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主任,您這話就有失偏頗,您的更衣櫃是在辦公室裏面,我現在既不是技術員,也不是小組長。
沒有任何權利來您的辦公室,況且我們明天要休息,我本來是準備一會兒就去供銷社買東西的。
可是偏偏是因爲這件事給打斷了。有同宿舍的小劉可以給我作證。”
劉芝燕剛才看到這些羽絨服的時候,眼睛都直了這會兒。
眼神裏帶着激動和興奮的光芒跳出來作證。
“沒錯,我可以證明夏至剛才一直在宿舍,剛跟我說了去供銷社買點兒東西,這個大家都知道,每一次夏至休息的時候,這會兒都會去買東西,把這些東西做成吃的東西。
給她對象帶過去。”
劉芝燕這話說完,其他的女工也紛紛點頭,畢竟大家都知道,每一次夏至這麽做的時候,把大家都饞得慌。
有了大家的作證,吳主任的話顯然是蒼白而又無力。
王廠長無奈的看着吳主任在全廠職工面前丢臉丢到這個份兒上,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隻好告訴保衛科的同志去把吳主任帶到保衛科去,這件事必須調查清楚。
吳主任幾乎是一臉委屈的喊着冤枉,被保衛科的人拖走了。
王廠長看了看剩下的職工說道,
“好了,好了,既然已經抓到偷盜的幕後小偷大家都散了吧,趕緊回去吧,以後大家要引以爲戒,這種損害集體利益的事情一定不能做。
如果被我們發現的話,一定會嚴懲。”
大家正準備散了,卻沒想到劉芝燕跳了出來,
“廠長,咱們還是再查一遍吧,以防萬一,我看着吳主任櫃子裏可不夠十件羽絨服。
萬一還有羽絨服被人藏起來,萬一吳主任還有幫兇怎麽辦?
我覺得以吳主任的能力,可能一個人幹不了這種事情。
咱們還是最好再查一遍,一方面是能安我們大家的心,一方面也是省的有人藏在其中。
或者吳主任幹脆是被冤枉的。”
衆人一聽這話也來了精神,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反正今天休息,于是衆人紛紛點頭。
王廠長無可奈何之下又繼續檢查,既然檢查完了主任這一級别的就該檢查幾個小組長,把小組長他們叫到了更衣室。
打開更衣室的櫃子。
顧寒打櫃子的時候心砰砰亂跳,總覺得要出什麽事兒。
吳主任的櫃子裏怎麽會出現羽絨服?
到現在她都想不明白,可是當她打開櫃子的那一刻,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自己的櫃子裏也整整齊齊的放了四件羽絨服。
隻要不是眼瞎,誰都能看到,果然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顧寒也被帶到了保衛科。
這一場鬧劇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夏至和劉芝燕回到了宿舍,劉芝燕把門窗關好,拉着夏至來到了屋裏悄聲問道,
“夏至,怎麽回事兒?”
“還能是怎麽回事兒?我拎着箱子出去,我就猜到這種事情隻可能是吳主任和顧寒做的,如果是其他人沒有必要藏在咱們的宿舍裏。
你想一想,這個宿舍裏唯一和他們有矛盾的就是我。
我估計他們是想栽贓我,但是弄不清楚咱倆誰睡在哪張床,所以趁機把這東西直接塞進了你的箱子裏。
隻要找到了咱倆就是同流合污,誰也甭想跳出去洗幹淨,我就想着幹脆來個以暴制暴。”
“可是萬一弄錯了呢?”
“弄錯什麽呀?你自己仔細想一想,遲不檢查,早不檢查,咱們這邊兒剛剛發現箱子裏有羽絨服,顧寒就領着各位領導親自到這邊兒來檢查大家的宿舍。
你覺得這事情有這麽巧合嗎?
所有的巧合都是有人爲的痕迹在裏面。
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顧寒和吳主任這就是狼狽爲奸,他們倆設好了一個陷阱。
我估計如果查出來羽絨服在咱們倆這裏,咱們倆就得被開除,回農場繼續種地去。
“估計對方的目的就是這個!”
劉芝燕一聽這話氣的差一點兒拍桌子。
“這些混蛋,連這麽損的主意都能想的出來,這多虧我們倆發現的早。
如果沒發現這會兒那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所以你别去同情他們,我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絕對跟他們兩人有關。”
夏至剛才也是吓了一身冷汗,她拎着箱子出去的時候,就一路上在思索這裏面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
結合剛才顧寒帶着吳主任,廠長他們說的那番話,立刻就明白過來。
這裏面絕對有顧寒的事兒。
既然有顧寒的事兒,自然就會有吳主任的事兒,兩個人絕對都逃不了。
所以準備來個一箭雙雕,省的這兩個人當何局長的幫兇,繼續在廠裏使絆子。
雖然當不上組長沒什麽,但是也不希望有人成天在這裏惦記着給自己玩兒心眼兒設陷阱。
經過了三天三夜的審訊,顧寒和吳主任無論怎麽叫冤枉,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那十件羽絨服的确是從他們櫃子裏拿出來的。
哪怕是他們叫破大天也沒用,廠裏領導緊急開會決定開除顧寒。
吳主任也不能做車間主任了,直接變成了車間裏的一名普通工人。
一個星期之後,廠裏張榜公布了這件事,顧寒灰溜溜的拎着自己的行李從廠子裏被趕出去。
而吳主任也沒臉繼續在廠裏當下待下去,從一個主任現在變成個普通工人,況且她以前對待工人的态度那是相當高高在上。
這會兒變成普通工人還不得受氣啊。
好在吳主任一個電話,她被調離了羽絨被服廠。
無論後續是什麽,總算是吳主任算是保住了。
丁建南看到這份報告的時候簡直是又驚又怒,沒有想到怎麽會把顧寒牽連上。
顧寒一旦從廠裏開除,意味着就得回農場去種地,那自己怎麽辦?
誰以後給自己洗衣服,做飯,誰以後給自己收拾屋子?
丁建南沖出廠子外面看到了拎着皮箱孤00的站在廠門口的顧寒,看到丁建南的時候,顧寒突然哭的淚眼汪汪。
“建南,我以後該怎麽辦?”
因爲盜竊的罪名被開除,她哪怕是回到了知青點兒也會擡不起頭做人。
“别怕我去找吳主任,讓她想辦法把你調到縣裏去,或者他去哪兒把我們帶到哪兒去。”
丁建南這番話正中顧寒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