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姜一凡終于忍不住。
“哈哈哈,周隊長,你啥時候都有小兒止啼的作用?你這個名聲可算是叫張隊長給敗壞光了。”
王國祥他們幾個人一看姜一凡的這個笑聲就知道他們應該是誤會了。
周正安臉一黑,果不其然,自己在外面名聲都變成這樣。
咳嗽了一聲。
姜一凡終于止住了他的笑聲。
“你們可真冤枉你們周隊長,他這個人别看面冷,但是心熱。
實際上不是個壞人,心地還很善良,有一有些時候用雷霆手段,那是不得不用。
你也知道底下管的幾萬号人,如果手段過于軟弱,肯定會出事兒。
但是周隊長還真沒那個本事小兒止啼,他要是有那個本事,大概早就不在這裏當隊長。”
地窩子裏的四個人連連點頭,但是沒開口說話。
他們也不了解這周隊長到底是啥樣的人,目前來看周隊長顯然和傳言有些出入。
但是具體是啥樣兒的他們也不敢多說,免得多說多錯。
“我這一次是來找王國祥和劉建安同志的。”
“你們兩位同志跟我去大隊辦公室坐下來談一談。”
王國祥和劉建安兩個人對視一眼,眼神裏帶了一些擔憂,他們的身份他們清楚。
到了這裏遇到張正剛這樣的隊長不能算是最糟糕的,他們聽說過其他人的在其他大隊的遭遇比他們這裏也可糟糕多了。
可是這位周隊長會不會也是一個笑面虎?
明面上對他們非常友善,客氣,背地裏動什麽手腳。
可是兩個人根本不可能不去,兩個人起身跟着周正安和姜一凡來到了大隊部,這段距離不遠。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就有點兒頭暈眼花,他們是勞改隊的,每天的糧食供應要比别人少得多。
而且也是靠自己掙工分兒拿糧食,他們來到這裏分的糧食比知青還少,一人隻有50斤。
哪怕是一天就喝稀粥,也填不飽肚子。
尤其是他們每一天的勞作要比一般人多的多,所以一時之間兩人眼前發黑。
到了大隊部的時候,兩個人臉色發白,站都站不穩,要不是周正安和姜一凡正好回身,兩個人估計直接就倒在地上。
周正安和姜一凡急忙把兩個人攙扶進屋子裏的椅子上,讓他們坐下。
周正安翻出來自己抽屜裏的白糖,沖了兩杯白糖水放在他們面前。
這年頭的人大多數都是吃不飽餓的。
兩人喝了大半杯的白糖水,感覺整個人終于算是活了過來。
可是看着杯子裏的白糖水有點兒爲難,這金貴的東西哪輪得着他們。
周隊長就這麽随随便便拿出來給他們兩個下放人員的确有點兒不合适。
周正安看了一眼他們臉色略微緩和一點兒,對姜一凡說道,
“去拿兩個飯盒到食堂去打飯吧。把咱倆的飯打過來。”
姜一凡答應一聲就去翻飯盒兒。
王國祥和劉建安一聽這話,傻子都能知道人家這是給他們打的,急忙說道。
“周隊長,咱們還是有事兒說事兒吧,我們不能吃你們的飯。”
“事兒咱們肯定是要說的,飯也得吃,既然到了這裏了,吃我一頓飯算啥,難不成我這個隊長連頓飯也管不起?”
周正安一般不和人彎彎繞繞,有啥都直說,姜一凡拿着飯盒就走了。
兩人隻好把杯子裏剩下的白糖水喝掉,不然剩這麽半杯是浪費。
喝完了之後還自己主動去倒了點兒開水,把這杯子涮一涮,再怎麽樣,這裏面也有糖。
周正安看他們表情比剛才好多了,才開口把自己想要做什麽的計劃說了一遍。
王國祥一聽這話眼睛亮了,他就是搞這種畜牧專業的,對于養鴨養鵝有一些心得,本來以爲來到了這裏,恐怕隻能是一輩子和土地打交道。
而且他觀察過這裏大西北這裏養鴨養鵝的還真不多,尤其是他們這地方,他發現不少老鄉家裏甚至養雞的都少。
主要是就算是有用武之地,他也不敢亂來,這年頭兒槍打出頭鳥,他要是把自己的所學發揮出來,搞不好還會被扣上什麽大帽子。
現在已經活的這麽艱難,再被扣上個帽子活的就更難。
“王國祥,我知道你以前是學畜牧專業的這一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王國祥急忙搖搖頭,
“周隊長,我那就是書本上學的用到實處可不行。俗話說就是紙上談兵,實際作用我是一點兒都不會。”
劉建安也急忙說道,
“是啊,周隊長我倆就是讀死書的。實踐經驗一點兒都沒有,這個事情我們還真幫不上忙。”
周正安一聽這話就知道這言不由衷,人家這是推卸責任,不想承擔這麽重要的責任。
“下放到這裏就是我們隊上的人,如果你們能在咱們鴨場,鵝場盡一份力的話,雖然名義上你們不能算鴨場鵝廠的正式職工,但是我可以給你們按照鴨廠鵝廠的正式職工待遇享受所有的補貼福利。
比如鴨廠鵝廠算是正式工,每個月都可以開工資。
三十多塊錢的工資,還有糧票,最重要的是還可以讓你們吃食堂,咱們鵝廠蓋起來之後還會有宿舍。
如果是技術人員的話,是有權利住到宿舍的。”
周正安抛出誘餌。
王國祥和劉建安兩人對視一眼,依然把頭搖得和不楞鼓一樣。
“隊長,我們真不會。但凡我們會,我們肯定會給隊上出一份力。”
周正安算是看出來了,這倆人顯然是害怕,所以堅決不承認。
姜一凡打回來飯,讓兩個人吃了飯,姜一凡把人送回去。
哪怕姜一凡在路上旁敲側擊,各種的勸說,可是兩人咬死了他們,沒有那個本事,什麽都不會。
周正安和姜一凡坐在辦公室裏,兩個人對着歎氣,這也沒辦法,現在下放人員,誰敢當出頭鳥。
一個被舉報下場會很慘的,所以大多數人都是夾着尾巴做人。
也難怪這兩個人都不敢漏口風。
“老周這倆人咬死了,不承認人家會技術這怎麽辦?咱們鴨場鵝廠現在還毫無頭緒,難道就這麽讓給其他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