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雞塊兒倒進了自己打的鹵湯裏,在這裏就别挑什麽食物。
也沒有那麽多鍋碗瓢盆兒可以進行分類。
雖然再次加工之後給每人盛了一碗面條,上面澆上兩大勺滿是雞塊兒的鹵湯。
還有夏至特意弄了一瓶油潑辣子。
澆上油潑辣子,再拿上一瓣兒生蒜,簡直是人間美味。
大概是好幾天沒吃過夏至的手藝,這三個人埋頭在碗裏,連頭都擡不起來。
連夏至自己吃這麽一碗熱乎乎的打鹵面,感覺從裏到外都舒坦的緊。
大概是心理作用,知道自己這雙手做東西就會好吃,連她都覺得今天的打鹵面特别好吃。
日子仿佛又回歸了正常,第二天夏至又跟着劉前進和趙紅他們一塊兒去工地。
而趙紅四個人顯然和當初的他們有了質的蛻變。
四個女知青已經沒有了原先的傲氣,反而這會兒和工地上的嬸子大嫂相處的非常融洽,再也不會偷奸耍懶。
其實别說這些,村裏的嬸子大嫂沒啥文化,他們人粗是粗,但是人品是很好的,從來不會借機欺負人。
隻要這些城裏的女知青不故意貶低他們,欺負他們,其實這些嬸子大嫂人都挺好。
幹活兒的時候甚至願意幫他們搭把手。
兩天的時間,這一些姑娘終于變了,哪怕肩背上磨出了血泡,哪怕扛着扁擔疼的要命,都咬牙忍了下來。
每一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天死在他們面前的那位守林員。
無論如何經曆過這一次的事情,他們有了成長,總算是知青點兒的平靜,算是迎來。
周正安對于現在的情況非常開心。
就目前來說,這一批的知青雖然闖了一些禍,但是比以前的那些知青更早的接受了這些。
其實就目前來說,他們所來的恐慌區是新開出來的恐慌區,百廢待興,到處都需要建設。
這一個月的工程真不算什麽工程。
這一個月的工作終于做完,工程結束的時候,夏至他們好好的在地窩子裏睡了個懶覺。
也迎來了他們在墾荒區的第一場雪。
準确的說是第一場大雪。
那種小雪都不值得一提。
而這場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鵝毛大雪。
雪的密度甚至可以讓人看不清楚前面的道路和方向。
下雪的當天,夏至就直接喊着劉芝燕和劉前進他們,并且挨個敲了地窩子的門。
“大家都拿着笤帚鐵鍬出來掃雪。”
劉海東和住在一塊兒的南知青。撓着頭出來,身上披着衣服,一推開門就一股寒氣。
“夏至掃啥雪呀?沒看天上雪還在下,這會兒掃了一會兒還得把咱們埋上。”
冷的急忙把衣服摟緊。
“你們還是趕緊動手吧,咱們地窩子的那些草席的架不住這種大雪。
到時候把地窩子上面的梁給壓塌,我告訴你們咱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雪下的再大,每半天時間咱們就得出來掃一次雪,否則的話到時候受罪的是咱們,你們都别啰嗦了,趕緊出來幹活兒。”
這種事情夏至有經驗,這裏可不是磚瓦房。
這種房子的堅硬度是絕對不可同日而語,要想大家舒舒服服住,就得受這個苦。
劉海東一聽心裏明白過來,的确大家都知道地窩子上面其實就是鋪了兩層草席,草席上面再加了曬幹的稻草,然後上面再糊了土。
看起來好像結實,但是實際上他們心裏清楚這種雪壓的時間長了,裏面已經有些腐朽的草席的很容易斷裂。
急忙回去加了一條圍巾和帽子,這天氣太冷了,第一場雪下來,雖然這會兒感覺沒有多冷。
但是實際上周圍溫度早就已經降到了零下二十幾度。
其他的男知青,女知青都被夏至給喊了出來。
馮喜柱有些罵罵咧咧,自從夏至回來那一次鬧翻了之後,趙紅是真的和他斷了關系,兩人已經不是男女對象。
他幾次去找趙紅和好,可是趙紅都非常堅持。
後來他打聽了是因爲趙紅他們幾個女知青聚在一塊兒,據說夏至說男人對女人動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對着夏至一個外人都敢動手,更别說對着自己媳婦兒。
趙紅本來就對馮喜柱有意見,這回一聽這話更不樂意和他複和。
馮喜柱心裏對夏至已經有了怨恨。
可是架不住整個知青點兒,現在風氣變了,八個女知青人家擰成了一團兒。
再加上劉海東和劉前進,他們又拉攏了七八個男知青和夏至他們也玩兒的挺好。
十幾個人的大團體和他們十幾個人的小團體幾乎是不相上下。
縫洗住這邊兒實際上十幾個人,有五六個人一直保持中立。
人家既不向着夏至,也不向着他們,反正人家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
剩下他們隻有七八個人對那些人不滿。
可是到底力量懸殊,所以彼此之間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
可是馮喜柱對于夏至那是懷恨在心。
覺得是夏至害得自己對象沒了。
這會兒一聽夏至喊大家出來鏟雪,立刻罵道。
“夏至,你别真拿你自己當回事兒,你又不是隊長,隊長都沒來喊咱們掃雪,輪得着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我告訴你,老子還真就不産雪,你能把我怎麽樣?”
“馮喜柱不鏟雪,地窩子容易塌。鏟雪不是爲了我一個人,是爲了你們每一個人。”
夏至覺得有的人的腦子就是如此清奇,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賭氣,還是跟地窩子賭氣。
當然有一些出身男方的男知青還真的不了解這一點,對于下雪之後會發生的災情,他們是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告訴你,夏至别在這裏冠冕堂皇的說着是爲了我們每一個人。
用不着你爲了我好,老子就喜歡住在這地窩子裏,老子就不喜歡幹活兒,你能拿我怎麽樣?
得得得,你們都别在這裏跟我在這裏唠叨,老子就喜歡在裏面睡大覺,你們願意幹活兒,你自己幹。”
有了馮喜柱開頭那七八個和他一向玩的很好的男知青,立刻也罵罵咧咧的轉身往回走。
“真是的,好不容易休息下來,也不讓我們好好睡一覺。”
“有毛病。”
“還壓塌房子,有她說的那麽誇張嗎?”
“好像這房子是紙糊的,就算真塌了,隊裏能不管。”