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決定反正已經落了人情,幹脆就一落到底。
做這些棉花,不管是做棉被還是做棉衣都需要布。
她又不能把棉花披在身上。
“小夏同志,你可真會過日子。不是,我已經娶了媳婦兒,我都覺得你是個最好的媳婦兒人選。”
這話一下子把夏至鬧了個大紅臉。
畢竟王主任才二十八九的模樣。
“王主任,您看您說的,嫂子肯定比我強的多,比我會過日子。”
“好了,啥也别說,庫裏還有一批殘次品的布,那些布濕了水。顔色掉的比較難看,你也别嫌棄這種不處理起來比較便宜。
有好幾匹,你去選一選。”
王主任大手一揮,庫房保管,立刻心領神會,把那些殘次品的布全都擺了出來。
其實說是殘次品,也就是有一部分是受了潮濕了水,還有一部分就是上面抽了絲或者是花紋兒織的不對稱。
夏至和劉芝燕兩個人圍着這幾匹布激動的選來選去,無論在什麽時候,女孩子對于這些東西都會特别鍾情。
尤其是這個年頭成衣比較少,尤其是像他們這種供銷社成衣根本不多見。
大多數人都是自己做衣服,哪個女孩子基本上都會兩招。
不會做衣服的女人,在這個年代那可不是好女人。
後世的衡量标準在這裏基本上沒啥作用。
兩人挑挑揀揀選了不少。
反正主任說了,這些部可是不需要布票,隻要花錢買,而且價格要比平常的布便宜一半兒。
簡直是天上掉下個大餡餅。
尤其這些布料,布料特别結實,雖然有的地方是褪了點兒色,有的地方是有瑕疵。
但是調整一下位置,應該是沒啥問題。
夏至決定做一床被子,再做兩床褥子,他們睡的那個土台底下雖然鋪着稻草,鋪着席子,可是一床褥子有點兒單薄。
兩床褥子鋪的厚實一點兒,也舒服一點兒。
一床被子如果做六斤棉花的話足夠幹,她準備做個大一點兒的被子,就像後世的那種雙人被一樣。
現在的被子又窄又小,常常一翻身後背就露在外面。
睡一晚上後背是被凍醒的。
準備再做一身棉衣棉褲,這會兒不像後世有什麽羽絨服,有什麽棉大衣。
就算有羽絨服和棉大衣,那都是那些大城市才有,像他們這種小地方,想也不要想。
棉大衣除了廠裏以外,普通人棉大衣基本上不存在,都是棉襖,外面再套一件罩衫。
棉褲雖然臃腫,但是這年頭兒抗凍。
夏至身上的這一身棉衣棉褲因爲穿了好多年,所以薄的像紙片兒一樣。
當初出來的時候裹在包袱裏,别人愣沒看出來這是一身棉衣棉褲。
夏至心裏熱乎乎的,可以做棉大衣,然後再做兩條棉褲。
棉帽子和棉手套兒,這是必須的。
沒看到,這兩天掃雪耳朵都有點凍傷。
想到了周正安幫了自己那麽多,又是把棉被送給自己,又是路上接起自己口糧,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自己欠了周正安很大的人情。
夏至選布的時候,特意給周正安選了一身布料。
周正安平日裏有單位的制服,肯定用不着别的衣服,但是偶爾有一身替換的便服,應該也沒啥問題。
這種灰色的布料适合周正安,如果做成中山裝的話,周正安穿上一定是禁欲又清冷。
其實周正安這個人長得是真不錯,沒看見,平日裏自己去大隊部的時候總能看見有衛生員和廣播員往周正安的大隊部裏跑。
就是總是闆着一張臉,不然的話應該更受歡迎。
後來兩人商量了一下,把這些布都買下來。
反正也不是很貴,估計回去之後大家分一分,每個人到手其實都不多。
他們倆看着都眼紅,别說其他人,那些女知青看到了,難道不想做衣服?
這回他們可是自己掙的錢。
來不及商量,直接把這些布料和廢棉花以及他們下一批的材料全都裝上了車。
周正安看着這兩個女知青一會兒的功夫就增加了這麽多東西,不由的搖頭,這些女人就是這樣。
好像自己媽出門兒也是這樣,一到了供銷社就大包小包要買一堆東西回去。
看來女人都大同小異。
回去的時候速度很快。
他們把才到了知青點兒的時候,所有知青出來幫忙把那些材料都分發回各自的地窩子。
又幫着夏至他們把那兩麻袋的廢棉花和那些布搬進了地窩子。
周正安幫着夏至把他的背簍和那些東西送進地窩子。
準備走的時候,夏至低聲對周正安說道。
“晚上别忘了過來吃飯,今天晚上做韭菜盒子。”
“要不然包餃子吃吧?”
周正安把手裏的一個包塞到了夏至手裏。
“這裏面是五斤豬肉。”
“你什麽時候弄到豬肉的?”
夏至聲音壓的更低,臉上又驚又喜,那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像一隻小貓咪一樣。
周正安眉眼彎彎。
“上一次我就跟老王說了,讓他想辦法幫我弄掉,這一次他給弄來了,這東西不好弄,畢竟咱們墾荒區大多數都是吃牛羊肉。
這不是我也隻能偷偷給你放在食堂,也沒辦法做,估計會讓大家不高興。”
“對了,過兩天老王還能給我弄一大塊兒牛肉。
估計有十幾斤,到時候回來炖牛肉吃吧。”
周正安沒有正經吃過牛肉。
“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到時候牛肉回來一半兒鹵成牛肉,另外一半兒可以炖成牛肉塊兒。
做牛肉面也行,做土豆炖燒牛肉也好吃。”
夏至一聽這個也有點兒流口水。
“對了,看見那條大魚,明天你過來吃,把姜副隊長也叫上吧,要不然每次見了我都說我偏心眼兒。
覺得我厚此薄彼。
明天給你們做水煮魚,絕對是你喜歡的口味。”
周正安一聽姜一凡居然提這個要求,臉色冷了冷。
“别管他。我先走了,一會兒我就過來吃餃子。”
周正安又像往日一樣闆着一張臉,一本正經的帶着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