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知識還真有點兒苦澀難懂。
她看的頭暈腦脹,半天也沒看明白。
忽然感覺自己昏了頭,居然還想參加高考。
這題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題。
要是不找一個老師,光憑自學,估計學一輩子也甭想參加高考。
夏至把東西又放回了櫃子,還沒等放好,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而且是那種特别沒有禮貌的敲門聲音,把門闆敲得咚咚作響。
夏至把櫃子關上,問道。
“誰呀?”
“夏至開門,我還沒吃飯呢,給我做點兒飯。”
顧兆林用力敲着門闆。
說話的聲音都理直氣壯。
面前的門闆咣當一下打開了,顧兆林因爲沒有防備,差一點兒沒一頭栽進去。
看到夏至站在門口盯着自己,一伸手就想推開夏至走進去。
“你站在門口瞪着我幹什麽?
趕緊給我做口吃的,多做一點兒。
我都快餓死了!
這是什麽鬼地方?
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你今天做的飯菜味道很香。
有什麽好吃的都拿出來。
還有我吃飯的時候,你去我那個宿舍把炕上還有屋子裏的衛生打掃一下,給我把鋪蓋鋪好。
還有明天打柴火的時候也給我打了。”
“以後我天天來你這兒吃飯,你讓開呀,杵在門口幹什麽?”
顧兆林一邊說一邊想推開夏至進去,結果夏至連動都沒動。
跟一尊門神一般立在那裏。
“你是不是傻了?我跟你說話呢。”
顧兆林看着眼前的夏至,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眼前的夏至和自己當初見到的夏至是長得一模一樣,可是身上的氣質似乎有點兒變化。
當初夏至見到他們的時候有點兒小家子氣。
畏手畏腳就不說了,有些唯唯諾諾,而且面對他們全家人的時候總是膽小的不敢說話,眼神躲閃,無論怎麽看都讓人喜歡不起來。
可是現在這個夏至站在這裏。
渾身都散發着光芒,尤其是那雙眼睛,眼神犀利,起碼在自己這裏感覺那眼神像刀子一樣。
讓自己忽然覺得有點兒害怕,心虛。
“你是誰呀?憑什麽跑我這裏大言不慚的讓我給你做飯吃?”
如果說夏至平日裏性格爽朗,說話的聲音略微有些大,可是這會兒幾乎是聲音超級大。
夏至就是要讓周圍的人都知道她和這個顧兆林之間沒啥關系,省的以後顧兆林沒事兒幹,往自己身上撲。
剛才還對着自己橫眉冷目,幾個小時之後跑到這裏居然大言不慚問自己要吃的。
誰給他的臉。
果不其然,夏至這一嗓子把旁邊的這些鄰居們全都喊了出來。
這年頭兒沒有娛樂活動,人們吃完飯了以後基本上就處于非常無聊的狀态。
當然也可以早早的睡覺,但是這麽年輕的人早早睡覺,實在是讓他們浪費了精力。
這會兒一聽到外面有人吵架,立刻就像是看大戲一樣,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出門。
而且彼此眼神交會。
那種不言而喻的心領神會,大家彼此笑一笑,急急忙忙的圍到跟前,誰都明白,終于算是今天晚上不悶的慌。
就這一嗓子,幾乎把宿舍區裏所有人都喊了過來。
顧兆林被衆人圍觀之下,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夏至,你這是幹什麽?你把這麽多人吼來幹什麽?”
夏至表情平靜的走出房門,一步一步朝前走。
站在她面前的顧兆林,一步一步往後退。
夏至那渾身的氣勢硬是把顧兆林逼得倒退了好多步。
“來啊,大家正好可以做個見證,你說憑什麽你一個新來的男知青跑到這裏居然大言不慚,讓我給你做飯?”
這一句話把這麽多的圍觀群衆都給逗樂了,不少人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媽呀,新來的男知青咋這麽不要臉呀?”
“跑來讓人家女同志給他做飯吃,他以爲他是誰呀?”
“我也是說怎麽這麽大的臉?”
顧兆林被大家議論紛紛的語語言滴得臉上通紅,不由得大聲呵斥道。
“我是你哥,我是你親哥,我讓你給我做頓飯,怎麽了?
我就是吃你兩頓飯,有什麽問題,你們看什麽看?
你們不用在那裏竊竊私語,好像我做了什麽不應該是事情一樣,她是我妹妹,我吃她兩頓飯怎麽了?”
其他人聽完這話不由得樂了,尤其是李雪梅。
李組長剛才就聽到這是夏至的聲音,一響就知道估計是小姑娘遇到了什麽事情。
李雪梅今天和夏至相談甚歡,甚至覺得像這個女知青不容易。
從城裏那樣的地方來到這裏一點兒都不嬌氣,幹活兒利索,而且有條有理。
甚至比她這個常年在雞場裏工作的工作人員還更加賣力。
這孩子身上沒有什麽嬌氣的壞脾氣,反倒像是他們本地的村裏人一樣,吃苦耐勞。
隻要不是那種嬌裏嬌氣的作精,一般來說他們村裏人絕對不排外。
這會兒自然是要護着夏至,聽到顧兆林說的這話,立刻站了出來。
“”喂,小同志,你别在那裏一張嘴就胡說八道,被人家女知青揭穿了你的那點龌龊心思,結果你還往人家身上扣帽子。
你姓啥?她姓啥?你倆怎麽可能是一家子?你給我說出個道理來。”
顧兆林聽了這話,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又羞又愧。
主要是當初夏至沒有改了姓兒,還不就是因爲他們家遭了罪。
這會兒要是說出這個原因,估計其他人會用有色眼鏡看待自己。
“夏至,你來說,你跟大家說,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妹妹?”
現在唯一能倚仗的就是夏至自己承認,這樣可以打消所有人的閑言碎語。
顧兆林期待的望着夏至,他就不相信夏至不想認自己這個哥哥。
夏至當初回到這個家裏,那些心思别以爲自己看不出來,不就是想當一個城裏人!
夏至看到大家,義正言辭的站出來說道。
“抱歉各位,打擾大家了,主要是這位顧同志死氣白咧的上門兒來,非逼着我給他做飯,還讓我給他打掃衛生,收拾宿舍。
我姓夏,叫夏至,他姓顧,叫顧兆林,他的親妹妹叫顧寒。
我們倆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顧兆林愣在當場,他清楚地記着夏至當初見到他們的時候,多麽渴望得到他們的認可。
可是這會兒夏至居然和他們撇清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