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廠長,既然如此,我來跟您告别,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我現在就離開咱們廠,謝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夏至笑着跟王廠長告别,既然對方特意針對自己列出了這條規章制度,連她都挑不出道理。
總不能說人家副廠長這個做法有問題。
當然她也不想解釋,這裏面牽扯到了兩個女孩兒的聲譽這件事。
姜一凡最後會和周正安把事情重新梳理一遍,具體他們要以一個什麽樣的書面報告向上級報告。
再沒有弄好一個章程之前,夏至不方便把這件事跟外人透露。
如果非要用她的工作來換兩個女孩子的人生的話,夏至願意瞞一輩子。
不就是一個羽絨被服廠的工人名額,既然她可以給自己弄來一個這樣的名額,就可以有把握再給自己弄來一個其他的工人名額。
再說這年頭的人們對一個工人名額稀罕的要打破頭,可是以後下崗待業的可全都是這些工人。
王廠長一臉的愧疚。
親自把夏至送到了門外,
“小夏,你先回知青點兒,等過一段兒時間。咱們廠子裏緩和下來的話,再有招工名額,我通知你。
或者我幫你看一看,還有其他廠子需要招工的話,我也會第一時間考慮你。”
“王廠長,謝謝您。”
夏至沖着王廠長擺擺手,轉身就朝廠門口走去,誰知道身後傳來哒哒哒的腳步聲,一回頭卻發覺剛才的那位宋副廠長就跟了上來。
“夏至,明明有光明大道可以走,偏偏要走的這麽艱難,何必呢?
你一個女孩子到了這裏下鄉本來受苦就不容易。何局長一直還在惦記着你,如果你能糾正你的錯誤思想,我想回來工作不是什麽困難的事,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宋文明壓低了聲音,顯然何局長對他的授意不能公之于衆。
“宋副廠長,道不同不相爲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告訴何局長死了這份兒心。
就算是全世界隻剩一個男人,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他。”
“夏至,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宋副廠長一臉的陰戾。
“你一個年輕姑娘,夜路走多了,很容易出事兒的,咱們這裏有不少二溜子,萬一遇到二溜子糟蹋了你,你這輩子可就翻不了身。你可是要想清楚。”
夏至猛然一回頭,眼神裏是冷厲的光芒。
“宋副廠長,你這可是威脅我。”
“怎麽會呢?我這個叫貼心的叮囑。怎麽會是威脅呢?”
宋副廠長一臉獰笑着說道,
“你如果不願意嫁給何局長,後果恐怕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我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沒考慮好的話,以後會發生什麽,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應該知道知青點兒那個地方,又偏僻又荒涼,真要發生點兒什麽,恐怕你後悔莫及,你還真以爲那個周正安能回來救你嗎?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夏至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夏至回到了知青點兒。
知道夏至被開除,知青點兒裏的人們看夏至的眼光略微有些比,畢竟這年頭能被開除,自然是幹了什麽不道德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人家去了羽絨被服廠的女知青都沒有回來,就夏至一個人回來了。
再加上當初夏至他們離開知青點兒,剩下沒有當了工人的知青對于他們這些當了工人的知青就有了一種天然的嫉妒和排斥。
這會兒看到夏至回來,自然有些幸災樂禍。
知青點兒現在沒有女知青,夏至回到了她和劉芝燕當初住的地窩子。
打開門之後就能聞到一股難聞的潮濕氣。
這屋子長時間不住人,這會兒都能看到有老鼠受了驚吓,蹭了一下,從房梁上竄了出去。
夏至歎了口氣,準備打掃衛生,就在這時隻聽到地窩子外面傳來的聲音。
“小夏,夏至同志,你在嗎?姜隊長讓我來接你。”
夏至走出地窩子,看到了兩個穿着制服的幹事。
看到夏至的時候立刻敬禮。
“姜隊長讓我來接你,說你的事情過兩天就有定論,暫時你不用回知青點兒,安排你住到軍區招待所。”
二話沒說,兩人就把夏至的行李拎了起來,夏至知道是姜一凡安排的。
來到了招待所,夏至暫時安頓下來,無論如何,招待所的條件可比地窩子裏強多了。
其實她更羨慕的是他們後面蓋的磚房子宿舍應該是在有十幾天就竣工。
如果能分配給自己一個單身宿舍,比起地窩子,那可是強多了。
第二天夏至起了床,去醫院看周正安,今天的周正安跟昨天比起來已經好了很多,甚至都能靠着枕頭坐了起來。
看到夏至的時候,周正安露出來一個笑容,那個笑容有點憨憨的,還有點兒充滿了期盼。
“你可終于來了,我都擔心你今天不來,我聽說了,因爲我的關系。你被羽絨被服廠給開除了。昨天都擔心壞我了。”
周正安覺得自己不像是個男人,每一次一出事兒總會連累别人,最重要的是把夏至連累了之後,他有點兒過意不去。
“反正我這兩天沒事兒幹,不過來看你也說不過去。”
“羽絨被服廠,我早就不想幹了,無所謂。”
“怎麽能無所謂呢?這個事情是有前因後果的,我和老姜已經商量好了,這個事情肯定要報給上級單位。
再說了,那四個老毛子的屍體還在小木屋院兒裏擺着呢,那四個人就是鐵證。”
“如果不是你出手的話,我和那兩個姑娘都危險,你冒着自己生命危險解救了我們三個人。
而且還弄死了四個侵略者。
對于這種事情,你是英雄應該受到嘉獎,怎麽能讓英雄流淚呢?”
夏至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是上報了,急忙問道。
“那兩個姑娘怎麽辦?”
周正安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你别擔心,我和姜一凡已經說好,這件事上報的時候就說這兩個姑娘是迷路,在沙漠裏迷路了好幾天。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小木屋,結果沒想到正好碰到老毛子入侵。
把我給打昏迷,你把老毛子弄死之後,好不容易找到木屋的他們倆和你一塊兒合力把我給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