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隊長,周隊長這一次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姜一凡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總覺得這事情似乎有點兒不對勁兒。
但是他說不清什麽不對勁兒。
吉普車,車牌号,以及這些穿制服的人從哪一方面來說絕對是市裏面的工作人員。
但是調查工作人員爲什麽興師動衆跑到他們這裏來?
按理來說,如果是周正安被人舉報,就算是調查,也應該是縣裏的工作人員,怎麽就一下子市裏的就來了?
這相當于是越了好幾級。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的公事公辦的樣子,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周正安不可能做出什麽事情,哪怕就是一般的舉報,也不可能如此興師動衆。
姜一凡想了想,決定給市裏打個電話。
自家大堂哥就在市裏工作。
彼此之間也能說得上話,起碼消息也比自己靈通。
結果一詢問才知道,果然是有這麽一件事,他們上面已經接到了這封舉報信,而且非常重視這個問題。
畢竟現在農墾區的工作是重中之重。
在所有領導眼中,這一點事情上絕對不能出差錯,而且對方舉報的這些點都在點子上。
不過上面已經責令他們縣裏先把事情調查清楚,給他們一個書面報告。
現在上面的命令應該還沒有下達到縣裏。
連他堂哥都有些奇怪,怎麽會市裏動作這麽快。
姜一凡說不出來什麽感覺,總覺得有點兒不對。
同一時間丁建南居然找到了夏至。
夏至晚上下了班兒,正在看書的時候聽到有人通知外面有人找她,還以爲是周正安。
周正安最近忙起來幾乎兩個人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但凡有時間的時候,周正安都會來找她,一方面給她送一些新的報紙或者是雜志,另外一方面就是說說話。
大概是工作上遇到什麽難題的時候,總愛找夏至聊一聊。
夏至也習慣了和周正安聊天兒的過程一方面可以了解更多的世事。
另外一方面可以接收到外面一些新的信息。
再加上自己上輩子所知道的一些事情,綜合一下,可能更利于判斷一些事情。
現在的生活和上輩子比起來已經是天壤之别。
夏至走出廠門口就看到站在廠門口牆角的丁建南看到夏至的時候,眼神裏露出了喜悅。
還隐隐有幾分得意,顯然認爲夏至還和以前一樣,一聽到自己來找她就心甘情願的來見自己。
“小夏!”
“我就知道你還和以前一樣。你還是喜歡我的,其實我和你妹妹的事情那是陰差陽錯,那天我喝醉了酒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其實我心裏最喜歡的還是你。
以前的事情咱們就當做從來沒發生過,我知道你現在在羽絨服廠上班兒,你跟你們廠長說一說,幫我也到廠裏來上班兒,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到時候我還和你結婚。”
夏至聽到這話差點沒給惡心壞了,擡頭望着眼前的丁建南。
就想象不出自己上輩子眼睛該有多瞎這麽一個。
也許上輩子自己爲丁建南前赴後繼,做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丁建南不需要去求任何人,也不需要有任何打算。
才沒有露出他這一副算計的心腸,才會顯得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而這輩子沒有了自己給他保駕護航,丁建南立刻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這才幾天的功夫,已經受不了地裏的勞動。
轉頭打上了自己的主意,丁建南長了個什麽腦子,認爲自己還會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聽見了,你長的是腦子還是長的是豬頭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
我告訴你有多遠滾多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老娘不喜歡你了,看都看不上你這種渣男。”
夏至正準備轉身就走,結果沒成想丁建南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臉上的表情帶了幾分氣惱。
“夏志,你别給臉不要臉,以前的事情我已經跟你道歉,你還想怎麽樣?
我不過就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
你不要在這裏咄咄逼人。我已經願意既往不咎和你重新在一起,你還想怎麽樣?”
那一副施舍的口吻活像這是夏至求來的一樣。
一個耳光扇在了丁建南的臉上,把丁建南直接給扇蒙了。
他沒有想到夏至會動手打他,在他的印象當中,夏至見到自己總是害羞的低着一個頭。
隻有他高高在上訓斥夏至的份兒,哪有夏至對着自己動手的份兒。
“夏至,你憑什麽打我?”
“不打你留着過年嗎?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東西?你這種這麽招人惡心的玩意兒,居然還敢跳出來。
你以爲你是香饽饽啊,全天下的女人都得圍着你轉悠,丁建南我早就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
而且我有男人,你要是再敢來找我,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滾!”
夏至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很清楚,上輩子爲了這個男人全心全意的付出一切,這輩子她沒有落井下石,打擊報複,已經算是很聖母。
隻要這個啥玩意兒,不要再往自己跟前蹦跶,她願意做個聖母。
可是丁建南要是繼續在自己跟前惡心自己,就别怪她動手。
她是不介意在法律邊緣試探一下。
丁建南怒了,
“夏至,你到底要幹什麽?我已經跟你道歉認錯,你居然還不依不饒。
你的家庭出身你自己不清楚嗎?要是沒有我,你這輩子想嫁出去都沒人要你。
也就是我不計前嫌,願意履行婚約。
你現在就給我道歉,我當做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不然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
這話說的,夏至簡直對于上輩子的自己也看不起。
如果不是她給了丁建南這種勇氣,丁建南敢這麽跟自己說話嗎?
“啪!”
夏至回身又給了他一個耳光,這會兒是在廠門口,丁建南絕對不敢跟自己動手。
動手的話,廠裏的保衛科可不是吃素的。
好歹她在這裏也算是經營了大半年。
沒誰會願意向着一個新來的男知青而欺負在這裏有口皆碑的技術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