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南和吳主任,還有顧寒坐在面對面。
吳主任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指着丁建南說道,
“你說說你做事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小心。
這件事被廠長抓了個正着。連我都差一點兒,因爲把你介紹進來吃的瓜唠。”
吳主任是有自己重要任務的,她是要對付夏至,現在她還沒有那個能力抓到夏至的把柄。
可是本來自己的左膀右臂丁建南還偏偏在廠長這裏挂上了号。
有了丁建南這一出,以後丁建南再做什麽,說什麽,恐怕廠長都會戴着有色眼鏡來看待丁建南。
相當于丁建南這顆棋子廢了。
吳主任當然有點兒暴跳如雷。
她雖然名義上是車間主任,可是底下的車間裏的工人和自己并不親近。
所有人看待她的時候,總覺得她是外來人員,所以還不如對待其他人更親近。
當然沒人敢給吳主任下馬威,但是也離得吳主任遠遠的。
吳主任能用的人的确沒有幾個,唯一的兩個人丁建南現在廢了,剩下的隻有顧寒,可是顧寒那裏要想有作爲,也需要時間。
“吳主任,我也沒有想到當時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事情既然而已經發生。
您看咱們怎麽補救一下,要不然把我調到司機隊去吧,我去開車的話,可能比現在這個情況會好一點。”
丁建南倒是大言不慚,他覺得自己就不适合當搬運工。
“你還真敢說,你以爲我是誰呀?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車間主任。
那司機隊是我能讓你去就能去的嗎?就連去運輸隊,那也不是我能安排的。”
吳主任差一點兒破口大罵,真沒想到丁家的這個兒子簡直就是個腦子進水的。
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裏,自己一個外來的和尚在這裏經可沒那麽好念。
最重要的是不給自己助力就算了,簡直就是拖後腿。
“主任,您别罵了,我知道您生氣。
這件事丁建南也沒有想到。本來我們是想的一箭三雕,趁機把吳組長拉下來,這樣的話,丁建南将來如果當了運輸隊的隊長,就能收拾了劉前進。
到時候夏至的左膀右臂就少了一個。
以後有什麽可以操作的空間就比較大。
但是沒有想到陰差陽錯,正好撞到了廠長。”
顧寒急忙開口,她知道丁建南這種養大了脾氣的公子哥兒,總覺得自己不含糊。
這會兒他們還要靠着吳主任,得罪了吳主任,對他們倆都沒什麽好處。
吳主任咬了咬牙。
“這件事就别說了。你們下次要做什麽事情之前先跟我商量好,不要打這種沒把握的仗。
如果我當時知道的話,肯定會攔住廠長想法子把廠長帶走,也許就沒有這個結果。”
“對了你們這兩天跟夏至相處,覺得夏至那裏有什麽漏洞可以鑽?”
吳主任看向顧寒,畢竟顧寒幾乎天天和夏至待在一塊兒。
顧寒猶豫了一下。
“這個夏至目前來看居然無懈可擊,平日裏上午她都在設計室和那些技術員一塊兒畫草圖。
下午的時候會到車間裏和我們一塊兒幹活兒,而且會檢查工序質量。
目前來看,她在小組裏的聲望很高。”
“沒人願意說她的壞話,甚至很多人都維護她,我吃飯的時候也跟其他人打聽過。
發覺這個夏至很厲害,和其他人都相處的很好。
尤其是有好幾個組長都是和她一個知青點的知青。”
“和她最要好的還有一個女知青,叫劉芝燕,是六組的組長是羽絨被車間的。”
吳主任有些氣惱的說道。
“都幾天了,你探聽到的都是一些沒用的信息。
這些又不能讓夏至被開除,隻有她被開除,回到知青點兒去種地才有可能嫁給何局長。”
吳主任有些氣惱,顧寒聽了這話,撇了撇嘴。
這個吳主任光是站着說話,腰不疼,她自己什麽都不做,靠自己一個人能打聽來這麽多的消息已經不容易。
畢竟她和人家不是一塊兒來的,和大家彼此之間天然就有些差距。
可是這個時候自然不能頂撞吳主任。
“吳主任,是這樣,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我覺得咱們應該再找幾個幫手。”
“到哪兒去找幫手?難道你打聽到廠裏有誰跟夏至不對付?”
“廠裏沒有,可是知青點兒有有一個叫馮喜柱的,聽說這個馮喜柱和夏至之間有矛盾。
而且是很深的矛盾,和馮喜柱玩兒的好的那幾個人對夏至都不怎麽樣。”
“我打聽到這個馮喜柱因爲夏至受到了處分,而且對夏至恨之入骨。聽說因爲夏至他在衆人面前丢了臉,我想如果讓他對付夏至,他一定會願意。”
顧寒早就打聽過了,知道了這個馮喜柱的事情。
“可是那個馮喜柱能幹什麽?”
吳主任想了想丁建南,一個丁建南就已經夠給自己拖後腿的了,萬一再弄來一個拖後腿的,那就糟糕了。
再說羽絨被服廠的工人名額也不是說她說有就能有的。
“主任這個馮喜柱倒不一定非得讓他當工人,咱們可以給他畫個大餅。
聽說每年到了旺季的時候,各個廠子都會招臨時工,臨時工也比種地強。”
吳主任聽完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顧,我看好你,你這個腦子好使,而且想法很正确。”
顧寒笑着說道,
“主任,我就是奇怪的是爲什麽何局長非看上了這個夏至,如果讓夏至跟了何局長翻過頭來,豈不是要報複咱們?”
吳主任聽了這話略微有些猶豫,
“不會吧?要知道她嫁給何局長,那可就是掉進了福窩窩。”
“夏至以前和我是一家人,我太了解她的性格,她這個人睚眦必報。要真的讓她跟了何局長一人得到雞犬升天。
她要是知道我們今天私下裏謀算她的事情,恐怕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你說的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沒必要非得把她嫁給何局長。我沒有那個道理,給自己找一個絆腳石。”
吳主任把這話聽到了,心裏顯然對于對付夏至這件事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顧寒拉着丁建南笑着離開。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夏至還想當局長夫人,那是做夢,憑什麽自己連一個工人的名額都要這麽辛苦,現在就想水漲船高去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