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喜柱攤攤雙手,那一臉無辜的模樣。
“拉不動犁耙還不好辦啊?
既然拉不動犁耙,多鍛煉鍛煉,總能适應過來。”
“我是真的拉不動犁耙,我不是開玩笑。”
馮喜柱反正說死了不去拉犁耙,他今天就是要讓夏至吃盡苦頭。
“好啊,既然小馮同志拉不動犁耙,我來拉你犁耙,你在後面扶着犁,這總可以吧。”
馮喜注意聽這話立刻說道。
“小夏同志,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
而且動作非常迅速的走到了籬笆的後面,用手扶着梨,一臉的得意洋洋。
顯然他一直在等這句話,終于還等來了這句話。
站在一旁的徐志敏一聽完這話臉都氣綠了,真是給他們男人丢臉。
“拉不動犁耙是吧?行,我來拉,你來扶着犁。”
“小徐同志,哪能讓您來拉呢?還是讓小夏同志拉。”
馮喜柱看了一眼夏至。
“小夏,你快點兒拉,我在後面扶着,你放心,我在後面多使點兒力氣,這樣你也能拉的輕省一點兒。”
夏至冷笑了一聲,直接把繩子挂在了籬笆前面的柱子上。
拉犁耙是個力氣活兒,但是也是個用巧勁兒的活兒。
别以爲在後面扶犁耙的那個人特别簡單,扶犁耙的那個人其實要用力的把犁插進泥土當中。
不讓犁耙随着泥土浮上來,也是要用很大力氣。
最重要的是後面那個人必須看準距離。
配合前面人的速度,兩個人速度勻稱才能把這個活兒幹好,但是顯然馮喜柱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是準備給自己挖個坑。
夏至套上繩子,馮喜柱有些得意洋洋的把籬笆狠狠的插進泥土裏,不光插了進去,還用腳踩了踩那鋒利的犁爪。
他要讓夏至累死。
他用力的踩在籬笆上面,用手摳着犁鏟。
結果沒成想他以爲夏至易拉犁耙也跟自己一樣。
肯定會摔個大馬趴,畢竟拉不動。
誰知道夏至簡直像是大力士附體,居然繩子一拉,那犁耙仿佛就是聽話的小狗一樣,直接跟着她就往前走去。
而馮喜柱完全沒有防備,人差一點兒從犁鏟上掉下來。
他一邊站在犁鏟上想要穩住自己,一邊用手抱緊了後面的犁耙。
嘴裏發出凄厲的慘叫。
“小夏,夏至,你快停下來,你快停下來!”
夏至怎麽可能聽他的?
犁耙夏至用過很多次,知道如何用巧勁兒,能讓犁耙順着自己的力氣四兩撥千斤,就能往前一路順着走。
而且這犁耙一旦走起來就不能停。
一旦停下來犁鏟深深的插進土裏,再想拉着走,就沒那麽容易。
是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馮喜柱,所以停是不可能停的。
夏至在前面走的飛快,那腳步像是踩着風火輪。
嘴裏還在輕聲的安慰。
“小馮同志,你别擔心,我一點兒都不累,不用停,咱們一口氣就把這個幹完,既然你拉不動,自然是得我來啦。
你扶穩了犁耙就行,走嘞。”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頭。”
夏至不光走的飛快,而且還哼起了歌兒。
結果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
所有人都停下自己手裏的活,擡頭看着這讓人震驚的一幕。
夏至的速度很快,而後面的馮喜柱早就已經哆嗦的像是篩糠一樣,雙臂緊緊的抱着犁鏟。
整個人木然的站在後面的犁鏟上,誰讓他自作多情站到了上面。
他現在不敢跳下去,更怕自己一動傷着自己。
主要是夏至的速度太快,讓他防不勝防。
夏至一溜煙兒就打了一個來回,等到夏至停下來的時候,後面的馮喜柱撲通一聲,終于從後面的犁鏟上掉了下來。
因爲掉下來的地方有點兒巧,差一點兒就摔在犁鏟上,看着那鋒利的犁鏟,離自己的特殊部位隻有幾毫米。
馮喜柱吓得褲子都濕了。
“夏至你要害死我嗎?你要讓我斷子絕孫。”
夏至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小馮同志,你這話說的,我怎麽會害你斷子絕孫呢?你在後面扶着犁耙,自己不小心摔着了,和我有什麽關系?”
如此無辜的表情,無辜的話語,讓馮喜柱居然無話可說。
“小馮趕緊回去把褲子換了,你也不嫌丢人,還在這裏跟人家女孩子掰扯。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連犁耙都拉不動,人家女孩子拉的都比你好,結果到頭來還找人家的毛病,你可真有出息。”
徐志敏嫌棄的望了一眼馮喜柱那濕漉漉的褲子。
馮喜柱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用手捂着褲裆,爬起來轉身就往地窩子那邊跑。
身後衆人一陣大笑。
徐志敏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都笑什麽笑,光是看熱鬧,現在趕緊幹活兒。”
衆人這才開始紛紛繼續幹活,徐志敏回頭看了一眼夏至,有些頭疼。
夏至現在變成了一個人。
總不能讓女知青歇着吧,可是讓女知青一個人幹活兒也不合适。
一個人也拉不動這犁耙。
“小夏同志,要不然你到旁邊坐一會兒,等馮喜柱換了褲子過來。”
夏至去擺擺手。
“小徐同志,能不能給我一頭牛?”
“給你一頭牛幹啥呀?”
徐志敏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他們可是剛剛來的知青,這些知青的底細他們都一清二楚。
絕對不可能一個知青控制着牛幹了地裏的活兒。
“我以前在家裏用牛犁過地,多少會兩下有牛幫忙的話就快得多。”
徐志敏猶豫了一下,不過想到夏至可是在隊裏提出過防滑鏈兒的聰明人物。
說不準人家真的在家裏幹過活兒,那樣的話倒是省了很多事兒。
畢竟現在知青跟他們所有人都一樣,每天是要掙工分兒的,掙不來工分兒,到了年底他們也吃不着糧。
“小王把那頭牛趕過來,你們倆先用人工犁耙來犁地。”
很快,一頭牛趕了過來,夏至把牛牽到了地裏。
把套在籬笆上的繩子套在了牛背上。
人站在後面的犁鏟上,用手扶着犁耙,手裏揚着缰繩,輕輕的吆喝着。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