養活一家六口人顯然很有難度，老兩口兒每個月的那點兒退休金全都拿了出來。
也不夠養活一家人。
而因爲老兩口兒的工作都是讓子女頂替，所以他們退休金非常低。
兩家人擠在一起矛盾很多。
根本沒有條件搬出去。
再加上夏母身體不好。
見到顧寒回來，夏母沉着一張臉。
“你還知道回來呀？你回來幹啥呀？你不知道咱家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去去去，趕緊回你婆家去，别在這裏惹我心煩。”
夏母對這個女兒沒什麽指望，顧寒自從去了大西北的農場沒給家裏寄過一粒糧食。
她給顧寒寫過很多信，讓顧寒顧着一些家裏。
可是誰知道顧寒在那邊結了婚，不光他們連彩禮都沒有收到，結果這個女兒嫁出去就成了杳無音信。
現在顧寒回來了。
在夏母的眼中，回城的那麽多下鄉女知青很多都沒有工作。
自然是怕顧寒想要讓他們接濟。
“媽，我跟您說件事兒，我今天去顧家。”
“你去顧家了，怎麽樣顧家是不是給你拿錢？
要是姑顧家給你錢，你先給媽拿一點兒，你看咱家日子過成這樣太緊張，你先給媽拿點兒錢救救家裏的急。”
夏母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畢竟他們現在沒來錢的路子。
如果不指望這個女兒從顧家弄點兒錢回來，也沒有其他的來錢途徑。
顧寒瞥了一眼夏母，眼神裏的鄙夷藏都藏不住。
這20年沒有養過自己，回來之後就想從自己身上剝削一點兒什麽。
要不是她精明，早就跟着丁建南去了農場，搞不好被嫁給傻子就變成了自己。
顧寒清楚的知道夏母可不是什麽好人，如果不是當初自己跟前有個對照組夏至在。
估計受罪被編排的人就是自己。
夏母雖然對自己好，但是這種好是建立在自己不妨礙兩個哥哥能給家裏帶來利益的份兒上。
不然的話她就和夏這一樣。
“媽，顧家剛回來怎麽可能給我錢？”
“沒錢啊，沒錢跟我說這些閑話幹啥呀？
我哪有閑工夫管他顧家什麽事啊。
還有你可得記住誰是你親媽。
你跟顧家走的再近沒什麽好處，還是自己小心一點兒。”
“媽，我要跟您說的是夏至回來了！”
夏母一聽這話一下子眼睛就瞪圓了，整個人跳了起來。
“你說什麽？那個小賤人回來了，回來正好我正要找她算賬。
如果不是因爲她當初離家出走，不至于把家裏害成這個樣子。
如果她嫁給了那個傻子，這會兒你兩個哥哥早就上班，哪有頂替我和你爸的位置，害得我們現在退休金拿這麽一點點，日子都過不下去。
她現在知道回來了，回來幹什麽？
是不是在外面過不下去了，來找顧家幫忙？”
“媽，您知道夏至是怎麽回來的嗎？”
“怎麽回來的？
還不就是靠着顧家，她也不過就是如此，可她是我們養大的，要是敢是不孝順夏家我跟她沒完。”
“媽，那是當然的，您可是從小把她養到大，無論如何夏家也對她有養育之恩。
生恩不如養恩大，這一點這是比天大的，就是說出大天兒去，您在這裏也站得住道理。”
“行，她人呢？回到了上京，居然不回家，反了她了是不是？”
“媽，您知道夏至考上大學了嗎？”
“考上大學？
真是的她那個學曆居然能考上大學，真是見了鬼！
她想幹嘛？”
“媽，您想想她現在考上大學可是個大學生，以後要是參加工作自然是掙的錢不少，到時候就能孝敬您和爸。”
夏母聽了這話終于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指望誰不如指望那個小賤人，夏至還挺厲害的，考上大學正好能賣個好價錢。
她現在結婚了嗎？”
“好像是聽說沒有結婚！”
顧寒自然夏母打的什麽主意。
“沒結婚好，一個大學生彩禮錢能要不少呢。
對了，她居然不回來看我和你爸嗎？”
夏母由自己的盤算。
“她說明天回來！”
“好啊，那我就等着她。我倒要看看出去這些日子她變成什麽樣子？”
夏至信心十足，對于這個養女她太了解了。
從小非打即罵，這孩子性格内向，雖然當初做出出格的舉動，但是那是逼急了。
總體來說對這個女兒還是有信心的，一想到以後有人替家裏分擔，夏母覺得精神抖擻。
感覺家裏的苦日子總算是到頭了。
當初養這個女兒的時候，她就知道養着這個女兒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倒是有些慶幸當初沒有把夏至嫁給傻子。
現在是大學生，這年頭大學生多難得啊！
如果是個大學生彩禮錢可以收的很高，在廠子裏可以好好的掂量一下，給家裏也換取最大的利益。
夏母立刻開始盤算着去找誰。
顧寒知道自己事情做完了，笑着跟夏母道别回自己家。
其實他們家和丁建南家離得很近。
自己婆家也在這個宿舍區。
一進門就看到丁建南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而屋裏傳來小女兒哭聲。
婆婆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小顧到底是幹什麽？出去一整天，也不管孩子。有她這樣做别人妻子的嗎？
還讓我這個當婆婆的給她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